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色小叔子
肖樂拿了四個雞蛋,做了雞蛋羹,再用一點點香油把小鹹菜給小炒了一番,雖然油不大,可這樣炒出來的小鹹菜很下飯。
再有青菜湯,涼拌蕨菜以及窩窩頭和糙米雜糧粥,菜不多,量大。
他剛要送到地里去,結果肖二哥回來了,「我拿地里去,你在家歇著。」
「我真沒事兒了,」肖樂失笑,上前又問,「今天薛四郎有動靜嗎?」
「沒有,」肖二哥也在納悶呢,「看樣子昨晚上是把他唬住了,不過我大抵知道他為什麼盯上你了。」
肖樂清咳一聲,「我去幫你拿籃子。」
「肖樂。」
肖二哥敲了敲桌子。
肖樂回過頭,肖二哥只有在不高興的時候,才會叫原主全名兒。
「二哥,你渴了吧?我早上在東灣山那邊發現了野薄荷,所以摘了幾片葉子,泡了水,我這就去給你倒啊。」
眼瞅著他要溜,肖二哥頓時皺眉,「回來!」
肖樂整個人焉巴巴地轉過來,垂頭站在肖二哥面前,「我錯了二哥。」
「一句錯了就算了?」
肖二哥厲聲道,「你能耐啊,居然敢去賭場了!」
「李四帶我去的。」
肖樂連忙舉報帶頭人。
「他是帶你去了,」肖二哥昨兒就覺得奇怪,為什麼薛四郎要用李四的名頭叫肖樂去東灣山那邊,原先還以為是因為是李四家在東灣山那邊,可他剛才回來的時候,遇見李四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不是你硬央著人家帶你去的嗎?」
「我就是好奇。」
原身哪裡是好奇,他是手裡沒銀子,又想去勾欄「長見識,」而李四是他們村有名的賭場晃子,原身便想跟著對方弄點銀子。
「好奇?我看你是早有預謀!」
肖二哥猛拍桌子,「李四可說了,你答應他的,他借你本錢,贏了你們五五分!輸了算你自己的,有沒有這回事?」
「.....我....」
肖樂左顧右盼,一副心虛樣兒。
見此,肖二哥更氣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陷進去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可我贏了啊。」
肖樂有些不樂意道。
「你是贏了,」肖二哥點頭,「也就贏了二兩銀子,你還差人家一兩的分銀!今兒李四讓我給你帶句話,你要是不給那一兩銀子,就上門找咱爹娘要!」
「什麼?」
肖樂一臉緊張,「那、那怎麼辦啊?」
那二兩銀子早就被原主花光了。
銀子剛手就被幾個狐朋狗友拉去喝酒,買單后,在回家的路上還掉了一兩銀子。
而那一兩銀子正好被薛四郎撿到手,他也在小酒館喝酒,手裡正緊呢,卻見原主在那充大方,隨手就是一兩銀子。
加上二人都是同一個村的,所以便一前一後的往村裡走,原主銀子掉下來的時候,薛四郎瞧得清清楚楚,他把銀子揣好,等著第二天原主酒醒后是什麼神情。
可沒想到原主在家睡了一天,什麼都沒發生。
這倒讓薛四郎以為肖家是個有家底的,這丟了一兩銀子,還若無其事,於是他便夜半來到肖家門口探聽情況。
無意間,他發現原主偷看新進門的肖二嫂。
這敗類看敗類,一眼就知道另一個敗類在想什麼,於是便有了後面「釣大魚」的計劃。
「怎麼辦?」肖二哥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兒,這氣不打一處來,「那二兩銀子呢?」
肖樂垂下頭。
「給爹娘了嗎?」
他搖頭。
肖二哥深深吸了口氣,「用完了?」
「用了一兩,掉了一兩。」
「掉?你掉了一兩?」
肖二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掉了一兩銀子你還這麼淡定?」
「可能是那銀子來得太快,我也沒啥感覺,」肖樂撓了撓頭,「再有,我要是說掉了銀子,爹娘還不追問我哪來那麼多銀子嗎?到時候我怎麼解釋?」
「肖樂啊肖樂,」肖二哥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腦門,「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我錯了,二哥我錯了,」肖樂連忙認錯。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了,而且我會和那些朋友斷了,以後好好乾活兒,再累再苦也做正事兒!」
他舉起手發誓,「要是我違背誓言,就讓我不得好死,孤獨終老!」
「真的?」
肖二哥眯起眼,盯著他問道。
「真的!二哥,你信我,我要是不聽話,你就把我進賭場的事兒告訴爹娘。」
「你最好不要讓我有那一天的時候,」肖二哥自己拿起背簍裝飯菜,「我可不願意爹娘為了你那事兒糟心。」
「那二哥能借我一兩銀子嗎?」
肖樂厚皮后臉地問道。
肖二哥手一抖,那青菜湯差點兒就丟出去了,「我哪有銀子!」
他背上背簍就準備開走,肖樂一把拉住他,「你有。」
「我沒有。」
「你有。」
「我....」
「娘說了,你自打十八歲以後,賺的銀錢只需要交給娘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呢。」
肖樂的目光往肖二哥的兜兒掃了一眼,肖二哥反射性地捂住自己平日放錢袋的地兒。
「你沒成親,你不知道這成親后,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肖二哥一臉「你不懂事兒」的神情。
「可你成親的時候,彩禮銀子和拆你屋子牆,打床和木櫃的銀子都是爹娘那出的。」
肖樂討好地看著他,「我的好二哥,就一兩銀子,我可以給你一個借據嘛!」
「五百文怎麼樣?」
肖二哥討價還價。
「也行,剩下的五百文我找娘借。」
肖樂點頭。
肖二哥嘴角一抽,那是借嗎?那就是直接拿了!
「我借,借據就算了,不過我有個條件,」肖二哥伸出一根手指,「一年之內,把這一兩銀子還給我,而且這一兩銀子必須是你自己賺的,不準從爹娘那邊借或者拿。」
「成交!」
肖樂在肖二哥那借了一兩銀子,吃了飯便去了李四家。
「李四哥,這是說好的銀子,」二人在僻靜處說話,肖樂給了那一兩碎銀,「我哥可把我罵慘了,以後啊我也不去了。」
李四白白得了銀子,自然不會為難他。
「不去是對的,你年輕,還沒娘子,要是真陷進去了,那可能連娘子都娶不到的。」
李四這人雖然混,可講義氣,也不會故意拉人入伙什麼的。
「李四哥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肖樂連連點頭,又問道,「這幾日薛四郎向我打聽起賭坊的事兒,他怎麼知道我去了賭坊?」
說起這事兒,李四笑了笑,「他也找過我,說是瞧見你在賭坊,好像贏了不少銀子,還問我呢,知不知道你贏了多少,我可沒跟他說實話,他走的時候還說什麼,你們肖家藏得深,我看他有些誤會了。」
「以為你們家有不少銀子呢。」
肖樂噗嗤一笑,「我們家要是那麼有家底,那柴房也不至於在院子外了,有那些銀錢,還不把房子好好整修一番,這樣我二嫂進門的時候,也好過日子啊。」
李四點頭,「我看他是想銀子想瘋了,你最近小心些,我總覺得他盯著你。」
也盯著自己。
李四眯起眼,「不過我聽說他今兒才被人抬回去,喝得爛醉,就在林子里倒地睡了,嘖,這人是真廢了。」
肖樂沒再接話,又扯了幾句無用的后,才從李家離開。
「哪來的銀子?」
李四娘子看著他遞過來的碎銀子,眼眶立馬一紅,「又去賭了?」
「我沒有,」李四有些耐煩地把銀子放在床上,「都說了那是最後一次。」
「那這銀子...」
「別問了,反正老子沒去賭,」李四又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好好給老子養著,別虧待了我的兒子。」
無債一身輕的肖樂剛出東灣山,便遇上了帶著孩子準備下地的薛四娘子。
「薛四嫂,」肖樂打了招呼,笑看著那兩個怯生生的姑娘,「大丫小丫,還記得肖三叔嗎?」
小丫躲在大丫後面,大丫看了他一眼后,忽然道,「你壞。」
「大丫,怎麼說話的,」薛四娘子有些尷尬地拉了拉大丫,「孩子不懂事兒,胡說八道,肖三郎別生氣啊。」
「我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肖樂倒是不在意,「不過我會改,薛四哥酒醒了嗎?」
薛四娘子想到昨夜肖樂對自己說的話,咬了咬唇,「快了,但是我見他面色不佳,想讓他多休息休息。」
「那還得喝酒,即便喝不下去,」肖樂勾起唇,「聞聞酒香,也是一樣的。」
二人目光對視一瞬后,薛四娘子豁然開朗,「也是,他最愛喝酒了,大丫二丫,和三叔道別,咱們還得下地幹活兒呢。」
二人說話不過幾瞬,便各自往各自的路走去了。
「大丫,以後不能這麼說肖三叔,知道嗎?」
大丫懵懂地抬起頭,「會挨打嗎?」
薛四娘子心一疼,蹲下身抱住兩個孩子,「不會了,娘會保護你們的。」
不讓他下地幹活兒,在家又閑得發慌,肖樂索性拿起柴刀,還有繩子上了後山。
等傍晚,肖家人回來時,便見柴房多了好幾捆柴火,灶房頂上也炊煙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