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風華山上

「如果說他事後知道了，這件事情都是我們串聯在一起，在騙他的話，你說他會不會恨我們。」

凌旵撿起了被墨羽遺留在地上的妖獸內丹，用手輕輕擦去了上面沾染的點點泥土，有些虧欠的目光看著墨羽離開的方向。

司雨的情緒也不怎麼好，相比之下，這種欺騙墨羽的行為讓他更感覺到自己內心中的煎熬，但是她還是佯裝笑容，道：「你放心吧，過了今天他什麼事情都不會記得……這都已經輪迴了多長的時間，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在這個地方出現了這麼大的差錯？為什麼每一次都會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

「這種事情，誰能夠說得通呢？」凌旵將手中的妖獸內丹一上一下地扔著，「天理昭昭，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就算這些人經過的再多的努力，該怎麼樣的事情還應該是什麼樣子，本來就是已經註定了的事情，我們為什麼還非要在這種情況下不自量力地與天相抗呢？」

「你是在什麼時候知曉的這件事情？」司雨問，「據我所知，你應該認識他的時間，可比我認識他的時間要晚上許多，難道你一直都在那個叫做不死山地方等著他？」

凌旵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你認識他的時間比我早？我早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遇見他了，甚至於比你認識他的時候還要早，只不過在那個時候我不是現在的這一副模樣……」

「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遇見他了……」司雨皺起了眉頭。

墨羽之前的事情，她與其說是一知半解，倒不如說是根本就毫不知情，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的確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畢竟在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剛剛踏足這一片陸地的傢伙。」凌旵笑道，「那個時候的他還只是在那些微小勢力之間的夾縫之中求生存的傢伙。不過這邊是那個樣子，那個傢伙只要是自己擁有力量，就會不自量力的前去保護別人——如果不是我那個時候手下留情，估計現在你就已經看不見他了。」

「你——」司雨在這一番談話之中，好像是聽出來了一些端倪。

之前的那些事情墨羽也曾經給她說過，其中墨羽說過最多的就是他剛剛來到這一片土地上的時候，與那一頭驚天妖獸之間的對戰——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能夠了解到的墨羽的過去。

「猜出來了？」凌旵臉上依舊是那種淡淡的笑容，好像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的關係。

因為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走到了終點，就算是他們之前鋪路已經鋪到了十里開外，但是現在只需要邁出一步就已經到達終點——鋪再多的路又有什麼用呢？你現在邁出一步就已經是極限了，所以說在這個時候很多東西也沒必要再那樣藏藏掖掖的，在這個時候還那個樣子的話，反倒是顯得有些嬌柔做作。

「沒想到你這個傢伙身體裡面沒有半點的靈氣，原來是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妖獸。」司雨雙手環抱在胸前，頗有些新奇的上下打量著凌旵，「在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一個人的身體裡面沒有半點的聯繫呢？就算是一個新生兒，一個普通的人類都會在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沾染上一些的靈氣，你又怎麼可能身體裡面沒有半點的靈氣！」

「如果這些話你是放在剛剛認識我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那麼我或許還可以稱讚你一聲睿智，稱讚你上博學多才，但是你現在說出來的話就有些那種事後諸葛亮的感覺了。」凌旵將雙手攤開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這事情都已經擺在你的面前了，你這個時候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說這些的確是沒有什麼用啊……」

司雨抬起頭來，望向這個天空的遠方。

這個時候整片天都已經變成了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的黃色，天上的雲彩也已經形成了農人們嘴裡常說的那種火燒雲，整個天空就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泛著黃色的光芒灑下這一片大地。

但是就在這種如同被火焰灼燒一樣的天空邊緣，可以隱約看到有漆黑色的光芒在從天邊向著內部漸漸的聚攏，就像是在包餃子一樣，來自四面八方的漆黑色，正在漸漸將整個世界籠罩在其中。

司雨身體有了微微的顫抖——她現在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當初她好像也是遇見過這樣的情節，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像現在這樣。

不，不能夠這麼說。

只不過是現在的她還沒有發展到以前他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來了……」

司雨不安分的用手揉、搓著自己的肩膀，這種源自於靈魂內心的恐懼，就算是她本身有著堅強的意志，一個本來已將這一種恐懼排除體外。

就像是那些在小時候就已經在靈魂刻印上陰影的人，我有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之中得到了多少的力量，無論他們在最後常常到了怎樣的地步，但只要是有一天再一次的觸發到刻印到靈魂上的陰影，就算是他們再怎麼強大，也終究會被這種陰影帶來的恐懼而影響。

「是啊……來了……」凌旵深深的望了司雨一眼，「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你到底要做怎樣的抉擇？」

「我本來以為我能夠逃過這一次宿命的抹殺的……」司雨抬頭看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可以見到有些晶瑩在閃爍，「但是到現在的這種情況，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到那件事情，我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離開他的身邊，就算是我已經知道了我回去怎樣的說明，我也覺得我應該義無反顧，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往他的身邊！」

凌旵沉默，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最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祝你好運！」

「已經知道了結果，哪來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