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你叫墨羽

墨羽的腳步停住了。

聽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發出聲音的這個人，對自己很是熟悉似的。

「你是誰？」

墨羽反問。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我只是很納悶，你這個傢伙怎麼一回不如一回，這一世竟然混到了這種程度。」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緩緩地降落在了墨羽的身後，整個人看起來很平常，就屬於那種單憑相貌來說放在人群之中，絕對沒有辦法第一眼注意到的那種，但是在這個男人身上卻有著一種特別怪異的氣質，看著這個男人就好像是在盯著一個深淵一樣。

乍一看平平無奇，給人一種很空洞的感覺，但是越看越有一種彷彿被吸進去的模樣。

墨羽轉過身，想要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站在他身後那個男人第一眼的時候，卻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瞬時間就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從腦海之中迸發而出。

「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墨羽的嘴裡叫喊而出。

「啊——本來還以為你會有其他的改變呢，沒想到還是那樣的一副樣子。」

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見到墨羽的這個樣子，就好像是很享受一樣，用手輕輕在臉上抹了幾把，像是要遮住自己臉上那一副狂喜的表情，但是從他的指縫之中見到她那彎曲的眼眸以及上揚的嘴角，不難看出他對面前的這一種情形到底有著怎樣快活的感覺。

男人就算是再怎麼掩飾也終於是掩飾不住，還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我從很久之前就一直都想看你現在的這一副表情了，雖然每一次在這個時候都會見到你這種生不如死的表情，但是每一次觀看的時候，都有一種彷彿從內心裡噴薄而出的激動——墨羽！你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輪迴到底有什麼意思？你在這個世界上終歸都只是一個外來的傢伙，倒不如跟著我回去，我們所在的地方才是我們真正的舞台。」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墨羽因為劇痛而跪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頭，「什麼……真正的舞台……」

「呃？」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臉上顯露出詫異，好像是沒有預料到墨羽會是現在的這一個反應，「怎麼？難道還沒有想起來到底是因為什麼嗎？」

「你是誰……」墨羽因為劇痛已經基本上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現在只有心裏面的這一個執念在折磨著他。

哦，還有尋找司雨與凌旵的這一個執念。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每一次的輪迴都是這個樣的這一個樣子，你總是在找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卻總是將自己弄成了這樣的一幅狼狽模樣……」黑衣男子手裡面黑色的光芒閃爍，光芒的周圍空間在不斷地撕裂又重合。

可想而知這一團光芒之中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威力。

「既然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我就乾脆斷了你的輪迴之路吧，反正你這一次輪迴之中又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就算是在這樣活下去也只是會渾渾噩噩……」黑衣男子看似隨意地將自己手裡面的黑色光球扔了出去……

嗙！

煙塵飛起，劇烈的爆炸幾乎席捲了整個森林，紫黑色的爆炸光芒甚至連風華山附近的人都吸引了目光——

「在那個地方也是有著人么？」

……

黑衣男子目光隨意地掃過那煙塵爆炸的地方，道：「既然來了，又何必把自己隱藏的那麼隱蔽，反正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站在他的那邊，也就不需要在我面前忌憚什麼了吧……」

「我可不記得在大人的計劃之中有你這號人物的存在……」

由靈氣吹出而出的風吹散了周圍的煙塵，一個碩大的足以頂天立地的身影在這片煙塵之中顯現了出來。

「是你！」

墨羽就算是此時此刻因為劇痛而導致眼前發黑，他也能夠辨認的出來面前的一個巨大的身影到底是誰。

面前的這一個巨大的身影，正是自己當初在不死山遇見的那一頭巨大的妖獸——但是這個妖獸為什麼會發出凌旵的聲音？

難道……

「很抱歉啊，一直以來都是以那個面目欺騙了你。」

這個巨大的身影緩緩縮小，碩大的身軀逐漸的擠壓成一個人類的身體，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墨羽面前。

凌旵！

「是你……」

墨羽和司雨一樣，也是在這一瞬間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是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身上沒有半點的靈氣呢？如此強悍的身體素質，恐怕就只有妖獸才能夠做得到這個樣子吧。

「這一段時間裡面，你把我騙的可是好苦啊！」

或許是因為心底裡面的一些疑問解開了，又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凌旵並沒有出現什麼事情，腦海之中的劇痛也好像是被削減了一部分似的。

墨羽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的苦笑。

「雖然我很不願意欺騙你，但是畢竟是主人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主人？」

「就是九天盪魔祖師啊！」凌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祖師大人本來是打算在讓我以人類的身份一直看著你，當做你這一路上的保駕護航，但是現在既然看到他這個傢伙出現了，那麼就意味著我這一次的任務算是失敗了。」

凌旵用手指著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

「那個傢伙到底是誰？我又是誰？」

墨羽只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之中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在這些疼痛之中又好像夾雜著許多記憶在不斷的交疊顯現，而自己彷彿能從之中窺視到些什麼，但是就算是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夠抓住一點點的苗頭，剩下的根本就是一團模糊。

凌旵搖了搖頭又是一口氣嘆了出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好做了——」

說著凌旵手中一種光芒閃現，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你叫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