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左忠剛要邁入大殿,司馬慎炎從龍椅上起身,隨著他的動作,玄色廣袖龍袍劃過一個悠長的弧度,「站住!朕親自出宮一趟。」

左忠躬.身,隨奉聖駕。

*

法華寺,香火裊裊,梵音回蕩。

司馬慎炎一眼就看見寺廟後院的荷花塘中,他花重金打造的赤金蓮台里,長明燈經久不滅。

「大師,為何她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司馬慎炎所說的「她」,慧善大師知道所指誰人,他一手樹立,置於.胸.前,「阿彌陀佛,今世種種皆前世因果,施主莫要憂心。」

「當真無需憂心?」司馬慎炎沒有把話問明白,有些事他不敢問,也不願意去知道。

慧善大師點頭輕笑,「那位施主既已改命,只要施主你信守諾言,她必當無憂。」

逆天改命本就是違背天理,若非是司馬慎炎是帝王,也無法操控這一出。

司馬慎炎離開之時,命人留下了萬兩黃金,僅供法華寺給圓寂高僧重塑金身……還有,護著那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

*

同一時間,蘇昭昭讓曹貴退下,她單獨見了房嬤嬤。

房嬤嬤是鎮國公府的人,也是蘇昭昭的奶娘,蘇昭昭入宮為妃時,她也跟著入宮伺.候。

蘇昭昭從原著中得知,房嬤嬤是蘇貴妃唯一信得過的人。

她昨日才落水,身子骨嬌嬌軟軟的,沒什麼力氣,趴在軟榻上,小口吃著紅梅,問道:「嬤嬤,本宮昨日為何會落水?」

失足是絕無可能的,她是寵妃,不會一個人單獨行動。

但如果是有人推了她,怎麼宮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房嬤嬤一愣,「娘娘,您……昨日不是要去見一個人么?您難道忘了?是您讓奴才們都退下,可誰知不消片刻,就聽到您落水的聲音,還是皇上將您救了上來。」

這下輪到蘇昭昭愣住了。

她鬼鬼祟祟去見了誰?

又是怎麼落水?

狗皇帝明明厭惡她,也厭惡她背後的鎮國公府,九五之尊怎麼捨得下水救她?

見蘇昭昭愣住,明艷清媚的面龐還有些許嬰兒肥,房嬤嬤想起她入宮那會的場景,不由得黯然傷神,勸道:「娘娘,昨個兒要不是皇上嘴對嘴給您吹起,您……還不知幾時能醒來,這兩年老奴算是看出來了,皇上待娘娘或許有那麼幾分真心。」

「咳咳咳……」蘇昭昭突然猛咳。

嘴對嘴吹氣?!

狗皇帝還會人工呼吸?

蘇昭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狗皇帝驚人的容貌,還有他弧度分明的唇……算了,反正不吃虧。

不過,話又說回來。

司馬慎炎這人,殺伐果決、手段雷霆、疑心甚重,能在長樂宮安插了眼線,應該也知道昨天她見了誰,以及是誰要殺她吧?

莫不是被司馬慎炎暗中處理了?

蘇昭昭不寒而慄,還是選擇不去多想,她就老老實實走劇情,等到一年半后被一箭射死,就能從這個故事走出來了。

蘇昭昭又問,「淑妃那邊有什麼動靜?」

房嬤嬤如實回稟,「淑妃娘娘已經醒了,還讓人去請了皇上,但皇上並沒有理會。」

蘇昭昭伸手,欣賞自己剛剛塗上的艷紅色丹寇,另一手把玩著垂落胸腔的一撮頭髮,低低呵笑了一聲。

帝王當然不會堂而皇之的去看淑妃。

畢竟,淑妃被他保護的極好。

所有人都以為,他司馬慎炎寵愛的女人,是蘇昭昭。

宮裡的所有明槍暗箭,以及朝堂上的意有所指,皆是針對蘇昭昭一人。

蘇昭昭坐起身來,「嬤嬤,讓小廚房準備一份大補湯,越補越好,我要給皇上送去。」

房嬤嬤詫異看著蘇昭昭,「娘娘,您……哎!如此也好,國公爺和大公子在前線也不知如何,娘娘若能討得皇上歡心,也能提供助力。」

蘇昭昭不接話了。

鎮國公府是開國功臣,鎮國公和蘇家長公子,這些年戰功赫赫,功高過主,沒有哪一個帝王能夠容忍重權在握的外戚。

蘇家……難保!

司馬慎炎是蒼穹之鷹、曠野之狼,喜歡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他的眼裡,除卻女主這個白月光之外,再無旁的.風.花.雪.月。

所以,蘇昭昭選擇一條更輕鬆的路,與其攻略司馬慎炎,她還是老老實實走劇情吧。

*

司馬慎炎已經回宮。

先帝時,大魏被群狼環伺,曾割數座城市給敵國,司馬慎炎登基后,國力漸盛,但仍舊是百廢待興,政務繁忙。

在原著中,司馬慎炎一月只踏足後宮幾日,且每次都是宿在蘇貴妃宮裡。

蘇昭昭想著原著中的劇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勤政殿外面。

左忠一看來人是蘇昭昭,立刻迎上前,態度畢恭畢敬,「貴妃娘娘,皇上正在見丞相,娘娘且稍等。」

當朝丞相是帝王的舅舅,也就是淑妃的父親。

同時,丞相一黨,也是鎮國公府的政敵。

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本能之故,蘇昭昭一聽到「丞相」二字,就本能反感。

「本宮不願等,你去通報皇上,就說本宮在外面站著累了。」蘇昭昭理所當然道。

左忠一僵,他還能說什麼呢,不敢違背貴妃娘娘,遂轉身去殿內稟報。

勤政殿內,氣氛冷冽。

司馬慎炎不喜任何人左右他的決策,丞相也不例外。

白彥淮一副苦口婆心,「皇上,忠言逆耳啊!老臣一心為了大魏,絕無私心!老臣不同意揮兵北伐!」

「夠了!丞相,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策?!」司馬慎炎的嗓音極有穿透力,在威嚴的大殿內回蕩。

左忠很擔心會吵起來,突然覺得貴妃娘娘來得正是時候,行至龍案前,道:「皇上,貴妃娘娘求見,娘娘她說……她不想站在外頭候著。」

司馬慎炎幽若深海的眸,微微一滯,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方才明明閃過一抹異色。

「丞相,你可以退下了。」司馬慎炎一揮手,示意左忠將蘇昭昭請進來。

白彥淮的兩撇山羊須輕顫,心有不甘,「皇上吶……」

蘇昭昭由左忠領入大殿,盛滿多情的桃花眼,淡淡瞥了白彥淮一眼,立刻戲精附體,「相爺惹皇上生氣了?」

白彥淮痛恨鎮國公府,以及所有的蘇家人。當年蘇家長公子當街欺壓民女,鬧出人命,是被蘇昭昭的兄長一刀捅死的。

但帝王並未深究。

而如今,白彥淮的女兒入宮后從未得寵,反而是蘇昭昭深得帝王寵愛,白彥淮一看到蘇昭昭妖嬈嫵媚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皇上,老臣一片忠肝義膽,皆是為我大魏著想!北伐之事還請皇上三思!」

後宮不得干政,但為了早點走劇情,蘇昭昭直接作死,指著白彥淮,「放肆!我大魏立國數百年,從未向任何敵國低頭,北慶狼子野心,數次侵犯我大魏國土,擾我大魏子民,若是人人都像相爺這般膽小怕事,又該如何對得起那些將士亡魂!」

白彥淮被堵得啞口無言,指著蘇昭昭,顫抖著嗓音,「貴妃娘娘,你、你……」

「夠了!左忠,送丞相出宮!」司馬慎炎沒多少耐心。

白彥淮在蘇昭昭這裡吃了癟,也看清了司馬慎炎的態度,只好負氣離開。

送走了白彥淮,左忠立在殿內,努力讓自己隱形。

蘇昭昭走向帝王,司馬慎炎眸光幽幽的看著她一點點靠近。

「皇上,臣妾給您準備了十全大補湯,皇上日理萬機,一定要仔細著身子,皇上趁熱喝了吧。」

美人纖纖玉手,塗著丹寇的指甲艷紅無比,一管小嗓子沁甜、綿柔,但毫不做作。

活像個妖精。

左忠,「……」十全大補湯?貴妃娘娘這是要害死皇上么?

司馬慎炎眉目深沉,湯勺遞到唇邊時,他微微張嘴,喝了一口湯。

左忠大驚,「……!!」還不曾驗毒呢,皇上對貴妃娘娘竟如此放心。

「你出去!」帝王一聲低喝。

左忠立刻會意,把身子彎得更低,悄然退了下去,順道關上了殿牖。

蘇昭昭腰身一緊,突然被抱住,她橫坐在了帝王雙膝上。

原著中,狗皇帝人前人後,對貴妃娘娘無比寵愛,恨不能讓全天下都知道,蘇昭昭是他最愛的女人,所以,不管是寢宮、御書房、龍案……狗皇帝都.寵.幸.過蘇貴妃。

來了來了,馬上就能走上劇情的正軌了!

蘇昭昭順勢圈住了司馬慎炎的脖頸,綾羅廣袖滑下,露出藕節般雪膩的手腕。

「皇上……」

美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每一個眼神都在暗示。

要知道,原著中的蘇貴妃就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妖精美人,又因自幼愛慕司馬慎炎,也一心以為「君心似我心」,入宮后,時常邀寵,手段百出。禍國妖姬的頭銜不是白來的。

司馬慎炎穩如泰山,這個男人彷彿是得道高僧,面對如何的艷.色,都是一臉風輕雲淡。

兩人對視間,司馬慎炎突然低低笑了幾聲,他的嗓音磁性,胸腔輕顫,「呵呵……朕的貴妃,這次你又要想什麼?」

蘇昭昭,「……」這是什麼意識流台詞,她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

司馬慎炎的喉結滾了一下,捏著蘇昭昭的下巴,指尖肌膚細膩絲滑,他眸色晦暗不明,附耳,「昭昭,你又想耍什麼花招?索性一次性告訴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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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貴妃:大家都是演戲,就看誰演得逼真。

二狗子:朕就靜靜的看著你~

蘇貴妃:為什麼總覺得劇本不太對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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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啦,咱們明天準時見啦,么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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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貴妃拿了萬人迷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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