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剜掉膝蓋
「嗯，夫人，血緣至親的人最好了，這樣挖掉膝蓋骨給二小姐換上之後，也會少一些排斥，復原的會更好。」扁恆摸著花白的鬍子點了點頭，向著金靈走了過去，蹲下身來，撫著她的膝蓋。
「五小姐今年只有十三歲，骨頭還沒有完全長好，這樣換到二小姐腿上之後，就更好了，重新長骨，假以時日，二小姐的腿定然和原來沒有兩樣。」
臉色慘白一變，金靈害怕的一個後退，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扁恆，火氣隨後刷的一下冒了上來，一腳將蹲在地上的扁恆給踢倒在地，「你這個死老頭，你竟然想要挖我家小姐的膝蓋骨！」
「放肆！敢這麼對扁大夫！」李氏橫眉怒斥一聲，當家主母的威嚴迸發而出，「來人，給我將金靈給抓起來丟到地牢里去，將五小姐押到屋子裡，好生看著，如果被人逃了，擔心你們自己的腿！」
如果天黑要離開要方便許多，殷舞握了握金靈的手，對著她搖搖頭示意不要反抗，任由家丁將金靈給壓了下去，而餘下的兩個家丁則將殷舞押到一間客房裡，從窗口到門外都站著人，防止殷舞逃走。
守在偏門，當終於看到馬背上沐浴著夕陽策馬狂奔而來的殷輕風，身為他的貼身小廝司書鬆了一口氣，「公子，不用趕，五小姐和金靈雖然沒有躲開，不過夫人將她們關起來了……」
「你下去吧。」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殷輕風快步向著羈押著殷舞的屋子走了過去，幸好沒出事，只是膝蓋骨碎了？眉頭不由的緊皺了幾分，這件事只怕無法善了。
雖然是嚴加看守著，可是想要出去卻很是簡單，殷舞靜靜的看著窗戶外夕陽的光芒一點一點的落下屋頂，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踏著最後的餘燼飄然而來，還是那樣邪魅俊雅的笑容，狹長的桃花眼裡泛著溫柔之色。
「我來看五小姐。」抬手制止了行禮的小廝，殷輕風隨手將一塊碎銀子丟了過去，冠冕堂皇的推門走了進來，眼中笑意加深，「丫頭，想三哥了沒有？」
殷輕風身上有著淡淡的馨香味，不是之前金靈將他懂美人閣帶回來的脂粉味，是一種更綿長舒逸的香氣，香味之中隱匿著還沒有散去的情意麝香。
「不用擔心，太後會插手，二夫人也要收斂幾分。」將殷舞沉默的表情當成了擔心，殷輕風瞭然一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頭，卻心頭的將擔憂壓了下來，這一次太后雖然出面，可是殷蓮的膝蓋骨碎了，那就要看太后願意幫忙到什麼程度。
抬起頭，殷舞看著高處自己一個頭都不止的殷輕風，清寒的目光對上他那染笑的雙眼，伸過手從他的衣襟之間拿下一根墜落的髮絲。
「一根頭髮而已。」雖然詫異殷舞的心細如塵，殷輕風朗然一笑，隨手將她指尖的髮絲丟在了地上。
「那這個呢？」落在殷輕風衣襟上的手沒有拿開，而是直接的撥開紋綉著華美紋路的領口，兩道指甲的抓痕順著脖子處蔓延到了肩膀后。
他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去奉承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殷舞終年都是冷漠的心此刻卻莫名的顫動著，殷輕風雖然是那樣邪魅不羈的放蕩，可是去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親熱，那是折辱他的尊嚴。
無法繼續隱瞞，殷輕風看著凝著眉頭，滿是自責的殷舞，忽然愉悅的大笑起來，直接的將她攬進了懷抱里，用力的收緊的雙臂，喟嘆聲里有著褪去偽裝的真誠，「丫頭，你不知道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這件事，男人永遠都不會吃虧的，不過丫頭，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放心，三哥最愛你了。」
太后恩典，派了宮裡最好的御醫前來，和之前診治的扁大夫兩人同時會診，而卧房裡，隨著那手按上膝蓋骨，殷蓮痛苦的大叫著，扭曲了臉，汗水順著蒼白的臉不停的流淌下來，哪裡還有平日里高貴驕傲的小姐模樣。
「小女的腿能醫治嗎？」李氏讓巧兒服侍著殷蓮躺下，看著兩個大夫明顯沉重的臉色，丹鳳眼一沉，目光里有著毒辣的恨意劃過，可面容上卻是身為母親的凄楚和擔心，「二位這邊請，將軍在邊關，我一個婦道人家遇事也就慌了，還請兩位神醫不要隱瞞，照實開口就好。」
「夫人，小姐的膝蓋骨完全碎了，根本沒有辦法醫治，除非是換掉膝蓋骨，否則這一生只怕就殘廢了。」御醫沉聲的開口，臉帶憂慮之色，和之前扁大夫診斷的結果是一模一樣。
花廳里，殷輕風一手端著茶杯，聽著一旁大夫和李氏的對話，那俊美邪魅的臉上笑容多了凝重，竟然傷的這麼重，李氏素來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以李氏的潑辣，這一次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小妹。
「夫人，就按照之前扁大夫的建議，還是將五小姐的膝蓋骨換下，這事情原本就是五小姐犯下的，而且小姐日後就算不會嫁給軒轅王爺，也會是其他的名門貴胄，怎麼能殘廢了雙腿。」巧兒牙尖嘴利的重複著之前李氏特意教授的話，臉上滿是陰狠和毒辣，「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五小姐打殘了小姐的腿，原本就該這樣彌補罪責。」
「巧兒，不許胡言亂語！」李氏橫眉冷眼的訓斥一聲，抱歉的對著兩個大夫頷首，「小舞可是我殷家的五小姐，雖然痴傻，可是斷然不能如此埋汰了將軍的骨肉。」
「夫人，贖老夫多嘴，五小姐的膝蓋骨和二小姐正好匹配，其他死囚什麼的，只怕換了也無用，更何況禍是五小姐闖的，日後只要夫人好好照料五小姐，也沒有大礙的。」扁大夫摸著花白的鬍鬚開口勸慰著拒絕的李氏，比起一個傻子，二小姐就如同這丫鬟說的一般，日後嫁的必定是達官貴胄，所以這事情如此處理也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