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醫鬧
醒來后,我才知道出大事了。
在預言最關鍵時刻,阿勇醒了過來,見到文娜用刀戳著我脖子,便一塊黑板磚襲來,造成文娜受到強烈轟擊,徹底暈了過去,等醒來時,文娜腦海中只有一段記憶,那就是她被殺死的那片段,其餘都遺失了。
經過醫生檢驗,她精神受到強烈衝擊,導致神經線錯亂,簡稱:瘋了。
途中我問過阿勇:「你後悔嗎?」
阿勇說:「不後悔,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拍倒她。」
我沉默了,當時情況的確不容選擇,如果沒有阿勇那神來一擊,或許我和巫女都會被永遠留在那段黑暗的時光中。
一連三周,阿勇才接受了文娜瘋了的事實,出於愧疚,每天他都會陪著文娜,雖然倆人沒了愛情,沒了起初的甜蜜,但逐漸照顧出來的依賴,倒讓倆人很融洽。
而我重回崗位,依舊像只標杆站在超市前,相比曾經的驚心動魄,還是現在比較踏實,可踏實持續沒多久,我回到家中。
被門口那潑紅水嚇到了,上面寫著: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我一直勤勤懇懇,哪敢欠錢?
再說啦,欠錢而已,用得著嗎?
門內傳來女友的哭泣聲,她被嚇得發抖,像只小貓咪躲在我懷裡:「被人找上門了,怎麼辦?」
我揉了揉她頭髮:「你欠錢了?」
女友點點頭,說因為岳母病了,醫院方面治療過,一直沒好轉,直到某天一個戴墨鏡的大叔,他給女友一筆錢,還拿葯治療岳母,效果出奇的好,可女友卻因此欠上巨款。
女友不明白,她按要求試藥了,可他們為什麼不放過自己?
除了潑紅漆外,還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盒子。
我警惕的打開盒子:
是一個雞頭,外帶一張紙,密密麻麻是些罵人的話,裡面提到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我去給某個人送葯。
揚言,如果不照做的話,女友便會如雞頭一樣被剁下來。
看著紙張上某些不知名的咒語,我心裡便疙瘩一下,分明就是詛咒,雞頭那鬼魅般的眼睛直視著我,像是某個毒婦在盯著。
那一刻,我害怕了。
如果我不照做,女友一定會死亡。
奇怪的冒出這個想法后,我竟然奇怪般的按照地址找了過去,距離超市不遠的一個中藥鋪,前幾天還聽說,這鋪子是個沒資格證書的黑心鋪,治死了個人,一直在醫鬧。
藥鋪前頭有幾個人在燒著黃紙,某個大媽破口大罵:「你們害死了我的閨女,要賠錢,要還命。」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兒死了,讓鋪子賠錢、還命的,通常是先喊冤,再讓醫生給個說法,最後才是賠償受害人的損失。
接著大媽哭了起來,用燒著的紙錢丟在藥鋪門口。
「女啊,如果你有魂的話,找害死你的人報仇!」
「女啊,報仇的時候順帶,幫媽掙點錢。」
老實說,我並不認為這樣有用,一個沒有資質的黑心鋪,恐怕早就捲款跑路了,沒看到大門緊閉嘛?
對啊,大門緊閉,那我給誰送葯?
紙條上寫著,給一名叫黃翠翠的人送葯,我趕忙在現場尋找起這名女子,問了很多人,都說藥鋪沒這人。
當問及跪在地上燒紙的人,他們瞪大眼睛:「你找黃翠翠幹嘛?」
「送葯。」我如實回答。
他們統一搖頭,說黃翠翠不在,但是你可以找這位大媽。
她是黃翠翠的媽媽。
大媽聽說后,臉色陰沉:「你是不是藥鋪的人?害死我家閨女,還想讓她在陰間不寧,你們天殺的藥鋪!」
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在地上燒紙的人統一拿出棍棒,顯然是早有準備。
「不,不……」我還沒說完,就有好幾個人衝上來。
我瘋狂的逃跑,期間被棍棒打中好幾次屁股,狼狽的躥過街頭小巷,可算是把人給甩掉,冒出一身冷汗后,才意識到,我為什麼要來送葯?為什麼要送葯給一個死人?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中了詛咒。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給巫女發了道信息:我今天被詛咒了,家門口催債給了我一封信,讓我送葯,結果稀里糊塗的過去,才知道要送葯給一個死人!
直到半個小時后,巫女給我回復:這是一種新式詛咒,可以讓中咒者聽命而為,而送葯本質上是一種解咒行為,你最好是將葯送到,那死人最好不要惹。
事關性命,我還是求她來一趟,但巧得很,巫女最近出去一趟,說要避禍,只能給我帶來個小幫手,晚上就能到。
趁著空餘時間,我查清楚了,黃翠翠是鼎鑫藥草公司試藥人員,在某次事故後患上皮膚潰爛,來到藥鋪治療,直到上周,打了針后就發現人已經死亡,藥鋪也人走樓空。聽說法醫鑒定,沒了呼吸,沒了心跳,死得不能再死。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好顧忌,等晚上那批醫鬧的人睡覺,我就送葯走人。
那天我是真的不敢走開,躲在陰暗的角落中,把背包帶來的麵包啃著,就見到醫鬧的大媽招呼大夥離開。
我正準備上前,就聽到若有若無的叫聲,我豎起耳朵去聽,聲音又沒了,過了幾秒鐘后,那叫-春般的聲音傳來,這次我聽清楚了,是貓叫的聲音,我沒管,大晚上聽到幾聲貓叫和狗叫聲,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一隻黑貓走過來蹭了蹭我,這讓我背後直起一聲雞皮疙瘩,黑貓和烏鴉都是傳說中帶來厄運的不詳,今天踩了我的腳,再加上屍體,誰敢保證待會不會出事?
「快走開!」我踢了黑貓一腳。
黑貓來勁了,輕輕一跳就拽過我麵包,『沙沙』的啃了起來,姿勢似模似樣,十足一個小孩樣,我心想,這黑貓真夠貪吃的,八成是聞著食物香味來的,我準備走了的時候,黑貓一下咻的躥上我肩膀上。
「喂,你還來勁了不是?」我惡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