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毀容!
咬了咬牙,眼睛女朝刑小玉所站的方向走去……越來越近,眼鏡女就覺得心裡越發的滲!
可偏偏這筒子樓年久失修,樓道里連燈都沒有!眼瞅著走到白花花的人影身邊,眼鏡女內心的恐懼被放大到極限,再也忍不住了,她就深吸口氣,朝刑小玉乾笑道:
「妹妹……我瞅你站這半天了,你是不是沒帶鑰匙,進不去屋啊?」
故事講到這,眼鏡女在我面前哆嗦了下,道:「我當時那個怕啊!我就怕她說她沒帶鑰匙,要進我屋裡坐會……那我不得給她嚇死啊?」
我能想象到當時的畫面,假如有天夜裡你回家,看到你鄰居一絲不掛地站在門前,手裡還捏著把鋼絲梳子,那你肯定也得嚇壞!
「後來呢?刑小玉進你屋了沒?」腦補了番那天的情景,我頭皮一麻,問道。
眼鏡女脖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哆嗦著道:「沒有!你聽我說啊!當時可把我嚇死了……!」
漆黑一片的樓道里,眼睛女問刑小玉是否忘帶鑰匙,可刑小玉卻理都沒理她,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將臉對著門。
眼鏡女只好硬著頭皮,把身子往前挪,當她從刑小玉身旁經過時,兩人身體都貼在一起了!
這下,眼鏡女終於看清楚了!她瞧見刑小玉臉上一片木然,看不到絲毫表情,那張臉慘白無比,雙眼更是瞪的好大!
眼神就好比死屍一般!瞧不出任何生氣!那身上的塑料布里,雪白皮膚若隱若現,裡面冒著冷颼颼的氣息!
那一刻,眼鏡女給弄的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從刑小玉背後鑽出來,急忙摸鑰匙去開自家門!
可人就是越緊張,越容易出錯,當時眼鏡女手抖的實在太厲害!鑰匙還沒捅進鎖眼裡,就脫手……掉在了地上!
頭皮嗡地一炸,眼睛女低頭瞅了眼,只見那鑰匙不偏不斜,就特么掉在刑小玉腳跟前!
心裡暗罵了聲,眼鏡女只好硬著頭皮,低頭去撿,可臉剛湊到鑰匙前,就看到刑小玉的兩隻腳丫子上……
那指甲蓋血糊糊的一片!竟然全都給人用刀子挖出來了!十個腳指甲一塊不剩!
十個黑色的血洞,往外不停地流著血!這都不算啥,更恐怖的是,眼鏡女還親眼瞧見,刑小玉的腳趾都嚴重扭曲變形!
裡面的骨頭像給鐵鉗掐過一樣!每根腳指頭都彎曲著,甚至有幾根完全翻轉了過來!腳指甲朝地,指頭朝上!
而且兩雙腳上,更是布滿了土渣子!那樣子就好像……才從墳地里爬出來的屍體!
……
聽到這,我腦袋裡嗡地傳來聲巨響!很自然就聯想到了刑言的死!難道說刑小玉也和她哥哥一樣……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刑小玉又沒中蛇禍,再說她好好一大活人,單憑腳上有土,也不能說她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吧?
餘光瞧了眼董胖子,只見他那肉乎乎的臉上也寫滿了惶恐,沖眼鏡女怪叫道:
「快說!然後呢?」
眼鏡女給董胖子搞的有些毛,又不好發火,只好繼續往下講……
當時看到刑小玉那雙腳后,眼鏡女后脊樑一陣怪涼!急忙將鑰匙從地上抓住,正要起身呢,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嘆息聲……
抬頭看,只見刑小玉正低著頭,陰嗖嗖地注視著自己!
眼鏡女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給刑小玉那張死屍般的臉一瞅,嚇得尿都快流出來了!
盯著她瞅了十幾秒,刑小玉突然開口,語氣陰冷道:
「我問你個事!」
眼睛女:「啥……啥事?」
刑小玉:「你說假如我用這把鋼絲梳子,在活人臉上狠刷一把……會發生什麼事?」
說著,她將手中的梳子抬起,在眼鏡女臉上晃動了下。
撲通一聲!眼鏡女嚇得癱倒在地,嘴裡含糊地回道:「那樣會……毀容!」
刑小玉:「對啊!這梳子太鋒利,從眉毛往下一把刷下去,眼珠子都得給挖爛!」
緩緩彎下腰,刑小玉將鋼絲梳子在眼鏡女臉上比劃了下,面無表情地又道:
「眼珠子挖掉,再往下是鼻子,嘴巴和舌頭……」話音落下,她將慘白色的臉湊過來,在眼鏡女耳邊輕聲道:
「下次……你再敢亂翻我垃圾,我就等你半夜睡著后,進你屋……然後拿這鋼絲刷子,在你臉上刷幾下!反正你長得這麼難看,就算毀容也沒關係吧?」
眼鏡女嚇得肝膽俱裂,頭點的像啄木鳥般!這時樓道里吹來股陰風,將旁邊垃圾袋裡的白毛吹起,飄的滿天都是!
一小撮白毛落在了眼鏡女臉上,上面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讓眼鏡女徹底嚇破了膽!
「哇……鬼啊!」
尖叫一聲,眼鏡女瘋搶著從地上爬起,鑰匙打開門,急不可耐地縮進屋裡!
關門,感覺臉上涼颼颼的,伸手一摸,是那撮白毛!一哆嗦,幾根毛滑落下來,竟然給眼鏡女吃進了嘴裡!
……
故事講到這,眼鏡女突然收聲,臉色扭曲地注視著我們,道:
「就這些了!後來我再見到她,都得低著頭走!夜裡還老做噩夢!夢見刑小玉鑽進我屋裡,拿鋼絲梳子划我臉!」
「你倆也小心點那女人!我告訴你們,她絕對不是活人!是鬼!索命的厲鬼!我要搬走!不然早晚得給她害死!」
眼鏡女情緒失控,身子退回到屋裡,然後砰地將門關死!
留下我和董胖子兩人,直愣愣地站在樓道里。
「走吧!出去再說!」董胖子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二話不說,拉著我就下樓。
別說他,我都給嚇夠嗆!假如眼鏡女說的都是真的,那這邢小玉,到底是什麼鬼?那些沾滿血腥氣的白毛,又都是哪來的?
但仔細琢磨整件事,最讓我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邢小玉大半夜的站在樓道里,身上一絲不掛,只披了塊塑料布,她是咋了?大半夜發神經?還是中邪了?
想象那畫面,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琢磨著那塊塑料布的來歷,也很可疑!一般農村大棚里種菜啥的,才會用到塑料布。
一小姑娘光著身穿塑料布?那是黑段子里都不會有的橋段啊!
從筒子樓出來后,董胖子遞給我根煙,問道:
「這事你咋看?」
我說還能咋看?八成是那眼鏡女在撒謊編段子,說不準刑小玉有啥事得罪了她,所以她就背地裡說人家壞話,這種人就喜歡挑撥鄰里是非,沒事瞎編亂造!
點著煙抽了幾口,我看到董胖子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沖我小聲道:
「白輝,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那眼鏡女說的都是真的呢?」
我一口煙噴出來,笑道:「不可能!假如真和她說的一樣,那咱倆恐怕這會就得跑!」
「眼鏡女沒騙人的話,那刑小玉肯定不是活人啊!腳指頭都扭曲成那德行了,跟屍體還有啥區別?」
聽我這麼說,董胖子半天沒吭氣,他肉乎乎的臉皺成一團,不知腦子裡在想什麼。
過了會,胖子伸手摸了摸下巴,沉聲對我道:
「你這人思想太齷齪!老把注意力往人家姑娘的腳上,還有藏在塑料布下面的……肉上亂想!」
我目光一收,疑惑地回道:
「那我該往啥上想?」
董胖子那對小眼睛,直愣愣地注視著馬路,路上行人匆匆,不知為何,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安和躁動,腳步也倉促無比。
人們似乎在躲避某個未知的東西,沒人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可它就在你我,在人流中間,在你背後注視著你。
「難道你就沒想過……垃圾袋裡的那些白毛?」
董胖子回頭,嘴唇有些白,他這話聽得我心裡一跳,摟著他肩膀問:
「那白毛怎麼了?」
我倆沿著馬路漫無目的遊走,董胖子沖我憨笑了下,道:「沒怎麼……我猜眼鏡女肯定在撒謊!不可能那麼巧的!」
我咋就聽他這話……說的有些怪呢?啥不可能那麼巧?
我問董胖子,這小子卻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願給我往細里講,這把我搞火了,衝上去掐他脖子后的肥肉。
「別摸我脖子!那是你董爺的命門!給髒東西摸到了,我小命不保!」從我懷裡掙脫開,董胖子怒道。
冷笑了聲,我回道:「胖子,你有話就直說!在兄弟面前老藏著掖著,就太沒意思了!」
董胖子摸了摸後腦勺,臉色緩了下來,道:「我沒藏啊!就是感覺那些白毛來歷有些古怪!」
「不管那麼多了!等咱倆找到刑小玉,見面啥都能瞧出來!到時候誰在撒謊,還不好分辨啊?」
我說是,但我連刑小玉長啥樣都不知道,鬼知道她現在去哪了?咱倆在這乾等也不是個事吧?
董胖子動作麻利地打了個響指,道:「不著急!到飯點了先吃飯!等吃完飯了,董爺帶你去消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