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色小叔子
「你們這是?」
大姐夫滿臉疑惑地看著蹲在那的二人。
「我們....」
肖樂小臉微微一皺,忽然捂住肚子,「有點那啥急....」
旁邊的莫丞眼中閃過笑意。
大姐夫聽得嘴角一抽,「兩人一起急?」
「咳咳,因為太急了,」肖樂秉承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順帶拉著莫丞站起了身。
在大姐夫詭異的目光下,莫丞開口道,「我不介意。」
這下肖樂笑得更開了,他鬆開手,走到大姐夫面前,往他身後看,「大姐呢?」
大姐夫嘆了口氣,「她一直哭,說著說著又提起表妹,我解釋幾句,她倒是哭得越發厲害了。」
而大姐夫知道肖樂一直跟在身後,這不,過來想讓他去勸勸肖大姐。
「沒事,大姐夫你先忙去吧,」肖樂點頭,讓大姐夫先回鎮上,畢竟現在天也不早了。
大姐夫回頭看了眼后,這才嘆氣離開。
莫丞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也沒走。
「莫丞哥,我先去找我大姐,」肖樂側頭看他,「等得空了,我找你喝酒。」
「好。」
莫丞點頭,看著他走向那邊后,這才離開。
「大姐。」
肖大姐的眼眶還紅通通的,她獃獃地看著不遠處的山林,輕聲道,「老三,你說我是不是很惹人厭煩。」
「為何這麼說?」
肖樂反問。
「他厭煩我。」
「你說的是大姐夫嗎?」
肖樂抿了抿唇,輕聲道,「他沒有,大姐夫很珍視你,大姐,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意外來臨誰也沒能料到,你別把什麼事都怪在自己身上。」
「咱們先回家,好嗎?」
肖大姐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和肖樂一起回了家,進肖家院子后,她便沉默地進了房間。
「這又怎麼了?」
肖母瞧著這一幕,頓時心生不對,起身拉住想去灶房的肖樂問道。
「又鑽牛角尖了。」
肖樂聳肩,「我去給大姐蒸雞蛋。」
「去吧,我去看看她。」
肖母把簸箕放在一旁,擦了擦手后,進了屋子。
「你啊,這些日子心思越來越重,」肖母一進房間,便見肖大姐坐在床邊抽泣,她輕嘆一聲,上前道,「別人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娘,我不敢告訴他,我怕他會休棄我。」
肖大姐痛哭道。
「孩子沒有了,咱們好好調養身體才是正經事,你別再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兒,」肖母坐在她身旁,輕聲哄著。
肖樂把雞蛋羹做好后,便叫了一聲肖母,肖母端進屋讓肖大姐吃下,「家裡的日子你也清楚,雞咱們是不能天天吃,可雞蛋咱們不缺的。」
肖大姐不肯吃。
「那你三弟就白忙活了。」
肖母見此便道,「他是個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懶漢一個,可如今擔心你到這個地步,你還能不領情?」
這話倒是讓肖大姐動容了,可她卻是先拿出五十個銅板交給肖母,肖母一下就怒了。
罵聲從房裡傳來時,肖二嫂夫婦剛回來,聞聲嚇一跳。
肖樂倒是淡定地坐在院子里,「別大驚小怪的,大姐就該被娘使勁兒罵幾句。」
二人對視一眼,再仔細聽肖母雖然在罵人,可罵的話都是擔心肖大姐的居多后,便也放下心來。
「我明日去縣城,你與我一塊兒去吧。」
放下背簍的肖二哥說道。
「我不想去,你幫我把發簪賣了,再給我帶兩壇好酒,一壇在家裡喝,一壇我帶到莫丞哥那邊喝。」
他像個二大爺一樣開始給肖二哥安排任務,聽得肖二哥眉頭直跳。
「對了,」肖樂睜開眼,「把二嫂和大姐帶去,散散心,發簪的事兒就擺脫二嫂和大姐。」
說完,肖樂對滿臉驚訝的肖二嫂眨了眨眼,「二嫂,發簪能不能賣好價錢,就瞧你們的了。」
「我們?」
肖二嫂剛要擺手,一旁的肖二哥便點頭,「老三想得周到。」
「什麼?」
肖二嫂一愣。
「你去找大姐商量商量,」肖二哥笑看著她。
肖二嫂被他的眼神看得雙頰一紅,接著便快步去找肖大姐了,肖母趁機回來,灌下一大碗水后,對肖樂兄弟道,「你們大姐一根筋,可氣死我了。」
「像爹。」
肖樂上前為她捏肩。
肖二哥聞言嘴角一抽,趕忙去劈柴了。
「對,就是像極了你爹,」肖母聽到這話心裡十分認同,等肖父回來時,便得了一晚上的刀子眼,惹得肖父十分不解。
第二天一大早,肖二哥便帶著肖大姐和肖二嫂出門了。
肖樂跟著肖父下地幹活,肖母在家。
路上遇見薛四娘子,聽她和幾個嬸子說話。
「唉,這酒害人啊,只是苦了你和孩子們。」
一嬸子嘆氣道。
「沒事,只要他還活著就好。」
薛四娘子見肖樂父子從小路那邊過來,還主動與他們打了招呼。
到了地里后,肖父才說起薛家的事兒。
「薛家老宅的人,還正當薛四郎死了,沒一個去看他。」
肖樂將背簍放在邊上,挽起衣袖把著鋤具開始幹活兒,「那往前數幾年,薛四郎過年過節也沒過去瞧過,甚至喝醉酒後,還咒罵他幾個哥哥嫂嫂呢。」
這仇也是自己立下的。
肖父搖了搖頭,「只是苦了薛四娘子和兩個姑娘。」
「您覺得薛四郎活蹦亂跳的時候,她們母女幾人的日子就好過嗎?」
肖樂又問。
這倒是讓肖父啞巴了,他忽然轉身看向肖樂,那目光盯得肖樂有些不自在,「您想說什麼?」
「你不會起不該起的心思吧?」
肖父聲音壓得極低。
「爹喲,」肖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這話要是別娘知道了,可得挨罵的。」
「咳,」肖父又回過身開始幹活,「不過那莫大郎倒是個不錯的,你可別忘了人家給你的情。」
說的是之前把獵物全給肖樂的事兒。
肖樂勾唇一笑,輕輕揚眉,「我肯定會記得死死的。」
在田間幹活兒,周圍林子里傳來不斷歇的蟬鳴聲,莫丞站在半山腰,看著肖樂所在的田地。
「你真要租這荒山啊?」
他旁邊,村長彎腰將雜草扯開,露出的便是土壤並不是很肥沃的地面,「這地兒種糧也沒多大收成。」
今天一早,莫丞便來找他,說是想租下這村面東的荒山,村長雖然疑惑他為什麼看上這貧瘠的荒山,不過還是帶著他過來看。
「是,」莫丞點頭,收回視線看向他,「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村長一愣,當天便與莫丞把事兒給辦好了。
只不過莫丞包攬那麼一大片荒山的事兒,也在村裡傳遍了。
「那山連樹都極少,全是雜草,貧瘠得很,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啊,要是能種東西,咱們早就出手了。」
男人們想不明白。
「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這莫大郎這麼多銀子,怎麼不給薛四郎治治呢?薛大娘,您說是吧?」
薛四郎的親娘,薛老娘聞言眼皮都不帶動一下,「這話你也好意思問,要真能法子治,我這個做親娘的,外加他那親哥哥能不幫一把?有這閑工夫挑撥離間,還不如想想你家那些破事兒吧。」
說完,薛老娘便冷哼一聲走了。
「她還生氣了?」被罵的人翻了個白眼,「村裡誰不知道她沒去看過薛四郎。」
「指不定是晚上去的。」
幾人繼續竊竊私語。
薛老娘回到家中卻撫著心口,氣得臉色發黑。
小兒媳婦趕忙上前扶住她。
「黑心的莫大郎!自己的妹夫都不扶一把!」
聞言,小兒媳婦埋著頭不說話。
家裡的日子也吃緊得很,誰有那閑錢往薛四郎身上扔?本就是白眼狼。
薛老娘見她不說話,也想起之前薛四郎出事,家裡兒子商量過後說的話,她心煩地推開小兒媳婦。
到了下午,薛老娘憋不出了,她也沒瞞著家裡人,「不給銀子,去看看也是好的。」
大兒子剛要說話,薛老娘又道,「不為大人想,也為孩子們想想,這外面都傳成什麼樣子了?」
這薛大郎不說話了。
薛老娘直接去了薛四娘家,大丫和小丫在院子里玩耍,瞧見老太太來,二人停止玩耍,紛紛跑進灶房。
「怎麼進來了?」
正在做飯的薛四娘子疑惑道。
大丫指了指院子。
薛四娘子出去一看,見是薛老娘來了,她心裡有些慌,不過還是揚起笑,「娘來了,飯菜馬上好,您坐一會兒。」
「我老婆子也不是來要飯吃的,」薛老娘對她談不上好臉色,「我來看看四郎。」
「四郎喝了葯,睡了。」
薛四娘子道。
「就看一眼,免得村裡人說我一直沒來看過他。」
薛老娘走進堂屋,正要從側邊進房,便見那房門鎖著,她當下皺起眉,薛四娘子見此趕忙上前開鎖,「我這白日在地里幹活兒,孩子們在家,我怕她們鬧著四郎。」
門開了后,一股淡淡的酒味兒傳來。
薛老娘皺眉,「怎麼還有酒?」
「四郎最愛喝酒,我想著在旁邊放一碗酒,他聞著味道,精神好些。」
薛四娘子提著心,小心回著。
屋子裡乾乾淨淨,床上的薛四郎呼吸綿長。
薛老娘一把掀開被子,見薛四郎身上也潔凈,心裡對薛四娘子滿意了幾分。
她拿出幾個銅板,放在酒碗旁,「別嫌少,我還盼著他們養呢。」
薛四娘子擦拭著眼淚,「謝謝娘。」
「你也別光知道哭,」薛老娘語氣略硬,「求求你大哥,能幫著點就幫著點,就當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