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闆
身上也沒什麼怨氣,用普通驅邪的符就可以對付,要是遇到一個力量高深些的,恐怕我又要費好一番功夫。
想到師父接了別人的單子,做事的時候那樣穩妥輕鬆,我更加打心底里欽佩起他。
懷著有些複雜的心情,我重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過來,揉著惺忪的睡顏,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的男人,面色有些尷尬:「我聽說打更人住在這附近,想問問具體是哪裡,您認識嗎?」
怎麼又有人找師父?
我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師父的熟人都沒有這麼年輕的,看來又是委託師父辦事。
可這個男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除了面色有些尷尬,臉色也是正常的紅潤,氣運平穩,不像是有被什麼困擾。
我一時有些犯了糊塗:「您找打更人要做什麼?」
男人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告訴我,手伸進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色鈔票,不由分說塞進我手裡:「拜託了,我暫時不能透露,如果您知道打更人的位置,勞煩帶我去。」
「我就是。」我接過那兩張鈔票,塞到手裡的錢哪有不要的道理,更何況能夠拿出兩百塊只是問個路的,估計也不會在意我拿不拿這點錢。
「您就是?」男人明顯吃了一驚,後退一步,臉色古怪地看著我,有些難以置信。他聽說的打更人已經有些年紀了,但我看上去分明比他還年輕。
「原來的打更人是我師父,我師父現在不在家,有什麼事委託我也可以。」我點了點頭,對她他的驚訝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雖然眼底還有些懷疑:「我家老闆遇到了些麻煩,請了些師傅看過,說是和鬼怪有些關係,花了錢也總清理不幹凈。我聽說了打更人的本事,就想來求助一下。」
和鬼怪有關。
我點了點頭:「不知您能開我多少的工費呢?」
師父病重住院,不管是治療還是換藥,基本的生活也需要錢,換作從前我和師父在一起時,師父還時常不收窮苦人家的費用,但眼下……
面前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地提了出來。
「您看,這個數夠不夠?」
男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我猜測道,「我只能儘力而為,不保證一定能解決。」
畢竟我能力有限,在金家與那個小鬼的周旋里受挫,現在也不敢輕易誇下海口。
男人搖了搖頭,依舊豎著三根手指。
「三萬?」
畢竟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缺錢的。三萬一趟的費用已經不算少了,我轉身準備拿上銅鑼,跟著男人去看一看。
見我轉過身,男人興許是以為我嫌價錢太少,不願意去,有些急了眼:「三十萬!」
「三十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師父往些年帶著我到處處理這類事情,加在一起的價錢恐怕都沒有三十萬!
要是有了這三十萬,師父的醫藥費也一下有了著落,興許能夠用些好的葯將他給治好。
「我跟你去!」
見我目光堅定,男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跟著男人到了村頭,鑽進他開來的一輛黑色汽車裡。
上一次坐汽車還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小,跟著師父一起到縣城裡,幫一個師父的朋友解決麻煩。
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不禁有些恍然。
汽車行駛很平穩,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男人喊我下了車,還特意為我打開了車門,頭一次被人這樣對待,我有些不適應。
面前是一棟獨棟的小洋房,男人領著我進去,他口中的那個老闆正在客廳里,見我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不用麻煩的。」我連連擺手,示意他趕緊坐下。
剛剛領著我進來的男人在老闆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闆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是訓斥了他幾句,就讓他先出去了。
「沒想到啊,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可以做打更人了。」老闆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叫周大成,你看要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趙虎,叫我虎子就行。」我趁著他倒茶的空當,觀察了一下他的額頭,的確發現了一絲不妥。
印堂上隱隱有著一絲黑氣和一絲學期==血氣纏繞,但並沒有嚴重到印堂發黑的地步,只是很輕程度地沾染了一些髒東西的邪氣,甚至這東西都還沒有威脅到他的意思,頂多是被沖了些氣運,在生意上會失敗多些。
我想起男人說的話,請了一些內行些的師傅看過,卻沒辦法衝掉……看來這東西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多少有些頑固。
到底是什麼東西帶來的邪氣……
我心裡突然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老公!」一個嬌媚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我今天新買了一件衣服,你快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我背對著門口,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還沒轉過頭,身後的女人就注意到我,驚呼了一聲。
「呀!家裡來客人了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還那麼叫你……羞死人了!」
我轉過頭,看到了女人的容貌,頓時瞪圓了眼睛,愣在那裡。
門口的女人顯然也認出了我,一時之間我們四目相對,說不出話來。
「咳咳!」周大成用力咳嗽了兩聲,看了我們兩人一眼,「寶貝,你認識這位大師?」
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眼前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前兩天見到的金嫂。
金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管周大成叫老公?很顯然兩人之間有些說不清的關係……
金嫂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倒也沒太拘束,走上前來擁入周大成的懷抱,撒嬌道:「之前是見過一次啦,見過他做法。」
「好啦,那我便不打擾你們了!」金嫂笑道,提著手中的袋子進了卧室,路過我的時候還抬頭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意味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