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氣枯竭

少女忙一把拉住老人。

「爺爺，您這是做什麼？」

她簡直要瘋掉了，印象里高高在上，跺跺腳都能令巨鹿郡抖三抖的老人，居然想給眼前的少年跪下，這世界怎麼了？！

她快要懷疑人生了。

被少女一拉，老人冷靜了一些，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然後向身邊的少女解釋道：「影兒，爺爺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一位鍊氣士，一時激動。」

「鍊氣士？」張角把這個詞回味了一下，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爺爺，鍊氣士是什麼？」少女一臉懵逼。

老人見自己說的話勾起了張角的興趣，精神一振。

他一半是向影兒解釋，一半是試探張角道：「傳說上古時期，天地間靈氣充沛，人間有許多修鍊仙道的人，他們餐風飲露，逍遙天下，有大神通和法力，被稱做鍊氣士，也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那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江疏影一臉迷惑。

「因為自從周朝開始，天地靈氣就開始枯竭，那些鍊氣士紛紛隱世……

據說在秦始皇的時期，還能看到幾個鍊氣士，所以始皇帝才會派徐福東渡，希望找到傳說中的仙人，求不死葯。

而到了本朝，天地靈氣越發枯竭，已經很久沒看到仙家手段了。

傳承下來的一些道統，要麼沒落，要麼演變成武道……

比起上古，已經差得太多。」

說到這裡，老人的眼睛看向張角，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分明就是認定張角是一位活著的「鍊氣士」。

「您老別這樣看我，我不是。」張角擺擺手，心裡想著，不知地球上是否真的靈氣枯竭了，對自己修鍊《星空煉體決》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對了，如果按老人說的，難道在周朝以前，中國還真有仙人不成？

雖然包括莊子的名作《逍遙遊》里都提到過有仙人餐風飲露，不食五穀，遨遊太虛，還有鯤鵬什麼的，不過後世人一般把它當作寓言故事，從沒想過會不會是真的。

百思不得其解，張角暫時不去想這些。

這時，那位老人向張角躬身行禮，畢恭畢敬的道：「仙師在上，小人江伯君，年青時曾受過仇家所傷，至今傷勢未愈，今日有幸見到仙師，懇請仙師替我治傷，小人必有厚報。」

雖然張角先前說自己不是什麼鍊氣士，但江伯君當然是不信啦。

您一出手就把影兒臉上的傷治好了，這不是神仙，什麼才是神仙？

您謙虛，咱們知道，但我就認定你是仙師，這粗大腿抱定了。

張角看了看老人，思考了一秒鐘，點點頭道：「可以。」看這老人像是世家人物，要是賣個人情給他，以後做事能方便點。

就在影兒一臉震驚，兩名護衛一臉懵逼，老人一臉狂喜的時候，張角開口道：「不過我這幾天有點事要辦，你過幾天來找我吧。」

說完，他揮揮手，不再留戀，轉身離開。

出來已經好半天了，他有點擔心家裡，想早點回去。

「仙師！」

老人忙在後面喊道：「我要怎麼找你？」

「能找到就有緣，找不到就算了。」張角頭也不回，漸行漸遠。

「這小子……他以為他是誰啊？」影兒氣得鼻子差點氣歪了。

她見過不少青年才俊，世家子弟，沒有一個有張角這麼狂的，看得她好不爽。

「別亂說！」老人低聲喝叱道：「對仙師不得無理。」

「爺爺……」江疏影掩飾不住臉上的吃驚：「看他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真的會是……會是仙師？」

「不清楚。」老人緩緩搖頭：「但是他這一手仙術做不了假。我年青受傷后，給我治傷的神醫華陀曾說過，要想治好我的傷，恐怕只有傳說中的仙師才能辦到，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老人眼中彷彿有兩簇野火在燒：「如果真是仙師，對咱們江家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

走進家門，張角看到妻子周幼娘正在收拾院子，把先前被砸碎的東西一一掃拾起來。

廚房正生著火，灶頭上升騰起一股雞肉香味，弟弟張梁和妹妹張寶兒蹲在灶前，盯著「咕嘟咕嘟」響的大鍋，一副饞貓兒樣。

看著弟弟妹妹，還有自己的妻子，張角的內心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大概，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夫君，你回來啦？」

周幼娘看到張角，不由發出驚喜的聲音，她把手裡的掃箒放在牆角，手在布裙上擦了擦，向張角迎上來。

張角忽然想起來，之前本來應該是他來殺雞的，結果自己拍拍屁股出去了，這些家務活全讓幼娘做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幼娘道：「我剛才有急事出去了一下……」

「夫君出去自然是有要緊事。」

周幼娘溫柔的笑道：「夫君先進屋陪陪爹娘吧，晚飯一會就好。」

「哥哥，你回來啦~」

張梁和張寶兒見到張角，忙站起來，一臉快活的向他跑過來。

「哥哥，今晚咱們可以吃雞啦！」

張梁吮著手指，一臉饞相，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家裡也只有年節時才捨得吃點肉食，聞著雞湯味，簡直挪不動腳。

「好好，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張角伸手在弟弟翹起的小鼻尖上刮一下，引得張梁捂著鼻子怪叫。

他又握了握幼娘的手，摸了摸妹妹張寶兒的腦袋，正要進屋看看父親張成，忽然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扭頭看去，只見俏寡婦娥娘扭著水蛇腰，一步三搖的走進小院。

「有事？」

張角好奇的問，看這俏寡婦的神情，似乎專程為了找自己，難道自己「毒舌小王子」的功力減退了？

只見娥娘臉上堆起笑容，雙頰微紅，兩眼水汪汪的盯著他道：「張角，聽說你爹的病被你治好了？」

她這消息夠靈通的。

不過也不奇怪，西河鄉不大，誰家有什麼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村。

張角心裡琢磨著對方來意，回道：「是啊，你也有病？」說這話本來是想懟一波，刺激一下娥娘，再刷點負能量分。

誰知卻像是說中了對方的心事。

只見娥娘邁著小碎步走到張角身邊，一臉急切的道：「對啊對啊，能不能幫奴家看看病？？」

我擦，真有病啊？

這一下，張角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搖搖頭，不想和一個寡婦有什麼牽扯，再說，這個年紀婦女多半是啥生理期不調啥的，他也不想惹那些破事。

「要是身體真有不舒服呢，記得用點黃瓜茄子什麼的，疏通一下就好了，好了，沒事你請回吧。」

張角擺擺手，請娥娘走人。

「張角！」娥娘玉面羞紅，咬著唇，用力跺了跺腳。

「來自娥娘的負能量，+666！」

我擦，又是一波暴擊！

老鐵，給力！

張角感覺開眼界了，沒想到俏寡婦有這本事，一言不合就給自己刷暴擊。

「張角，你不要欺人太甚，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麼本事，你居然如此下流……」

「停！」張角瞪大眼睛，裝作一臉委屈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無恥。」

「我……我無恥？」娥娘愣住了：「不是你說那些下流的話嗎？怎麼倒變成我無恥了。」

「我說讓你弄些茄子黃瓜吃，這些蔬菜都是很有營養的，你想什麼了？難道你……」

張角一臉「我比竇娥還冤」，指著娥娘驚訝道：「莫非你想到那種事？」

一瞬間，娥娘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臉懵逼。

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話，還可以這樣解釋？！

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