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遇難

「這一次一定要讓他死在這裡！」炮爺發狠接話，然後扣下扳機。「噠噠噠……」速射機槍的槍聲再次炸響，槍口噴濺出了米把長的炫目火光。

炮爺的感覺很准，他其實是盲射，但是卻找對了方向。高劍在藏身的樹快要被打斷的時候，往右前方一躥，撲倒過程中，扣下了扳機。

「那邊！」有雇傭兵喊，然後，他才將槍口調轉過去，脖頸處有鮮血噴濺，瞬間就死透了。

此時的高劍，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恍若殺神。

「混蛋！」炮爺罵，然後，來不及調轉槍口，趕緊往地上趴去。

晚了，幾顆子彈擊中他的胸部，將他打得向後跌倒。

「打！」傷疤雇傭兵喊。

「噠噠噠……」槍聲響了起來，這一次，高劍沒能倖免，左肩被一顆子彈擊中，鮮血立刻濺了出來。

「他中槍了，我打的——」擊中他的雇傭兵喊，話才出口，鋼盔下面，面門上出現一個血洞，他激動的眼神瞬間凝滯，然後仰天栽倒，瞬間就不活了。

開槍的是耗子，他忍了很長時間，在高劍身上迸濺出血光的時候，再也沒忍住，開槍了。

「刺客！讓你盯住另外兩個！」傷疤雇傭兵怒喊。

「衝鋒吧，他們只有兩個人！」眼神狂熱的炮爺喊，然後，他用手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再把手指放嘴裡吮了吮，抱著速射機槍又站了起來。

雇傭兵們身上都有防彈衣，高劍剛才擊中他的那幾顆子彈，只是讓他受了一點內傷而已。

「耗子，別過來！」高劍忽然嘶聲喊道，喊著，站起來打出了一記短點射。

對面的雇傭兵，又有一人面門中彈，瞬間不活。而這一次，傷疤雇傭兵也開槍了，高劍儘管及時的向右前方撲倒，還是被一槍擊中腹部，他疼得臉上瞬間就變了顏色。

傷疤雇傭兵真能忍，對時機的把握也絕佳。

這一槍，他等到了。

「高頭，我們來了！」遠處，有喊聲傳來，同時，「噠噠噠……」響起了一串槍聲。

傷疤雇傭兵聽到，喊：「手雷，用手雷招呼！」

五六顆手雷向高劍飛去，高劍不敢等在原地，往前爬了兩步，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后，站起來，扣下扳機的同時，把自己丟了出去。

炮爺早就等著這一刻，他嘴巴咧開，嘴裡喊著：「去死！」扣死了速射機槍的扳機。

這一次，高劍還是左側腹部中彈，他撲倒在地之後，左手捂住腹部，右手抬起，一下子將扳機扣到了底。

「頭！」有悲愴的聲音響起，耗子沖了出來。而他才打中炮爺的腹部，自己也被幾顆子彈擊中，在將扳機扣死後，緩緩的栽倒在了地上。

耗子身後二三十米處，一片樹木中間，已經出現了好幾個華夏軍人。傷疤雇傭兵看看身邊，冷靜地一揮手，喊：「撤！」

幾分鐘之後，隨著一聲悲愴到極點的喊聲響起：「隊長！」「噠噠噠……」一串槍聲炸響，傷疤雇傭兵聽到，臉上露出了獰笑，和炮爺對視一眼，說：「成了！」然後，他問鬣狗：「錄像了沒有？」

鬣狗舉起手上平板，平板上，高劍躺在那裡，面色蒼白，眼神空洞，腹部衣服破碎，地上，一片殷紅。

「『蜂鳥』拍的？」

「是。」

「是十萬美金吧？這個錢，花得值！」

「頭，有意思的是，它是華夏人的產品！」

「啪！」一聲脆響，一張紙條被拍到趙鐵面前。趙鐵從書本上移開目光，入眼，一截嫩藕般白皙的小臂，白得晃人眼睛。他抬頭，對上了一張漲得通紅的小臉。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裡面的水靈靈本來應該溫柔多情才對，現在，卻充滿了羞怒。

趙鐵有點懵：班花王心雨，她找自己幹什麼？

王心雨和他對視著，表情漸漸轉為不屑：「趙大叔，我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趙大叔？趙鐵皮膚比較黑，加上，他已經二十六歲了，比班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大出五六歲。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口的，現在，就成了他的代名詞。趙鐵看向紙條，上面的字跡依稀熟悉，寫著：「王心雨，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張澤星，可是張澤星早就和許席琳好了……」他轉頭，搜尋幾個室友的身影。見到他們三個正湊在一起竊笑，他明白了什麼，正要說話，王心雨已經轉身走了。

四周，同學們的目光掃過來，有看似一本正經其實假裝正經的，有好奇的，還有嘲諷和不屑的，他搖搖頭，將紙條一揉，揣進了口袋裡，然後，繼續埋首看放在膝蓋上的書。

「大叔在追求王心雨？沒看出來啊！」

「世上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事情嗎？情書被人家當眾退回來了。」

「太丟人了，要是我，我也許會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議論聲本來很輕，但是，因為趙鐵始終只顧埋頭看書，議論聲便越來越響亮，直至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趙鐵始終沒有抬頭。從方苓倒在他懷裡，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死了。心都死了，他會在乎這些言語上的攻擊嗎？他現在之所以坐在這裡，不過是為了完成方苓的遺願而已。這也是他還活在世上的唯一動力。

下一節課是體育課，籃球。

體育老師給大家講解了一陣，便讓所有人自由活動。

很快，場子上便組建了好幾支隊伍打起了對抗。其中一個女生隊伍差一個人，班長趙蕊雅在幾個女生的慫恿下，便來找趙鐵，讓他去湊個數。

開學兩個多月了，同學們之間，已經沒有秘密。所有人都知道趙鐵來自近江狼山，那是一個全國有名的貧困縣，趙鐵這個大學生，是學校定點幫扶，給那個縣的名額。第一次上體育課，體育老師做調查的時候，趙鐵也說過，在此之前，他沒有摸過籃球。所以，趙蕊雅才有「湊個數」的說法。

趙鐵話不多，但是很好說話。有一次，班上有人就看到，明明是趙鐵前面的人亂丟的垃圾，一個老環衛工卻誤會是趙鐵丟的，罰趙鐵掃落葉，趙鐵居然答應了。這樣的季節，每一分鐘，樹上都有大把的枯葉落下，根本掃不完。結果，他一掃就掃了三個小時。有同學實在看不下去，勸他可以了，他卻說，他答應老大爺了，不掃完不回去。據此，他得了個「傻子」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