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頭髮繡花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看到何薇正在廚房做早點。
我走過去瞧了眼，只見她上身穿著件白背心，裡面竟然是光的！
而美腿上更是誇張地……只穿著條短褲！
美女，你真把我當瞎子啊？
我咽口水的聲音讓何薇聽到了，她回頭沖我笑了下，道：
「馬上開飯了！」
去浴室洗了把臉，出來時，我看到何薇已經把熱烘烘的早點端上了桌。
無非就是稀飯，饅頭和煎雞蛋，簡單，吃起來卻很美味。
彎腰盛稀飯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何薇鎖骨下的美景，差點把舌頭咬掉！
我是搞不明白，像何薇這樣乾淨漂亮的小姑娘，為啥要領男人回來。
想起昨天那一幕，我就試探地對她道：
「薇薇，你要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這些年當推拿師，我是存了些錢的，不料何薇卻滿不在乎道：
「切！本姑娘才不缺錢呢！」美目撇了我眼，她又道：
「我知道你在想啥，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我沒往下說，等吃完早飯後，何薇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出門了。
回想起昨晚在墳地里的一幕，我仍感到心悸，掀開衣服瞅了眼自己肚臍。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瞅著那塊蛇鱗……似乎比之前變大了些。
可它偏偏長在皮膚底下，若隱若現，每當我伸手扣它，蛇鱗就消失，過一會又緩緩冒出來。
這讓我感到抓狂！
咬了咬牙，我給秦總打了個電話，可她卻壓根不接！
完了！
想起王叔那樣子……死亡的恐懼瞬間將我籠罩！推開門，我直接去了劉老頭的住處。
離宿舍不遠有個類似雜物間的地方，平時劉老頭就住在那。
可當我推開雜物間的門，卻發現……裡面竟然沒有劉老頭的身影！
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看樣子劉老頭昨晚壓根就沒回來住！
昨夜在墳地，我死裡逃生，劉老頭運氣卻沒我這麼好！
搞不好……那個恐怖的黑袍女人，沒放過他！
為了給我解蛇禍，當時劉老頭火燒紙棺材，召喚出所謂的「大仙」，沒想到卻連累了他自己。
倒吸一口涼氣，我陰著臉離開了雜物間。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這會還不到上午，周圍靜悄悄的，我心懷惶恐，像個沒頭的蒼蠅般在宿舍周圍瞎轉悠。
走到董胖子房間門前，我不經意地朝窗戶里瞅了眼。
只見屋子裡怪陰暗，董胖子正盤腿坐在地中間，在他面前放了一大團黑黜黜的東西。
仔細看，那些東西……竟然都是人頭髮！
確切地說，是女人的頭髮！
它們又長又細，密密麻麻！
而董胖子手裡正抓著個繡花針，用一根頭髮當線，在一塊類似動物皮的東西上……繡花！
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當時我臉上就冒出了冷汗！為了不被董胖子發現，我彎腰躲在窗戶底下，目光往裡面猛瞅！
只見董胖子那肉乎乎的臉上，還帶著些傷，表情卻很鎮定。
肥胖的手指捏著繡花針上下飛舞，把我直接給看懵了！
第一次見男人繡花，而且還是董胖子這種粗枝大葉的傢伙！
繡花也就算了，可他……竟然用女人的頭髮當線！
望著地上堆成團的頭髮絲，我感覺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但因為光線不好，我始終沒瞧清董胖子在綉啥圖案？
蹲著瞅了好久，我看董胖子捏著蘭花指，繡花的手法熟練不說！手速更是快的驚人！
小巧的繡花針，簡直被他玩活了！
再也忍不住好奇，我決定進去瞧瞧，看胖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伸手敲了下門，就聽到屋子裡一片死寂，過了會董胖子戒備的聲音傳來：
「誰？」
我說我是白輝！沒啥事來看看你！
聽說是我，董胖子鬆了口氣，然後吼道：「等會啊！等我收拾下！」
我站在門前等了十幾秒，就見門開了，董胖子沖我憨憨地笑道：
「兄弟，來！進屋坐！」
我不動聲色地走進去，瞅了眼地上，只見之前那些女人頭髮，都給董胖子用衣服蓋上了。
繡花針也被他藏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進董胖子房間，這貨雖然性格猥瑣，但屋子裡收拾的還算乾淨。
等我坐在沙發上，董胖子給我遞了根煙，一臉雞賊道：
「何薇那小妖精呢？」
我把煙點著抽了口，道：「何薇出門了！對了胖子，你臉上的傷還疼不？」
說話的時候，我用餘光不停瞅著地上那堆女人頭髮。
這董胖子……從哪收集來這些頭髮，難道說他是心理變態？
沒察覺到我的異常，董胖子肉痛地摸著臉，道：
「別提了！上次算我栽！何薇這小騷狐狸！哪天勞資非用繩子把她綁起來，到時候咱們倆兄弟一起上……」
獰笑一聲，董胖子又道：
「給她撓痒痒！」
……
我聽前半句話，還以為董胖子想打何薇的壞主意，結果後半句話，差點沒把我笑噴！
「胖子，過去的事就算了！何薇會剪紙！你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董胖子賊眼一翻，嘟著嘴道：
「我董爺啥時候吃過這種虧？這弄的我多丟人啊？以後還咋在這片混？」
我也懶的和他閑扯，直接問他：
「剛才我來之前，你在屋裡幹啥呢？」
楞了下，董胖子回道：「沒……沒幹啥啊！我在養傷！」
地上那團頭髮被衣服蓋著，離我不到一米遠，我裝成不經意的樣子，用腳碰了下它們，然後驚訝地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董胖子給我嚇得，臉上肥肉一抖，急忙道：
「沒啥，就是堆衣服！」
說著，他想衝過去把頭髮藏起來，我卻搶到他前面，伸手朝地上抓了把！
果然……這手感，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頭髮！
我X！董胖子這狗東西，還真是個變態！
收集女人頭髮繡花！你小子腦袋被門夾了？
當時場面有些尷尬，瞅見我發現了他的秘密，董胖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白輝，你別碰它們！那些……其實是毛線！」
真當盲人好騙是吧？小孩子都能摸出來，毛線和頭髮的區別！
扶了下臉上的墨鏡，我指著董胖子質問：
「胖子！你還有這癖好？我問你，這些女人頭髮，你是從哪偷來的？」
董胖子豬臉一紅，咬牙道：「我沒偷……我花錢買的！」
我：「買它幹啥？」
董胖子：「你別管！」
氣氛陷入沉默，當時我蹲在那堆頭髮前，和董胖子對峙，目光卻無意間看到……
不遠處的那塊動物皮！
之前董胖子用女人頭髮當線，在那塊皮上繡花，之前我沒瞧清楚，現在我終於看出了古怪！
我咋瞅，都覺得它像人皮！
那人皮只有手掌那麼大，上面還有一顆淡淡的黑痣！
我X！
腦袋裡嗡地一炸！我感覺後背直發涼！特大爺的，這董胖子到底是啥來路？收集的東西，竟然都這麼恐怖？
變態殺人狂？
還好我有多年盲人經驗，從始至終我都是用餘光瞧那塊人皮，再加上戴墨鏡，董胖子並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
「兄弟啊！你快鬆手，別再抓那些頭髮了！」
董胖子臉上冷汗直流，沖我焦急道。
我還在用餘光打量那塊人皮，它上面綉著個陰森的圖案……
像很多條扭曲的手臂，糾纏在一起，綉工精良，綉風詭異。
一個大老爺們，用女人頭髮……在人皮上繡花，這事的荒謬程度，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本來我以為，董胖子會在人皮上綉個棺材啥的，沒想到他繡的竟然是……手臂？
「快放手啊！」
當時我手上還抓著那團頭髮，聽董胖子沖我喊，我冷笑著正要說什麼……
這時，最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地上那團頭髮，竟然動了起來！
它們像一條條蚯蚓似的，瘋狂蠕動，彼此撕咬著！甚至有好多根，已經纏到了我手指上！
「啊！」我嚇得大吼一聲，急忙縮手！
可那些女人頭髮，卻死死纏著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不光我，這一幕把董胖子也嚇傻了！倒吸了口涼氣，他電打般衝上去，用兩個胖乎乎的手指，在那些頭髮上猛掐了下！
「嘶！」地一聲怪響，頭髮上冒出一股焦煙，紛紛從我手腕上脫落。
我急忙將手縮回，低頭瞅了眼，只見手腕上竟被勒出了血痕！
頭皮一麻，我轉身就往外跑！
見我要走，董胖子臉一白，追過來喊了句：
「白輝，你聽我解釋……！」
我壓根沒理他，跑回自己宿舍，我反手關門，然後直接癱在沙發上！
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打濕！
這董胖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平時看，胖子除了好色外加不要臉外，也沒啥特別的，可今天我無意間，卻發現了董胖子恐怖的秘密！
女人頭髮？人皮繡花？
想到這些恐怖的詞，我身上寒毛都豎了起來！多虧他以為我是瞎子，否則搞不好，董胖子有可能殺我滅口！
我身子壯，正面動手我不虛他，但董胖子萬一背後偷襲我，那就不好說了。
琢磨了半天，我始終搞不懂，這董胖子到底是啥來頭。
剪紙的何薇，繡花的董胖子，背上貼滿紙錢的周姐，還有那個睡覺沒呼吸的姚柳！
鬼地方除了我，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我就弄不明白了，這麼多不人不鬼的角色，為何全都聚集在這個偏僻的夜總會裡？
夜總會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吸引她們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