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是一個開始
回到院子,蘇穎感覺一天的時間過的真快,這會又要忙乎做完飯了。
劉后也回來了,手裡提著兩條魚。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衣服上面都是泥土,就好像和魚在岸上滾了一會一樣。
但很快,蘇穎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這些泥土在色彩比較寬的地方呈現出類似腳印的東西。
他不是摔了,而是被人踢了。
「舅舅,你去抓魚了?」
「嗯。」
明顯話很少,而且將魚扔下之後,就張羅著要洗澡。
青檸早就燒好水,正好派上用場。
蘇穎也不是偷看劉后洗澡,她微微順著門縫一撇,就看到劉後退去外衣上身後背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
難道是因為抓魚和別人打起來了?
這都極有可能,畢竟大家開始眼紅了,覺得那塊能撈到金子。
不然也不會有城裡的人專門入駐哪裡,進行捕撈。
等到劉后穿好衣服,蘇穎借著叫劉后吃晚飯的名義,閃進他的房間。
劉后明顯嚇了一跳。
「大外甥女,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親戚,也不能在人家換衣服的時候進來啊。」
「舅舅,你白天幹什麼去了?」
「你也不瞎,我不是去捕魚了嗎?」
「你掉河裡了?回來的路上摔倒了?」
劉后一愣,感覺蘇穎像是發現了什麼。
「對啊,回來的時候路太滑,摔了一跤。」
「捕魚的人多嗎?」
「沒有人,有幾個靠著捕魚為生的,再說他們都不喜歡下水。」
蘇穎點點頭,指著地上的臟衣服。
「我還以為捕魚的人多,在舅舅摔倒的時候被人踩了呢。」
「我……」
劉后一時語塞,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既沒有想到,也不能張揚出去。
不過這種心理,是瞞不過蘇穎的法眼的。
對於這座村子,只要帶上七天,就能對這裡的民風民情了如指掌,何況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人。
劉后的個性張揚,不喜歡吃虧,而且喜歡小題大做。
今天一出現就反常的好像要可以隱瞞什麼。
或許是哪天駐紮在小溪邊的人又回來了,看到裝備不見了拿劉后出氣?
百般猜測,都不如讓劉后說出詳情。
「舅舅,你要是不說怎麼回事,我就去告訴娘。」
聽到這話,劉后立刻就鬆口。
畢竟劉然現在還病著,這麼多年都是劉然一手撐起這個家,他不想給家裡添麻煩。
「別的,就是摔倒了,有啥好說的。」
「舅舅,要是摔倒了,為什麼不能說,是怕被笑話嗎?」
「我怕被笑話?切。」
「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穎的語氣沉了下來,她似乎失去了耐心。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可能來日還會經歷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會連累到這裡的人。
劉后的眸光躲躲閃閃,但沒有辦法,現在只要蘇穎一喊,劉然就會過來。
趁著事情還沒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說出來也沒有什麼。
「其實我今天被人揍了。」
「誰?因為什麼?」
「是何家的人,他們說咱們家偷了聘禮,說是在禮單中有一枚戒指不見了,是從咱們院子往回走的時候不見的,所以想將東西要回去,我說沒有,我們從來不收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他們就非要我承認,然後就給我打了一頓。」
蘇穎聽到這裡,眸光一沉。
原來是那幾個小混賬搞的鬼。
當時他們在院子外面,根本就沒有進來,哪裡會偷他們的東西。
對於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還想著用拳打腳踢的方式將其做實,看來是別有用心了。
與何家的婚事是劉氏張羅的,劉思瑤和劉維蘭只是參與其中,那麼,這個局也是劉氏布置的?
她該不會以為,蘇穎會乖乖中招吧。
看見蘇穎態度強硬,就打算從身邊的人下手,鬆鬆土?
不好意思,這些人成功的激怒了蘇穎。
劉后坐在一邊,看著蘇穎一言不發,面色深沉,自己都覺得害怕。
「大外甥女,舅舅被打一頓,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不礙事。」
「那麼下一個是誰?是娘嗎?」
劉后一愣,皺著眉頭,「你說啥?」
「這次是舅舅,那麼下次便是娘嘍?只要我一天不答應和何家的婚事,這些人就會想盡辦法讓這院子里的人吃苦頭,舅舅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劉后騰的站起身子,「好個何家,我特么找他們算賬去。」
「舅舅,這事頂多何家算是參與了,但終究誰是幕後黑手,恐怕要從劉家開始算吧。」
劉家?劉氏?
劉后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那個家門了,劉氏的臉都變得模糊,和以往的那些村婦毫無差別,傻傻分不清楚。
在劉后的潛意識裡,他就是劉然一手帶大的。
劉家人,會如此的趕盡殺絕?
「外甥女,算了,劉家在這裡的關係錯綜複雜,實在不行,咱們翻過這個山頭,去鄰村吧。」
蘇穎哪裡肯,這裡剛剛開發好的地,又買了棉花的種子,藥材的種子,即便要走,也要等著棉花收成之後。
如果他們現在默不作聲,恐怕就算搬離這裡去鄰村,也一樣會被欺負。
這十里八村,誰不知道何家和劉家。
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讓問題越演越烈。
心思一沉,蘇穎已經心裡有數了。
「舅舅,先出去吃飯吧,別讓娘擔心。」
飯後,蘇穎趁著一家人入水的時候,上了山。
她心中有氣,想要找個人疏解。
剛進門,就看見顧夜辰正在自己拆解身上的繃帶,緊緻的肌膚在夜色中帶著一種神秘的感覺。
之前沒有太注意,總覺得這個男人太清瘦,但如今看來,在錦衣華服裡面竟然藏著寶。
「你怎麼來了?」
「找你說說話。」
看著蘇穎的樣子,似乎受了委屈。
顧夜辰也不是個傻子,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也見到過蘇穎經歷的事情,想必是真的遇到了難處,不然白天還有閑心和他鬥嘴,晚上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很多。
「你遇到困難了?你放心,銀子的事情我少不了你。」
「你講信用,我知道,只是我為了別的事情而來。」
「什麼事?」
「你讓我遞消息的酒樓可是你自家買賣?」
顧夜辰點點頭,這麼問的話,難道蘇穎像讓自己給她安排個工作?
「我舅舅沒有什麼工作,我想讓他去你哪裡上班,后廚幫忙也好,上菜傳菜也罷,只要有個事情做,每月有月錢就好。」
「還有我娘,她雖然傷了臉,但是手藝好,我看酒樓餐桌上的布衣花色太單調,明顯是後期加工的,這種活可以承包給我娘嗎?」
顧夜辰有點蒙圈,這怎麼聽上去有點安排後事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