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除掉司雪衣。
謝苗情緒激動地開口:「我知道,一定是謝嬌做的。」
謝苗自從知道爹娘慘死之後,日日以淚洗面。
她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養老啊。
沈晚尉遲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的眼底凝出來的也是這個意思。
謝嬌太可疑了。
司家夫婦和謝家夫婦對她肯定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往酒菜里下藥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況且,若是黑衣人殺進來,謝嬌沒有死,為何沒有叫府兵出來抵擋一陣子,然後出來搬救兵呢?
他們可是看過了司家。
司家一丁點兒打鬥的痕迹都沒有。
彷彿就是等著別人進來屠殺一樣。
最最起疑的一點就是謝嬌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而且她的傷看著很重,實則就是薄薄的一個口子。
「事情結束后,徐芙不分青紅皂白,也沒有調查,直接把你帶到了皇宮,這未免太心急了。」沈晚清冷的眸看向尉遲:「看來這次剿滅司家的計劃有徐芙的手筆,聽聞尉行澤一下子就被司雪衣找到了,這說明徐芙是故意把司雪衣支出去的,不然,司雪衣也不會武功,身子也不好,為何要讓他去找人?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尉遲點點頭,贊同沈晚的說法。
「就是希望兵符不要落在謝嬌和徐芙的手裡。」沈晚擔心道,若真的落在他們了手裡,可不是一件好事啊,等於把生殺大權交給了他們。
現在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是徐芙和謝嬌做的,這件事只好作罷。
謝苗的眼睛紅紅的,手都在顫抖,她憤怒且絕望地往外沖:「我去殺了謝嬌,讓她償命。」
沈晚的眉心一個跳:「陸真,攔住她。」
陸真早就一個箭步上前將謝苗死死地抱在懷裡:「別,別衝動,你去了無濟於事,而且謝嬌那麼狡猾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反而你會受傷的,報仇遲早都會報的,為了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覺得值得么?」
謝苗的情緒這才緩和下來。
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兩兩相望片刻還是回去歇息了。
回到房間,沈晚滿是疲憊地趴在床榻上。
頭頂響起尉遲一句話,一句讓她震驚的話:「司家的兵符在本王這裡。」
聞言,沈晚最後一點點倦意都沒有了,她從床榻上坐起來:「什麼?在你這裡?」
尉遲點點頭:「早在半個月前,姨母姨夫知道司雪衣徹底背棄本王,站在尉行澤那邊的戰隊時便悄悄將兵符給了本王。」
沈晚聽完以後沉默著:「看來司家夫婦早就料到會因為兒子的臨時叛變給自己,給司家引來災禍。」
尉遲雙手遮住臉頰:「是本王沒有護住司家。」
沈晚見尉遲一副愧疚的樣子,不由得心疼,握住了他的大掌:「你不能時時刻刻圍在他們身邊,更何況,司雪衣也不允許你靠近司家,這一切是司雪衣作繭自縛,是他引狼入室,跟你無關,你不要太自責了。」
尉遲沉默著,喉結滾動:「罷了,姨夫姨母已死,司雪衣又對我嫉惡如仇,即便我想護著他,他也認為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沈晚十分贊同這句話:「如果你從現在跟著他,護著他,會讓司雪衣認為你在挑撥他和尉行澤的關係,他對尉行澤可是非常忠誠的。」
尉遲自嘲一笑。
司雪衣竟忘了他們這些年同甘共苦的日子。
僅僅因為謝嬌,便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一切。
因司家兵符不見之事,徐芙沒少大發雷霆。
司雪衣也萬分頭疼,開始查爹爹的部下,想知道是不是他們拿走了兵符。
然,司雪衣的舉動傷了司父部下的心。
這司雪衣明顯是把他們當賊了啊。
也就短短几日的功夫,司家部下動蕩不已,幾乎是不聽司雪衣的差遣了,這讓司雪衣萬分惱怒。
謝嬌看到這樣的司雪衣逐漸厭煩了起來。
現在的司家就是一個空殼。
謝嬌知道,司雪衣現在就是一個棄子,隨時隨地可以被皇后和行王丟棄的棋子。
司雪衣被拋棄的那一日便是找到兵符那日,又或許不需要那麼晚。
這日,沈晚帶著大木和三森來到一家糕點鋪,然安最近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想給然安買一些糕點。
砰,重重的一道聲音讓沈晚和兩個孩子下意識朝後望去。
沈晚萬萬沒想到竟是沈無雙。
沈無雙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人樣了。
整張臉是青紫的,頭髮凌亂不堪,衣裳也是皺皺巴巴的,瘦骨嶙峋,整個人好像被虐待的成了一塊兒破抹布。
沈無雙看到沈晚想都不想地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沈晚的腿,求饒:「沈晚,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死了,那個陸峰是一個瘋子啊,他每天打我,虐待我,我要死了。」
「我現在是趁著陸峰喝多了跑出來的。」
說實話,看到沈無雙這幅樣子,沈晚沒有絲毫的可憐之情。
這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更何況,她做過的那些殘忍的缺德事,這是她的報應。
光是憑著沈無雙對小然安有過殺意,她就不會幫助沈無雙。
沈晚冷冷地踢開她的手,言語之中嘲諷盡顯:「沈無雙,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助你?」
沈無雙的眼睛猩紅無比,她似乎瘋魔了,歪著腦袋,笑的詭異且殘忍:「你若是不救我,我便殺了你們,哈哈哈哈。」
她一邊瘋魔地笑著,一邊掏出來一個引火油,一邊狠狠地灑在了地上,正好灑在了他們的腳下。
下一刻,沈無雙這個瘋子竟然又拿出來一個火摺子,她哈哈哈的瘋狂地笑著:「沈晚,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前途了,我的人生完了。」
她的眼底迸射出陰毒的光:「既然如此,我就拉著你一起,這樣,我在地獄也好有個伴!」
沈晚眯起眼睛:「你這個瘋子。」
她堅決不能讓沈無雙的計劃得逞。
否則他們都得交代在這裡。
就在沈無雙伸手要將手裡點燃的火摺子丟出去之時,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捏住沈無雙的手腕,撐著這股子勁兒不讓她把火摺子丟下去。
接著,沈晚直接將沈無雙狠狠地踹了出去,直接踹到了門口。
遠離了危險的引火油,沈晚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重重的腳步聲夾雜著破口大罵的聲音響起:「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偷跑出來!」
「我打死你!」陸峰瘋狂地跑了上來,渾身酒氣衝天,醉醺醺的。
他也不顧大街上是不是有人,騎在沈無雙的身上使勁地打,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地打。
沈無雙被打的頭暈腦脹的,鼻子和嘴巴都噴出了鮮血。
陸峰打的累了,坐在一邊氣喘吁吁的。
沈晚漠然地看著。
這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是她選擇跟著陸峰享受榮華富貴,卻沒有看清楚一個人的人品。
沈無雙的嘴一個勁兒地噴血。
她似乎是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她翻過身子,看著沈晚,冒著血泡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臨死之前,還說著詛咒的話:「沈晚,待我死了,我也會去地獄等著你的,我會日日夜夜詛咒你讓你早一點下來,你的女兒也在地獄吧,我會找到你的女兒,我在地獄狠狠的折磨她。」
聽了這話,沈晚的眸迸射出冷冽的光,她朝沈無雙走過來,蹲下來,冷笑:「哦對了,沈無雙,我忘了告訴你,我女兒根本沒有死,只是詐死欺騙你和皇后罷了,你看我的心情像死了女兒的人么?」
「哦,今日我特意出來給我女兒買糕點來了。」
聞言,沈無雙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這個消息於她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她最近一段時間,最得意的事,最能安慰自己的事便是沈晚失去了女兒,沈晚整日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沈晚的女兒竟然沒死!
沈無雙瞪著眼睛,本還想再說什麼,一股子氣沖了上來,沖的喉嚨里的血咕嘟咕嘟的冒泡。
最後,沈無雙一噎,竟被喉嚨里的血泡硬生生地給嗆死了。
陸峰看到沈無雙死了,非但沒有一點恐懼之心,反而厭惡地淬了一口:「這晦氣,竟然死了。」
沈晚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她和沈無雙之間的仇怨隨著沈無雙的死亡結束了。
陸峰在沈無雙的身上踹了一腳,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看著就知道陸峰是不會管的。
沈晚來到一家凶肆店,給掌柜的一些銀子,淡淡道:「外面的屍首,讓人埋了吧。」
有銀子,掌柜的自然會辦事,忙不迭地答應了。
……
皇宮。
徐芙得知沈無雙死在街頭,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好像就是一個抹布丟在了路邊。
她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長長的護甲輕輕地撫著自己的鳳袍:「皇上何時能夠徹底被你的迷幻劑征服?前些日子皇上又在念叨要將太子之位給林鎬,若是再這樣下去,本宮的計劃該如何是好?」
佘道士上前一步,恭謹道:「皇後娘娘,今夜再將幻術進行一次就成了。」
聽了這話,徐芙的心情才好了許多:「這就好。」
佘道士退下后,尉行澤和司雪衣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徐芙現在看到司雪衣這個蠢貨便十分的厭惡,但還是強行壓下心裡的煩躁感:「行王,本宮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么?」
尉行澤雙手抱拳:「回母后,已經準備好了。」
司雪衣聽的雲里霧裡的:「姨母,需要準備什麼?我也可以幫忙。」
尉行澤沒有作聲,因為這是他們的秘密計劃。
但是讓尉行澤想不到的是徐芙竟然將計劃說了出來。
司雪衣聽了這計劃下意識擰起眉頭:「姨母,沒有別的法子么?這樣對鎬王似乎有些不公平。」
徐芙聽了這話,呵笑:「怎麼不公平了?奪嫡路上,你爭我奪本來就是常態。」
司雪衣不敢再反駁什麼,只好垂頭。
過了會兒,徐芙讓司雪衣繼續去找兵符的行蹤,司雪衣這才離開。
他離開后,尉行澤這才問出自己的疑問:「母后,這樣隱秘的事情怎能告訴司雪衣?方才我見司雪衣完全不贊同我們的計劃,他若是一個不小心透露出去該如何是好?」
徐芙明艷的眼底閃爍著陰毒的光芒:「透露出去?他不會有命透露出去的。」
尉行澤聽到這話,臉色一白,瞬間明白徐芙的意思了:「母后是想除掉司雪衣么?」
徐芙沒有否認,條理分明地給他分析著:「行澤,不是母后心狠,母后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司雪衣和尉遲之間的關係之所以變成了這幅樣子,都是我們離間的,司雪衣的爹娘也是死在了我們手裡,這件事司雪衣早晚會知道的,你覺得這樣的人適合留在身邊么?如果有一天被他知道了,那麼我們會處於危險的境地,永遠不要小看一個身上背負著仇恨的男人。」
尉行澤站在原地想了半晌,覺得徐芙說的的確有道理:「一切但憑母后做主。」
徐芙就喜歡尉行澤這幅乖巧聽話的樣子,她抿了抿嘴角,將計劃告訴了尉行澤。
尉行澤聽過之後微微點頭:「兒臣這就去辦。」
尉行澤在家裡點燃了熏香,而且還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等待著謝嬌的到來。
謝嬌進來之後,盈盈一拜:「妾身見過王爺。」
「過來,陪本王吃一頓飯。」尉行澤的唇角還是掛著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謝嬌受寵若驚地坐下來跟著尉行澤吃了一頓飯。
尉行澤哀嘆了一聲,用一副憐愛的眼神看著謝嬌:「司家沒落了之後,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謝嬌用手捏著帕子嬌嬌柔柔的:「司雪衣性情大變,有時候還總是罵我,現在司家拮据的很,吃飯也是粗茶淡飯,若不是我堅強,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尉行澤忽然握住了謝嬌的手:「那你還打算跟著司雪衣?若是跟著他,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啊。」
謝嬌被這麼一握,整顆心心跳加速,聲音軟綿:「我已嫁給了司雪衣,不跟著他又能怎麼樣呢?」
「若是跟著本王呢?」尉行澤忽然開口。
謝嬌的眉心一跳,不可思議地看著尉行澤:「行王不要說笑了,我這樣的殘花敗柳怎配的上王爺呢?」
尉行澤從袖口裡拿出來一個聖旨,遞給她:「你也知道,這西林帝國的天下終究是本王的,所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