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夢魘嗎？

嚴錦瑟在劫難逃！

嚴如雪看著她被拉扯住，尤其是看見了她破裂衣服下的肌膚時，她面上露出了詭譎的笑容，老天爺終究是讓她如願了。

嚴錦瑟很害怕，她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冒冷，她下意識的朝著嚴如雪看去，她此刻竟然帶著笑！也就是說……曾經的姐妹情深，溫潤和睦不過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倏然之間，嚴錦瑟閉上了眼睛，她想要嚴如雪收手是絕對不可能了。與其被侮辱至死，還是選擇乾淨的去死……讓她心中燃起了最後的鬥志。

兩個男人見嚴錦瑟不再掙扎，以為她已經認命，越發的不再顧忌，上下其手。

「你們兩個應該是被她抓住把柄了吧？」輕聲的開口，嚴錦瑟明顯感覺到其中一人的那雙在她身上的手停頓了一下。這短暫的停頓，讓她心中的火焰擴散了，她繼續道：「我反正已經在你們的手裡逃不掉，早一點享用和晚一點享用有什麼關係？

但是如果你們讓嚴如雪得逞，那麼你們落在她手中的把柄又多了一條，殘害嚴家嫡女，這個罪也不比你們在這祭台裝神弄鬼弄鬼弱。」

嚴錦瑟原本心裡並不確定，但是他們沒有繼續動作。如果她沒有看錯，他們的眼睛里是遲疑，她繼續道：「你們這一輩子都會受她鉗制，再想要肆意的藉助傳言逍遙生活，那必然不行。更甚至，她為了自保，也為了能夠除掉後患，大有可能晚些時候將你們滅口！」

「嚴錦瑟，你在說些什麼？你們兩個怎麼還不動手？」嚴如雪大喊。

兩兄弟對視，只覺嚴錦瑟說的話大有道理。

嚴錦瑟看了眼嚴如雪，見兩兄弟暫時沒有繼續動作，她一邊對著他們開口，一邊試圖離開他們的控制：「我就在這兒，不跑不鬧等著你們，你們為什麼不把她也抓住？嚴如雪也是美人，她如果也成為了你們的女人，勢必……你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兩兄弟幾乎同時轉身看向嚴如雪，眼中似有決心。

嚴如雪神色一變，她並沒有注意到，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兩個……」他們怎麼拿那樣的眼神看她？難不成中間出了岔子？這樣的念頭冒出，她陰沉下了面容：「給你們享用美人的機會卻不珍惜，即如此……你們都給我消失，我也留下個好名聲！」

話落，嚴如雪打了個響指，幾個大漢出現在她的身後。

嚴錦瑟並不詫異嚴如雪身後會有人，畢竟她既然參與了今晚的事情，就一定會讓一切萬無一失。是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就很清楚，還有一種共同毀滅的想法不切實際，但她卻可以稍加利用這種想法，而現在她已經得到了暫時的自由，她聽見了流水聲……如果幸運的話，那麼她就可以藉助水，洗乾淨那兩個臭男人留下的碰觸……

「大小姐，你別生氣，我們怎麼敢打你的主意，我們只是……」

「嚴如雪！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嚴錦瑟的聲音打斷了兩個男人的話，他們幾乎同時轉頭，只一眼就看見了她跳下湖水的樣子，震驚不已。

嚴如雪面色一變，放在身側的手倏然握成了拳頭，她想她知道嚴錦瑟真正目的了！而她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她跑開，霎時間，她內心悔恨，連帶著對她身後人下命令時，她的話語中有了情緒：「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我只要確定他們三個人都是死人！」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不多會兒，嚴如雪轉身之際，身後傳來了慘叫聲…

次日。

「麒麟送子不過是傳言之說！」

「嚴家二小姐簡直就是我們的大恩人，不僅揭破了麒麟送子的迷局，解救了我們這些還未出閣的女孩子，更是勇敢無雙。」

「對啊，嚴家二小姐勇敢救姐，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能為姐姐舍卻生死……這樣的妹妹，真的世間少有。」

「嚴家二小姐即將要嫁入葉府，成為葉家主母，以前一直覺得沒有人配得上葉冥公子，但是現在看來……二小姐是絕對可以站在他的身旁。」

人群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喧嘩擁擠的街道忽然間從中間留出了道路，再往前看，那分明是迎親的隊伍！

轎子上的帘子晃動，依稀間，可以看見嚴如雪坐在轎子里，那鳳冠之下，是她含羞帶怯的模樣……

人潮湧動喧嘩，他們的議論聲，嚴如雪或多或少聽進了耳朵，她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明媚，一會兒之後，她忍不住低語道：「嚴錦瑟，你死了……我就是他們的焦點，所以……你死的很值。」

嚴如雪真的夢想成真了……只可惜她嚴錦瑟還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痛苦讓她難以呼吸，怨氣讓她越發心有不甘。

「你若真的不甘心，我可以幫你。」

「誰？」嚴錦瑟想要看清楚說話的人，可是她只看的到嚴如雪得意的樣子，其餘的她什麼也沒有辦法發現。更甚至……她不能動了！

漸漸的，喧鬧的街道上所有的人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們不再說話，也不再行動。

嚴錦瑟越發疑惑，按照常理她跳入湖水，她應該是死了，可是死人為什麼還會看見眼前的一幕？並且……她現在很難受，她只望著嚴如雪，她就覺得恨和不甘。

「你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將原本屬於你的一切都給了她。」

聲音再次響起，嚴錦瑟忽然發現她可以動彈了，她環顧四周：「你到底是誰？」他好像知道她心裡的想法。

「呵……記住，我幫了你，你便欠了我，欠我的，我遲早會來找你還……」

沒有人出現，但是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同的是，這一次說話的語調越來越遠，卻也越發的回味悠長。

黑暗襲來，尖刀閃現，嚴錦瑟叫喊出聲。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萍兒，小姐……」

嚴錦瑟的手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疼痛讓她的窒息感得到緩解。她倏然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她帶著鳳冠步搖，妝容精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額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面色也有些難看。

「小姐，你剛才是夢魘了吧？奴婢聽老一輩的人說過，女子出嫁之前總是會有所擔憂，以至夢有所思。

但是小姐，你何必多慮，葉家少爺和你是兩小無猜，你嫁過去自然是幸福美滿。」萍兒將蘋果遞給了嚴錦瑟道。

嚴錦瑟目不轉睛的看著鏡子中的她自己，那兩個男人的觸碰，嚴如雪的笑，以及那冰冷的湖水是如此的真實……還有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言猶在耳，可是鏡子里……

萍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正拿她的手捏她自己臉的嚴錦瑟，大驚失色：「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讓臉上有紅痕？」

疼痛如此真實！她也能感受到萍兒手中的溫度。

嚴錦瑟任由萍兒拉住她的手，她忽然間笑了：「萍兒，我還活著……並且我還在家。」

「小姐，你當真是夢魘了，你自然是活著，迎親的花轎還沒有到，不過你快要嫁出去了。」萍兒道。

「快要嫁出去了？」嚴錦瑟神色一凜，豁然起身，並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目光是散亂的：「也就是說，現在是我即將要出嫁之前？」

萍兒正準備點頭回話，只聽：

「不行，我現在不能出嫁！」

「小姐……」

「去幫我找父親母親，就說我生病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她不確定眼下是不是真的，但她希望是真的，或者說，她更害怕之前的一切真實的再次發生。

「小姐……」

嚴錦瑟加重了語氣：「快去！」

萍兒望著嚴錦瑟，所有的複雜都表現在了臉上，但是她不敢違背，她只能去找老爺和夫人。

嚴錦瑟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布景，心中的紛亂越發明顯，剛才萍兒說她夢魘了，但真的只是夢魘嗎？如果真的是夢魘，為何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實，即便是回想都讓她怕入骨髓。

「不……我決計不要嫁入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