第24章 初露鋒芒(3)
「父親母親,雖然如雪懂的不多,但是如雪很清楚,和葉家撕破臉,關係鬧僵,對我們而言,沒有實際的好處。
姐姐她本身很好,但是還是太隨著她自己的性子來了,像是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一次當眾給葉冥難堪,這樣怕是非但不能緩和我們兩家的關係,還會越發的火上澆油。」嚴如雪說著,面上露出了焦灼的神情。
嚴母沉下了面容,她看向嚴父,見他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心裡的怒氣越發的旺盛了:「老爺,該是時候給錦瑟請個麽麽好生教導了。再這樣下去,她怕是真的無法無天了!」
「妹妹還真是不負所望,一回來就到父親母親這裡告我的狀了。」
嚴錦瑟的聲音響起。
嚴如雪看向門口,見到嚴錦瑟進門的剎那,她面上的表情僵了僵:「所謂告狀,也要姐姐真的做錯了。
今日李管家也在,父親大可詢問李管家,便什麼都清楚了。」
「嗯。」嚴錦瑟點頭,看著嚴如雪的眼中閃爍著深思,她一開始以為李管家的出現沒準兒會是她父親的示意,但現在看來,似乎和嚴如雪的關係更大:「那就先聽聽李管家怎麼說。」
嚴錦瑟說完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她坐下之後看向嚴母:「母親總是在因為我的事情生氣,是女兒不孝。」
「你也知道我在生氣,那為何不能讓我省心些?」嚴母嗔怒。
嚴錦瑟緩緩一笑,看著嚴母柔和了神態:「有父親和母親寵愛著,我就總覺得不管我做什麼,都有你們為我撐腰,所以我做任何事情大可不必委屈我自己,不過我會改進我之後做事的風格,我也應該學著為你們考慮。」
「但願你不只是說說而已。」嚴母道。
「姐姐有這個想法很好,如雪也應該向姐姐學習。」嚴如雪看著嚴錦瑟道。
嚴錦瑟勾唇,她看向嚴如雪:「你的確應該向我學習。」
「哦?」嚴如雪一愣,她倒是沒有料到嚴錦瑟竟然會如此說。
嚴母拉過嚴如雪的手,握在手心,她看著嚴錦瑟道:「明明是你該向如雪學習,她比你識大體多了。」
「如果母親說的識大體是委屈自己去迎合別人,那我還真是做不到。」嚴錦瑟話語中夾雜了嘲諷。
「委屈自己?」嚴母一頓,隨即看向嚴如雪:「你今日受委屈了?」
嚴如雪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看見了走進門的李管家:「李管家到了。」
嚴母心疼於嚴如雪的懂事:「你這丫頭,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說。」
嚴如雪動了動唇角,低下了頭。
嚴錦瑟移開了目光,看著嚴如雪的模樣,只覺得不舒服到了極致。
李管家對著嚴父嚴母行禮,之後又給嚴錦瑟和嚴如雪行禮:「老爺,有何吩咐?」
「我本是徵求了父親的同意去見葉冥哥哥,為的是緩和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們聊的很好,但臨離開之際,我碰見了姐姐和李管家,敢問李管家,當時姐姐是不是給葉冥臉色看了?」嚴如雪道。
李管家低了低頭:「大小姐的確沒有怎麼理會葉冥少爺。」
嚴如雪唇角翕動:「父親,葉冥和我分開時,一直問我們家態度究竟如何?我想……如果要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怕是要姐姐親自登門謝罪。」
「親自登門謝罪?」嚴錦瑟拔高了音量,隨即嘲諷出聲:「之前葉冥來找父親,我和他就談過了,明面上我們之間不會有糾葛仇恨。」
「你之前怎麼和他說的只有你自己知道,而我清楚的是,因為你的關係,如今我們嚴家的生意接連受挫,就好比玉芳齋,以前我們的生意這麼好,現在卻門可羅雀!
姐姐,你敢說,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嗎?」嚴如雪說著,目光灼灼的盯著嚴錦瑟。
一時間,嚴錦瑟發現,屋內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已經有了溝壑,哪裡是這麼容易填平?」嚴母嘆氣,看向嚴錦瑟,眼含責怪:「你當真是不懂你妹妹的良苦用心。」
「明面上不會有糾葛仇恨,這麼說就是要背地裡動手腳了?」嚴父沉下了面容,他看向李管家:「之前要你盤點各家生意賬目以及經營情況,進展如何?」
李管家抱拳,低頭道:「我們嚴家一共有十五間酒樓,七家布坊,兩家珠寶樓,布坊和珠寶樓雖然生意不如以前,但是卻還在盈利,只是酒樓……其中以玉芳齋的情況最為嚴重,一直處於負利的狀態。」
「李管家,負利的狀態只是只沒有盈利收入嗎?」嚴如雪道。
李管家搖頭:「不僅如此,長達半個月一個客人都沒有,拋開要給小二店家工錢,就是我們每日準備蔬菜肉類等也是不小的開支。」
「蔬菜肉類我知道,但是眼下這個天氣,也沒有必要每日更換,畢竟天冷了,有些東西是沒有那麼容易壞的。」嚴如雪道。
「二小姐有所不知,玉芳齋賀玉樓春風格類似,都是以大廚,新鮮食材吸引食客,倘若被人發現我們的食材不新鮮,怕是後果會比現在嚴重。」李管家道。
嚴如雪面露凝重,短暫的遲疑之後,她走到了嚴錦瑟的跟前,作出了祈求的姿態:「姐姐如果真的有閑心去玉樓春吃飯賞玩,不如想想怎麼樣緩解葉冥的怒氣,多少給我們玉芳齋一些喘息的時間。」
「的確,這玉樓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搶走了所有的食客。」
「玉樓春搶走食客不算本事,它真正的本事在於,它能留得住食客。」嚴錦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嚴如雪,隨即看向嚴父道:「關於葉冥,父親,我有一個想法,但不知道對不對,你幫我分析一下。」
「你說。」
「每一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風骨,但歸根結底,我們除了是皇親,還是商人。商人重利,是以有些場合上的虛與委蛇不可避免,但是明知道彼此之間出了嫌隙,不……更準確的說即便是沒有嫌隙,親如一家的關係原本就不可能真的存在於兩個家族,除非他們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的確。」
嚴錦瑟聽見嚴父的話,眼中的緊張緩解了許多,越是繼續開口說話,她心裡的底氣越足:「我們和葉家現在既不是利益共同體,也有了嫌隙,雖然明面上沒有表現,但我們彼此的心裡都很清楚,是以我覺得我們之間若非必要。否則真的沒有必要裝作親近,你說對嗎?」
嚴父看向嚴錦瑟,她分明是話中有話。
「姐姐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向葉冥低頭,難道是真的要看著我們的酒樓繼續受挫,看著玉芳齋關門你才滿意?」嚴如雪加重了語氣,話落之後,她滿面悲傷:「你可知道,玉芳齋可是父親的心血,是我們嚴家第一家酒樓,要是它出了問題,絕對會影響我們嚴家在地方上的地位!」
嚴母面色一變,責怪的看向嚴錦瑟:「若真如此,錦瑟,你的罪過就不可饒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