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食苦果(2)

因為是背對著殷蓮，所以殷舞回過頭時，殷蓮手裡的棍子已經丟在了地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美麗的臉上痛的扭曲而猙獰著，慘叫聲一聲高於一聲。

「蓮兒，你這是怎麼了？」一直端莊的坐在主位上的李氏，那總是精明潑辣的臉上此刻卻是表情蒼白一變，顧不得當家主母的形象，快速的沖了下來，擔心的看著痛的扭曲著臉的女兒。

「夫人，二小姐傷到腿了。」虎子自告奮勇的走上前來，一把要抱起如同爛泥一樣軟在地上的殷蓮，可是剛碰到殷蓮的腿，原本就被敲碎的膝蓋骨立刻傳來無法承受的痛。

「滾，不要碰我，你這個豬腦袋！」殷蓮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虎子的臉上，痛的咬破了嘴唇，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微微一動，就是鑽心般的劇痛。

一陣慌亂，在兩個婆娘小心翼翼的抱著之下，殷蓮那凄厲的慘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一眾人都顧不上殷舞，向著殷蓮的院子涌了過去。

為什麼會這樣？殷舞低頭看著自己的腿，那一刻，這孱弱的身體里似乎湧現出一股溫暖無比的力量保護著殷舞。

銀曜城的北街是女人鄙夷，男人流連忘返的花街柳巷，一幢幢設計精巧的樓閣矗立其中，輕紗的木窗，琴聲陣陣，從街上走過似乎都可以聞到那陣陣的脂粉味。

「小姐真是的，三公子什麼魚沒有吃過，竟然讓自己來找這些地方找三公子！」金靈抱怨著，看著其中最大的青樓……美人閣，剛要邁步走進去，門口的龜公立刻阻擋了過來。

「姑娘，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笑的姦猾無比，龜公瞄了一眼亮麗的金靈，「當然了，如果姑娘你是來這裡賣身的，老奴立刻給你找沈嬤嬤過來。」

「賣你個鬼，本姑娘是來找人的，給我滾開！」火爆十足的對著鬼公一個咆哮，金靈一巴掌將眼前的龜公狠狠的推到了一旁，還沒有闖進去，被推的踉蹌的龜公快速的一揮手，幾個打手立刻擋住了金靈。

抬起頭，看著足足比自己高上幾個頭，那手臂比自己的腿都要粗的大漢，金靈后怕的一個瑟縮，忽然一手叉在腰上，深呼吸著，河東獅吼般的對著屋子喊叫起來，「三公子！小姐喊你回家吃魚！」

亭台樓閣之中，金靈的聲音再大也不至於傳到這麼遠，可是習武之人的耳力比起尋常人要好上很多。

桌子上擺滿的精緻菜肴，酒香瀰漫著，美人閣的花魁此刻正妖嬈的依在殷輕風的身上，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游移著，看起來顯得溫馨無比，可是卻又色情挑豆。

「輕風，這會又惹上哪家小姐少婦了？」一旁的好友段毓揶揄一笑，沒有忽略門外那隱隱傳來的聲音。

「我先回去一趟。」醉卧美人膝，素來都是殷輕風的生活，俊美不羈的臉，風流瀟洒，出手闊綽，殷輕風是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可是此刻聽到金靈的聲音，殷輕風雖然還是朗聲輕笑，可是動作卻帶著幾分的急促。

小妹的性格可絕對不會讓金靈喊自己回去，所以只有一個目的，她是要支開金靈，殷輕風腳下生風，白色的頎長身影瞬間已如疾風一般消失在了樓閣之中。

「段公子，三公子他是不是喜歡哪家小姐了？」雖然沒有聽到金靈的獅子吼，可是卻聽到段毓調侃的話，花魁柳月低聲的開口詢問著，目光眷戀而傷懷的看著急促離開的殷輕風，這麼多年來，三公子從來都是讓瀟洒不羈，即使天要塌了，只怕也是悠閑散漫，可是剛剛自己分明在三公子的臉上看到了焦慮。

「讓柳月蹙眉，可是輕風的錯。」朗聲笑著，段毓一臉的不舍，長臂直接的將美人兒攬進了懷抱里，只是那看似風流的臉上，目光卻帶著一絲的銳利看向殷輕風離開的方向，什麼人能讓輕風露出那樣的表情。

金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已經被殷輕風一手抓住拉上了馬，一路狂奔著向著殷家大宅的方向飛馳而去。

「三公子，你發什麼瘋？」隨著駿馬的嘶鳴聲，殷輕風已經進了大宅，而被滯留在馬上的金靈哇哇的叫了起來，想要下來，可是馬一動，讓金靈驚恐的一把抓住了韁繩，驚恐的再次將殷輕風咒罵了一頓。

破爛的院子。

「你就那麼護著金靈這個丫頭，就不知道護著自己一點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殷輕風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又恢復了一貫的懶散瀟洒，桃花眼裡泛著無奈看著眼前的殷舞。

「放手！」皺著眉頭開口，殷舞不習慣和人如此的接近，即使是眼前的殷輕風，可是這孱弱的身體卻根本無法抗拒他刻意施加了幾分力度的大手。

「我給你看看腿！」雖然殷輕風並不清楚殷蓮那一棍子怎麼會打到自己的膝蓋骨上，甚至膝蓋骨被完全擊碎了，可是殷輕風在意的是殷舞也被打了一棍子，那些狐假虎威的下人下手可不輕。

白色的錦袍被撩了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殷輕風脫去了殷舞的鞋子，將她粗布的裙子給卷了起來，腿彎處有著淤青，不過倒是皮肉傷，只是比起殷蓮那碎掉的膝蓋骨可算是輕了很多。

無法反抗就不再做多餘的掙扎，殷舞沉寂著空洞的目光看著身前的殷輕風，那俊美邪魅的臉上眉頭皺了起來，特工多年的敏銳之下，殷舞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在擔心自己。

可是自己只會連累害死身邊的人，倏地一下，劇烈的痛席捲而來，在現代殷天雪的死和裴炎的死如同一把無形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殷舞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