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色小叔子
薛老娘被打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反應過來后,立馬指著薛四娘子大叫,「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砍了你兩個兒子!」薛四娘子又往她身上打了幾下,任由她躲都躲不開,「讓他們還沒進軍營就把命丟了!」
薛老娘被打了回去,即便她罵得厲害,可也怕莫丞回來幫著他妹妹砍自己兒子,再也不敢上門說這些,而是跟著村裡一小部分人跑去肖家借錢。
肖父肖母不借,薛老娘就罵他們沒有心肝。
可把二老氣得夠嗆。
肖二嫂拿著一把菜刀就沖了出來,擋在二老身前,面對那些村民高聲道。
「我們家建房,就向別人借了三十兩銀子!要是有多餘的銀錢,還不擺席面?還不把家裡的傢具換一換?誰住著新房子,還用著舊傢具的!」
「是啊,」肖母也紅了眼,哽咽道,「我為啥要借錢建房?還不是老房子實在是太舊了!老三還沒成家,就想著把房子建起來,好給他娶一個好姑娘進門。」
肖二嫂又道。
「你們都向我們借銀子,說句好聽的,我借給你是因為我們交情好,你的為人讓我相信,我將銀子借給你,你有能力且在規定的日子裡還給我,而不是逼著我做善事!誰家有那麼多的銀子往外借啊?」
眾人啞了。
薛老娘卻不甘心,站了出來,「那你們還有銀子找那麼多人綉這個,弄那個的?」
「你說的好,」肖二嫂冷著臉看向人群中那些,幫著做東西的人,看得她們都紅了臉,「我還把話放這了,我們請不起你們這些大佛,以後你們就別來了,跟著薛家這老嬸子繼續鬧吧!」
說完便把眾人趕了出去。
最後關院門時,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們家還不知道怎麼辦呢,你們都知道想著自己,我們難道不會嗎?借銀子,頂多可以借幾兩,而且還得簽借據,否則就別上門來了。」
說完,便把院門給關上了。
那些怕不能在做工的人,紛紛指責起薛老娘,在院門外吵得不可開交,後面還打起來了。
可肖家的院門一直沒打開。
「該來的總會來,」肖樂的手指戳著莫丞的下巴,「那些梨樹....」
「等時機到了,會有人去挖的。」
莫丞任由他戳著。
「你在衙門有朋友吧。」
「有。」
莫丞垂下頭,吻住他。
鋪子交給趙掌柜的夥計代為管理,肖二哥和肖樂他們回了村子。
他們怕的就是有人逼著肖父肖母借銀子。
回家后,聽肖母說,肖二嫂把人趕走了,肖二哥抿了抿唇道,「我去。」
肖二嫂紅著眼看著他,「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肖父一直在抽旱煙,肖母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東西也不用收拾了,那地方拿去也沒什麼用。」
肖二哥看向在院子里用木棍在地上不知道玩什麼的肖樂,「老三,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可得好好照顧家裡。」
肖樂丟掉木棍,起身走了過來,「你去不了了,我的名字記上去了。」
「什麼?!」
肖母眼前一黑,肖父手裡的旱煙桿掉在了地上。
「什麼時候的事兒?」肖二哥厲聲問道。
「回來之前就請人記上去了,」肖樂走過去扶住肖母,「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你們呢,確實覺得二哥去,活著回來的機會大一些是嗎?」
肖母捂住嘴哭了起來,肖父也背過了身。
「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弱,」肖樂嘆氣,看向哭了的肖二嫂,「我和莫丞哥哥一塊兒去,他會護著我的。」
肖二嫂頓時明白為什麼他會做這個決定了,也哭得更厲害了。
「胡鬧!」
肖二哥一把將他拉過來,抬起手就要打人,被肖母一把拉住,「做什麼啊!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你還打他!」
肖二哥赤紅著一雙眼,緊盯著肖樂,「即便你們....也不能胡鬧啊!」
「這不是胡鬧,」肖樂上前拍了拍肖二哥的肩膀,「莫丞哥哥在,我不會出事的,再有,你可得好好照看家中,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見活蹦亂跳的侄兒或者侄女,還有健健康康的爹娘,已經開開心心的二嫂和大姐他們。」
肖樂從軍的事兒,就這麼定了。
莫丞是自願去的,這種也能行。
薛四娘子一夜未眠,第二天找到莫丞,悄聲道,「肖三叔有大本領,你只要跟著他,就不會出事。」
就能平安回來。
她雖然不知道肖樂用了什麼法子,讓薛四郎沾酒就癱,可這本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房子不住人也會潮,」莫丞摸了摸她的腦袋,「今日我就幫你們搬家。」
「我不,」薛四娘子紅著眼,「我要等你們回來。」
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你幫我們守著,我們才會安心。」
莫丞又道。
最後,他逼著薛四娘子搬了過來,薛四郎那房子多處受損,早就可以重建了。
在走的前一天,莫丞被肖二哥親自邀請去肖家吃飯。
大姐和大姐夫也回來了。
他們給了銀子,所以大姐夫不用去了。
可飯桌上卻沒人說笑,除了肖樂和莫丞,每人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肖母暗罵肖樂沒良心。
可又哭他太有良心。
莫丞被寄予重任,希望他能護著點肖樂,二人能平安回來。
肖樂端起酒碗,拉著莫丞起來。
在肖母和肖父等人的震驚下,二人跪在他們面前,磕頭,敬酒。
「你們拜把子?」
肖父問。
「不,我們結為夫夫。」
肖樂露齒一笑。
這個時候出櫃,確實有些不地道,可到底讓肖父和肖母捨不得打罵。
又想著有了這層關係后,莫丞鐵定能護著肖樂。
於是除了肖二哥夫婦,其餘人扯著笑,接受了這個事實。
並且還不敢對莫丞打罵,都扯著笑臉,讓他能多護著點肖樂。
把肖樂樂得直笑,於是不敢罵莫丞的肖母等人,把開始數落起他來。
當天晚上,肖父和肖母半點睡意都沒有,也不讓肖樂睡,就這麼圍著他看。
肖樂被看得毛骨悚然。
「爹,娘,你們饒了我吧,我肯定能活著回來的。」
他舉手發誓。
「這是當然了!」肖母瞪了他一眼,「老實說,什麼時候和莫丞開始的?」
「我見他第一面,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我的,於是我動手了,各種勾搭,終於到手了,」肖樂說得十分放蕩,差點挨了肖母的打。
接著肖母又跟他說,打仗的時候,躲在莫丞後面一點。
反正就是各種避開被砍死的小技巧,好像肖母自己上過戰場一般。
「這是內戰,打不打起來,還不知道呢。」
肖樂說完這句話,便闔眼睡覺。
肖父和肖母一驚,二人對視一眼后,也不再說話,而是繼續看著肖樂。
「一定要回來。」
肖樂和莫丞走的時候,肖二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趙掌柜那邊,我已經交了三年的衣稿了,銀票我還沒拿,你去幫我取了,」肖樂很大方的樣子,「分你一半。」
「誰稀罕你的,」肖二哥作勢又要打他,被莫丞攔住。
見到這一幕,肖二哥笑道,「莫丞,你們若能平安回來,我就認你這個弟弟了。」
「好的,二哥。」
肖樂和莫丞走了。
肖母和肖父各自病了一場。
還是肖二嫂勸解下,才放開了心,開始吃喝。
大姐和大姐夫也經常回來陪著他們。
六個月後,肖二嫂生下一個小姑娘。
模樣長得極好,挑著爹娘好的地方長,可把一家人稀罕得很。
又是一年,小姑娘能走路,會叫爹娘,爺奶還有大姑了。
肖二嫂也收拾去了縣城。
至於村裡的活兒,已經停了。
肖二哥在縣城招人做活兒。
鋪子已經在周邊各個縣城開了分店。
第三年開頭,肖二哥去了府城,半年後坐著自己買的馬車回來了。
府城那邊也開了鋪子,並且交給了信任的人掌管。
第三年年過了,也不見人回來。
肖父和肖母想得不行。
看著逗弄孩子的肖二哥,肖二嫂低聲道,「這次回去,我發現莫丞種梨花的那片荒地,地被人翻過了。」
梨花倒是沒死。
「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看那草,應該是去年翻的。」
肖二哥沉默了一陣,難得清閑,肖二嫂把孩子接到縣城小住,他們已經在縣城買了宅子,一共兩處,緊挨著,另外一處是肖樂和莫丞的。
「他們快回來了。」
「是啊,快回來了。」
第四年夏天,肖母過生辰的時候,他們夜夜想,日日思的二人總算回來了。
其餘從軍的人能回來的都回來了。
看著莫丞臉上又添了新疤痕后,肖家人又是哭又是笑。
肖樂道,「這是為我添的疤。」
他不驕傲,甚至很想再把旁邊的男人臭罵一頓。
但如今即便他想罵,肖家人也不同意了。
薛四娘子哭得不行,大丫和小丫已經忘記他們了,不過兩個小丫頭成長得很好。
再說薛四郎已經去世,他是得了癆病去世的。
莫丞和肖樂住進了肖二哥為他們買的宅子,趙掌柜第一時間找到肖樂,求著他快些給衣稿。
日子一天天過著,小侄女開始念書學琴了,小侄兒也剛落地。
肖父肖母不願意去縣城生活,所以隔一段時間,兄弟二人便帶著家人回去住上一些日子。
「我有沒有說過,」肖樂窩在莫丞懷裡看星星,「我愛你。」
「有。」
莫丞在他耳邊低語,「在床上,經常說。」
「那我現在不在那上面,」肖樂扭過頭吻他,「我愛你。」
「我也愛你。」
莫丞加深了這個吻。
夜還很長,生活還很美好,愛人也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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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身後忽然傳來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肖樂眯起眼,適應著從外而穿進來、十分刺眼的陽光。
「你在做什麼?」
女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肖樂轉過身,便見一瘦高的女人,站在木門中間,陽光布滿她的身軀,卻也溫暖不了她冰冷的眼神。
「我....」
「出去!」
女人側身,指著門外。
一個小女孩趴在門口瞅著他們。
見肖樂看過來,小女孩連忙把頭縮了回去。
「英英,進來。」
女人發現了小女孩,對其柔柔一笑,小女孩衝過來抱住她的腿,女人彎下腰將人抱起。
一眼都沒給肖樂。
肖樂什麼也沒說,便出去了。
他剛出房門,後面便傳來大力地關門聲。
肖樂抖了一下。
眯著眼適應了陽光后,才抬手拍了拍額頭。
接受了亂糟糟的記憶,肖樂走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躺在木板床上,閉上眼讓自己的靈魂與這身體迅速地融合。
等他再次睜眼時,記憶已經理順了。
召喚出白屏后,上面顯示他上一個世界的評分為8.0,有個地方扣了1.5分。
是他動用了異術,讓薛四郎中招。
肖樂翻了個白眼,手一翻,白屏上出現了一個轉盤,只有盤針,還有無數格子,但格子上沒有字。
他伸出手在白屏上打了個圈兒。
那轉盤開始運轉,肖樂手一揚,轉盤便停了,盤針停在某一格,接著那格子便出現一個字:力。
肖樂起身,看了眼旁邊破爛的柜子,伸出手握住柜子角輕輕一掰,那角便被他掰了下來。
還不錯。
肖樂點了點頭。
繼續往下翻,顯示的是資料:
這個時空是一本架空的年代種田文世界。
剛才那個女人,是他的大嫂。
那個小女孩,是他大哥大嫂的女兒,英英,今年四歲。
女主,也就是原身的大嫂,而她和原身的大哥結婚,是為了拿那一百五十塊的彩禮錢,給妹妹治病。
可妹妹還是不幸身亡。
而女主也如約嫁到了原主家。
原身的大哥是軍人,結婚的前一天才趕回來,結婚後的第二天便走了。
女主和丈夫簡直就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丈夫一年回來一次,公婆雖然不是苛待人的,可一直盼著她能為兒子傳宗接代,結婚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結果因為是個姑娘,被略帶嫌棄。
這也算了,最讓女主難以忍受的是,家裡還有個十分好賭的小叔子!
這個小叔子就是原主。
原主打小就愛與人打賭,小時候賭一些小玩具,比如木頭做的小彈弓,或者是半邊饃饃,大一些后,就和人賭錢,一分兩分。
再大些后,就賭得大了,有時候一塊兩塊。
這年頭,五角錢可以買一斤碎糖果,一塊錢可以買一斤肉了。
可見原主賭得有多大。
這錢從哪裡來呢?當然是從家裡搜刮。
爸媽不給了,就偷女主房裡的。
大哥每個月都會兌錢或者是票回來,雖說不是全給女主,可公婆也知道留一些給她,可這些都被小叔子給偷了!
剛開始公婆還護著,直到女主忍無可忍,直接小叔賭錢的地兒舉報后,小叔坐了牢,卻遭來公婆的不滿。
就在這個時候丈夫因為受傷回家務農,雖然每個月有幾塊錢的補助,可這也是斷了家裡的最大的經濟來源了。
好在丈夫回來后,一直護著女主,偏偏沒多久小叔子被放了出來,可笑的是他只有六根手指了,兩隻手因為在牢里賭,結果輸掉了四根。
他把一切怨恨都放在女主身上,居然趁其不備,把英英給偷去賣了!
這下全家都恨上了他,最後被逮捕再次進了大牢,最後因為和人賭命,被弄死了。
而英英卻一直沒找到。
女主因此和大哥離了婚,趕上下海,就去做生意,後來成了女企業家,與同樣成為企業家的大哥再次相遇,而英英也被找到,一家人又重新在一起生活。
而現在正是原主第一次進女主房間偷錢的時候。
在書中,女主將他趕了出去,原主心有不甘,又找了機會進屋偷東西,結果女主把重要的錢和票都放身上去上工了。
所以原主再一次沒有收穫,不甘心的他偷了女主的背心,拿去和人賭.....
肖樂嘴角猛抽,一手揮散白屏。
現在是春末,地兒的活兒剛好忙完一陣,所以女主才得空在家,至於肖爹和肖媽,則是去知青所那邊看新來的知青去了。
肖樂打開房門,讓陽光灑進屋子,接著把房間里邋裡邋遢的衣服全給收進籃子了,去河邊洗衣服去了。
一共也才三件衣服。
加上身上這件一共四件,外加冬天的棉襖有一件,已經被縫縫補補多次,結果被肖樂一搓,成了兩半。
他有些心虛地把那兩半塞到一旁。
這也不能怪他啊,力氣咋這麼大呢?
看著水裡的石頭,他撿起一塊,輕輕一捏,得,碎成渣。
這可咋整。
肖樂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水面上倒映著他的模樣,與上個世界一模一樣。
膚色甚至還要白一些。
這也是屁話了,畢竟原主除了在陰涼偏僻的地兒賭錢,也沒去幹活,當然白了。
最後,肖樂帶著成功洗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回到了家。
而肖爹和肖媽也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筆芯。
勞動節快樂嗷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