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與眾不同的一家人

顧成功淡淡看了兩人一眼，講真的，只要顧北墨能領個姑娘回家，其他的他不在意，他也在意不得。

溫晴大概是幾人之中最不淡定的一個，注意到門口兩人的一剎那湯匙突然脫手，與水晶碗的碰撞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見狀，顧成功微微皺了皺眉頭。

「顧北墨，怎麼回事？」老太太斂斂頭髮，優雅的擦擦嘴，眯著眼睛笑裡藏刀的看著自家孫子。

顧北墨勾了勾唇，稍微側頭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丫頭，顧家的氛圍，的確與眾不同，右手自然的後撤，握住柔柔軟軟的纖指，大步進屋。

「老爺子，老太太，顧先生，溫女士，這是我的女朋友江向晚。」顧北墨將江向晚按在沙發上，自己挨近坐下，手臂伸開隨意搭在女孩背後，親昵意味不言而喻。

溫晴在看不見的桌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似乎又想起了十幾年前那一句，這是我的女朋友肖朵怡及後來所有的糾葛來源當然包含溫女士這個稱呼。

老太太已經離了餐桌坐在了兩人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睇著兩人忍不住大聲開口，「顧北墨，什麼時候認識的！」

老太太突然提高的音調下了江向晚一跳，顧北墨長臂環上她的肩，不瘟不火的回答，「無可奉告。」

「你你你……」老太太指著顧北墨，氣急敗壞，這像什麼話？

顧老爺子急忙上前給老伴順氣，佯裝不悅的呵斥孫子，「顧北墨，你要是把我媳婦氣出個好歹，老子剝了你的皮。」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顧北墨早已經習以為常，倒是把江向晚吼住了，這一家人說話怎麼那麼……與眾不同。

「丫頭，你說，什麼時候認識的，處了多久了？」顧北墨這孫子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老太太只好從看起來挺好欺負的江向晚身上下手。

「老太太，你太啰嗦。」顧北墨絲毫不給面子，「今天就是告訴你們，我要結婚了。」

「我不同意。」溫晴猛的站起來，厚重的木頭椅子被頗向後移去，發出一聲悶響。

江向晚不安的看向顧北墨，後者只是暗暗的緊了緊圈住她肩膀的鐵臂，小小的一個動作奇迹般的讓江向晚安心了。

「沒打算讓您同意，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顧北墨淡淡瞥過溫晴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揉了揉江向晚柔順的長發，「咱們上樓。」

老太太喘著粗氣看著目中無人的顧北墨，使勁在茶几上拍了幾下，「都過來，開會！」

「你們怎麼看？」老太太從左到右依次看過，最後把視線凝聚在了溫晴臉上。

「媽，我沒意見。」顧成功喝了口水，表明自己的立場。

「媽，我不同意，那女孩看上去年紀很小，家世背景都不清楚，人品更是不得而知，北墨做的太草率，當長輩的不該由著他胡鬧。」溫晴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思緒，使自己的理由足以夠勸服幾人，殊不知剛剛說的一番話卻是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

果不其然，老太太表情微妙起來，「年紀不是問題，我們顧家不需要聯姻，家世背景通通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只要北墨同意，我……」

「媽！」溫晴匆忙打斷老太太欲脫口而出的話，再也偽裝不下去風輕雲淡波瀾不驚，「這話怎麼說？保不齊北墨只是一時新鮮，只是玩玩……」

「胡鬧！」久久不說話的老爺子忽然厲聲喝住了大兒媳婦的話，「我顧家的男人怎麼能做那般禽獸不如的事！」玩玩，虧她說的出口，兩個字詆毀的不僅僅是顧北墨，更是侮辱了顧家的門楣。

溫晴自知說錯了話，下意識看向丈夫，誰知顧成功只是冷眼旁觀，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更不必說幫自己說話，溫晴一陣心寒，顧家的男人，真的沒有禽獸不如的嗎？

「虧你還是知識分子，怎麼連這點思想覺悟都沒有。」老太太也有些怒氣，畢竟樹大招風，萬一這話被有心思的人聽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溫晴臉色更加難堪，一度想逃離這個家不家的地方，可是一想到兒子，只能狠狠心咬著牙繼續坐在這裡。

「北墨今年三十歲了，歲數是不小了。」老太太睇著溫晴，嘆了口氣，幽幽開口。

「媽，您看看跟北墨一起長大的這些孩子，關家皓軒，陸家自橫，還有北澈，不都還沒有結婚嗎，男人有自己的事業要忙，結婚……不急，不急。」想了想又給了兒子一個台階，「可以同意他們先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