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嫂不對勁
見狀,我立刻後退一步,接過托盤,請她進來再說。
陸一涵進來以後,自然的坐在床邊,考慮了一下,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和我導師路過這裡,看見裡面陰氣大盛,就隨手救了你,還有金嫂,那個小鬼已經被我導師收拾了。」
她口中的導師應該就是指昨天晚上的那個老頭,居然能收拾掉這裡的小鬼,看起來本領很不尋常啊!
驚訝之餘,我看了看周圍,雖然仍有陰氣,但是比起第一次來的時候,的確要很多了。
要是師傅在的話,昨天晚上那個小鬼再厲害也翻不出天去,也輪不到陸一涵的導師來解決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要是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情,自己丟人事小,就怕壞了師傅的名聲。
「你昨天受了傷,又受到驚嚇,我給你做了些補氣益血的菜,你先吃了吧。」
陸一涵拿來一個凳子,放在床頭櫃前,又坐回床上,直直看過來。她唇角上揚,杏眼如蒙了一層霧氣,面無表情時也像美目含春,微微笑著。
看著她雙手撐住身體,小腿來回晃蕩的樣子,心臟忽然狠狠跳動了一下。
我立刻低頭,走過去坐在床頭櫃前,開始狼吞虎咽,從昨晚晚上到現在,都錯過兩頓飯了。
看起來清淡的飯菜竟然意外的好吃,我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開始認真品嘗美味。
在吃完以後,我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對啊!」
「不是說現在的女孩都不會做飯嗎,你還做得這麼好吃真是難得。」
陸一涵聽到誇讚,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回答道:「平時跟著導師到處做研究,總得有一個會做飯的,不知不覺就練出來了。」
提到她的導師,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你的導師既然能夠消滅那個小鬼,那他知不知道,那小鬼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厲害,甚至能夠上金嫂的身,一般小鬼有實體,是不能像孤魂一樣附身的。」
我下意識的將陸一涵和她導師的關係,當成師徒關係,既然師傅這麼厲害,那麼徒弟耳濡目染,總會有兩把刷子的。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陸一涵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遲遲沒有回答。
難道是因為他們類似於古代的茅山,有門有派,而自己的問題觸及到了他們的秘法,所以不能說?
師傅只是將一些除鬼算命的本領交給了我,關於怎麼和同行相處,我卻是一概不知。
「是我多問了,你不願意回答就算了。」
聽到我這麼說,陸一涵反而有些著急,立刻接到:「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有什麼願不願意的,我只是一時忘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踱步,繞了兩圈后忽然一拍大腿,笑著說道:「我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導師還跟我說過,金家財大勢大,那個小鬼受供養太多,又沾了商人的精明氣,法力遠不是尋常小鬼可以比的。雖然不是孤魂,不能上身,但是已經有了控制人心的本領。」
控制人心?
聽到這四個字,繞是我從小與鬼啊怪啊的接觸,也不由得驚訝起來,就像唯物主義的人第一次聽到有人見鬼一樣,不僅下意識的懷疑,而且還想笑。
師傅在的時候,也說過有的法力強大的鬼魂可以影響人的思維,但也僅是影響罷了,而且還得是那種心智成熟,怨恨極深的怨鬼。
要是隨隨便便一個小鬼都能做到這地步,那養小鬼的產業也不會發展起來了。
我雖然這麼想,可是看到陸一涵的表情不似作假,也不由得自我懷疑起來,多問了一句:「你的導師真的是這麼跟你說的?」
「怎麼,你不信我?」
陸一涵見自己說的話被懷疑了,登時有些不高興的沉下臉子。
見狀,我只好苦笑著解釋道:「不是懷疑你,只是我從來不知道小鬼還有這種能力,驚訝罷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呢。」陸一涵不知想到了些什麼,臉色有些愁悶。
我調轉話頭,問道:「你是跟著你的導師學習捉鬼嗎?」
導師這種稱呼都是從西方傳過來的,而捉鬼算命這些,都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教學生的話一般都以師徒相稱,管師傅叫導師,也實在奇怪了些。
聽著這話,陸一涵忍俊不禁,解釋道:「我是正經大學畢業生,現在只是跟著我的導師做調研而已。」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她耳朵倒靈,這樣小聲的喃喃自語也能聽得清楚。
怪不得你說什麼小鬼控制人心,肯定是從導師那裡聽差了,要不然就是那個導師有意隱瞞。
不過這種真話,我也不好直說,便挑了幾件以前跟著師傅捉鬼時的趣事,給她講了講,岔開話題。
陸一涵似乎沒有察覺我的用意,不再追問,而是聽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像一般女生會被嚇到,可能是跟著她師傅練出膽子來了。
我正講得開心,餘光忽然注意到,屋門並沒有關緊,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現在無風,可那屋門卻像是被風吹著似的,慢慢打開了。
「小心!」
昨天晚上,金嫂充滿血紅色的眼睛又在腦海裡面閃現,我立刻一手抽出鼓棒,一手將沒有反應過來的陸一涵拉到自己身後。
屋門被徹底打開,門外站著一個帶墨鏡的老頭。
瘦小乾巴的身軀立刻與門縫中逆光站立的老頭重合起來,這是陸一涵的導師。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蓄勢待發的動作停在了原地,臉色尷尬,正準備將手中的鼓棒收回來時。
那個導師腦袋忽然偏了偏,雖然戴了墨鏡,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就是落在了我的鼓棒上。
「好東西,你師傅留給你的吧?」
聽到後半句話,我腦袋忽然一炸,頓時警惕起來,作為內行人能看出這鼓棒的不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麼會知道這是師傅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