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幫我站門
玉連桀看怔了那麼一瞬,回過神來頓時跳了起來。
「你……」玉連桀以為是三坊主對他用了什麼邪術,可三坊主一臉的無辜,玉連桀便未說出那種猜想。
「你找來我究竟想說什麼?」
玉連桀猜不透三坊主在打什麼主意,只好簡單明了的直接問了。
三坊主沉吟片刻,終是道:「你跟我一樣想救戰兒對吧,二哥……」
玉連桀大腦一陣嗡鳴,他覺得自己是幻聽了,一定是幻聽了。
「你不用吃驚,我是誰,不用我在多說了吧,所以你是誰,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玉連桀這下是堅定的相信他不是幻聽了,而這世上,只有虞溫寧知道他是虞溫情的事。
就在攝政王府大火后,盛蘭澤為了保護虞溫寧,然後扮成他的樣子給虞溫寧喂下毒藥,虞溫寧吃下毒藥被盛蘭澤轉移到雲頂山,可盛蘭澤給虞溫寧解了毒,虞溫寧卻遲遲不見醒,不得已,盛蘭澤找到他。
這也是他才知道盛蘭澤竟然假扮他的事,雖然盛蘭澤假扮成他只出現在虞溫寧的面前,但顯然虞溫寧已經他們兩個搞混了。
為了讓虞溫寧醒來,他就在她的耳邊告訴了虞溫寧他的身份,虞溫寧醒來后沒有揭穿他,還將他當成玉連桀,這事太久遠了,連他都差點忘記還有這麼一回事了。
所以現在是三坊主承認她就是虞溫寧嗎?
其實這些記憶一直在三坊主腦子裡,只是她有意排擠虞溫寧的記憶,所以才一直將那些事沒有發生過。
而現在她為什麼提起呢,因為她想救小皇子,想讓虞溫柔好起來。
所有能試的辦法她們都試過了,她調息的這些天,想到了一個有些偏激的法子,而這個法子,需要玉連桀幫助。
「為何突然跟我打親情牌?」她支開了盛蘭澤他就該猜到,她是想孤注一擲了吧。
三坊主撇撇嘴,嘟囔著:「你究竟是不是我二哥,連你都不能打親情牌了,這世上我還能跟誰是親人?」
這話說罷,三坊主微微若笑,她沒有親人啊,這世上屬於她的親人,早就消散了。
玉連桀聽著這話也有絲苦澀在嘴邊蔓延,三坊主已經不只是虞溫寧,想必她自己也清楚,她並非虞氏子女,所謂的兄長姐姐,都與她沒有血緣。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如果她不介意,他們願意一輩子都做她的兄長。
玉連桀嘆了嘆,口氣不小的道:「既然你都這麼厚臉皮的賴著我們了,我們虞氏家規你清楚的,進了虞府的門,就是虞府的人。你這一輩子,都是虞氏後人。」
三坊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怎麼感覺她被人帶坑裡了呢。
「好,那虞氏人,我們來說說救虞氏小輩的事吧。」
玉連桀恭敬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洗耳恭聽。」
三坊主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與他道:「姐姐現在變成這樣,唯一能讓她重新振作起來的,便是戰兒了。二哥,若是用一人的命換回兩條命,你可願意?」
玉連桀未直接表態,而是道:「你說說看。」
三坊主輕嘆了一聲,還是將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告訴了玉連桀。
玉連桀聽罷,沉默片刻,他不緊不慢的道:「不可。」
三坊主有些意外,卻聽玉連桀接著道:「溫柔只是一時的傷心,你已經為戰兒做了很多,餘下的,就讓我來想辦法。」
雖然玉連桀還沒有到黔驢技窮的地步,但這種疑難雜症他從未見過,其實已經超出人力可控的範圍。
可他也不能讓三坊主胡來,別說三坊主並非虞氏子女,就算她是,他也不能讓她用自己的命來救溫柔母子。
在說,三坊主還有盛蘭澤,盛蘭澤是如何等到她活著並見到她的,他最清楚。
三坊主不知道玉連桀為什麼拒絕,她想大概是玉連桀沒有聽到重點,於是她又將重點挑出來,給玉連桀複述。
「二哥,我未必會死,我可不是普通人。」
玉連桀知道三坊主的性子,但也不會被她矇騙。
「你的確不是普通人,不過,那也是以前。你自從被父親母親撿到帶回虞府,你就徹底是個普通人了,你沒有永久不滅的生命,你只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平凡之人,哪怕你生來就會用幻術操控別人,但這也只是你的一個天賦,在比翼山的時候,孔途子認出你是寤寐,你那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虞溫寧了吧……」
三坊主一怔,玉連桀怎麼知道的這些?
三坊主還做最後的掙扎。
「可我找到金丹了,有金丹在,我不會死。」
哪怕身死,魂也不滅呀。
玉連桀卻是不在聽她找借口。
「這件事你不敢告訴攝政王吧,不如你告訴與攝政王商量清楚,在來找我。」
三坊主一臉難以置信,為什麼她要救小皇子需要跟盛蘭澤商量,話說,玉連桀你不才是她二哥嗎,她跟你商量呢,為什麼你卻要推給盛蘭澤。
她和盛蘭澤真的不熟的。
「二哥,你知道我的性子,你若不幫忙,我自己也會試的。」
玉連桀側眸,沒在說什麼,自己離開。
盛蘭澤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玉連桀從三坊主房裡出來。
玉連桀看到盛蘭澤手裡端的東西時,更是為他剛才做的決定而堅定了,兩人走近,盛蘭澤是有些疑惑的,怎麼他一走,玉連桀就來了。
玉連桀怕三坊主真的自己動手,所以想將三坊主的想法告訴盛蘭澤,只是話到嘴邊,玉連桀又止住了。
雖然他把三坊主的想法告訴盛蘭澤是保護三坊主的做法,但盛蘭澤對三坊主的感情,加之這些天他發現盛蘭澤似乎對他們家的事特別愧疚,若是盛蘭澤知道後由著三坊主胡來,還幫忙豈弄巧成拙。
不然三坊主為何將盛蘭澤支走只告訴他?
看來三坊主也看出來了,盛蘭澤在愧疚,只要能彌補一二,他什麼都會願意做的吧。
「殿下這是給仙子做吃的去了?一看就是殿下親自動手煮的,快端進去吧,別涼了壞了味道。」
玉連桀這般說,盛蘭澤就更奇怪了,難道是三坊主背著他跟玉連桀謀劃了什麼?
盛蘭澤這種想法在進殿看到三坊主的時候,就頓時護大了十倍,在他送上親手煮的吃食時,三坊主看都沒看只說一句沒有味口就走開,他的那個想法就無邊無際的擴散開去。
她們究竟背著他密謀了什麼?
不等玉連桀走到虞溫柔的住處,盛蘭澤已經衝上前去將人攔下。
「你們說了什麼?」
玉連桀輕輕嘆息一聲:「也沒說什麼,只是因為救戰兒的事,她有些執念過深了,你好好看著她,莫要讓她做什麼傻事。戰兒這邊有我呢。」
大坊主二坊主從國師殿回來,看到這兩人在一起說話,對視一眼,就先回自己殿門了。
玉連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搖著頭離開留盛蘭澤獨站在風中久久未動。
三坊主可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盛蘭澤出門之後,她便取來匕首和茶碗,正當她揚起匕首,盛蘭澤破門而入,直衝她身前,將她手裡的匕首奪過去。
「你想做什麼?」
三坊主看看被奪走匕首已經空掉的手,她沒想到盛蘭澤會去而復返。
「你出去找玉連桀了?」
如果是這樣,那定是玉連桀告訴了他什麼。
兩人各問一句,便都明了了。
「你是有新的辦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三坊主就是為了迴避他,告訴他那還迴避個什麼勁?
「你想幫我嗎?」
這個肯定的,三坊主不問,盛蘭澤也是會幫她的。
「要我怎麼做?」
三坊主指了指門:「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你也不能。」
這天底下能讓攝政王守在門外的,怕也只有三坊主一個人了。
盛蘭澤卻是不肯離開,說什麼幫,這是幫嗎?
「我出去了,你是不是就要拿這把匕首挖你自己的心頭血!」
就盛蘭澤剛剛破門而入時看到的那個畫面,那絕對是三坊主打算掏心頭血的動作。
三坊主知道瞞不住他,便索性告訴他。
「我是擁有金丹的半仙之軀,我的心頭血,能讓戰兒醒來。」
什麼半仙之軀?她的真身早就在封印御鱗的時候化為塵土。
她現在只是蘇醒了之前的全部記憶。
「金丹在我丹田裡,你只是普通人的平凡軀,你的心頭血,不如擁有金丹的我的心頭血更有療效。」
三坊主不想與他掰扯這些,抬手從他面上的掃,幽幽幻香,眼前也出現了幻境,不過盛蘭澤現在是有金丹的人,還沒真正進到幻境,盛蘭澤就退了出來。
三坊主在他剛才中幻術的一瞬間從他手裡將匕首奪了回來,只這一瞬間,三坊已經一刀刺進她胸膛,然後帶出人身最金貴的心頭血,灑落在茶碗里,半碗溫熱的血粘稠的躺在碗里,絲絲靈氣在血中流轉,三坊主看到此,微微笑了。
可就在三坊主滿意的時候,原本應該陷在幻境里的盛蘭澤突然醒過來,從她手裡奪去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