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顧成功VS溫晴(26)
顧成功渾身一顫,心慌意亂的抓住她的胳膊,把人緊緊擁抱在自己懷裡。
「晴晴,不要。」他低聲呢喃著,不知道是在懇求溫晴,還是在安慰自己。
彷彿只有這樣緊緊擁抱著,才能感受到她依舊是在自己身邊。才能感受到兩人的夫妻關係。
溫晴卻不停的掙扎著,拳打腳踢,能用的方法悉數用上,卻撼動不了男人分毫。
她不想再和他又任何的牽扯,除卻一張無力的結婚證。
顧成功火熱的掌心將溫晴按的幾乎要出汗,他不敢放鬆,不敢放開,唯恐一有機會,溫晴就會逃跑。
「你先放開我,顧成功。」半晌,溫晴終於冷靜下來,她推搡顧成功的手堪堪垂在身側,沒有了力氣。
顧成功心裡一緊,她沙啞又無奈的聲音像是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針,狠狠的戳進自己的心窩裡。
思緒很亂,腦海中也有兩個持不同觀點的小人在打架,可是最終,顧成功還是試探著小心翼翼的鬆開溫晴。
「顧成功,有意思么?」溫晴抬眸,臉上帶著風乾的淚痕,嘴角高高揚起,昏暗的路燈下,顧成功似乎又看到了往日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溫晴。
顧成功嘴角微微翕動,想說話,嗓子里卻好像被堵住一塊生鐵,墜墜的難受。
他緩緩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精緻的小臉,可是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她臉頰的剎那,就看著她厭惡的後退兩步。
顧成功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可垂眸時,眼睛突然被一束光刺痛,他定睛再次看過去,發現原來是溫晴手上的鑽戒,反射的月光。
鑽戒!
他心裡突然開朗,「晴晴,鑽戒,你一直帶著我們的鑽戒,對不對?」
聞言,溫晴稍稍一怔,旋即緩緩抬手,左手輕輕撫摸著那枚款式老氣的鑽戒,忍不住嘲諷一笑,「我只是拿它當一個不是單身的證明,防止飯桌上被人誤會。」
說著說著,顧成功甚至都沒有看仔細她的動作,溫晴手上已經空了,只聽到寂靜的月色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噹啷一聲脆響,旋即又恢復沉靜。
看著溫晴光禿禿的右手,顧成功微微一笑,「沒關係,反正那個也不好看,明天我就去給你買,買款式最新的。」
「鑽戒,無所謂。」溫晴的確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如果男人可以換成新的,我倒是會開心,會高興,會歡迎。」
「……」顧成功努力不讓自己發火,他一遍一便告訴自己,這根本就是自己自作自受,不能怪溫晴,溫晴的做法,都在情理之中。
一番心理暗示結束,他還是保持著笑容,溫柔脈脈的看著溫晴,「老婆,鑽戒可以換,男人真的不能換,我們的婚姻是受特殊的法律保護的,不能換。」
溫晴心裡微微詫異,她以為按照顧成功的脾氣,聽到自己剛才那樣說,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沒想到,在西藏七年的時間,倒是也磨了磨他的脾氣。
溫晴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顧成功,你說如果我去外面找個野男人,婚內出軌,用幾年的刑期,來換自己後半輩子的自由,這筆買賣,划算嗎?」
垂在身側的雙拳被顧成功攥的咯咯作響,而面上,他還是盡量的溫柔,「老婆,這個你想也別想,我不會給你坐牢的機會的。」
「顧成功,話不要說的太滿,我們可以拭目以待。」她冷哼一聲,說道。
溫晴話音未落,只覺得臉上劃過一陣風,她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狠狠的吻住。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剛剛吐完,這男人也不嫌噁心。
溫晴是被顧成功抱回家的。
顧成功任勞任怨的伺候溫晴洗漱洗澡,又將人抱到床上。
這一夜,他沒有去客房,就宿在主卧。
半夜,兩人也不知道是誰先醒來的,總之就在黑暗中,精準的對視上了,
她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輝,比在西藏見到的陽光反射下的皚皚白雪還要明亮。
......分界線......
兩人的親吻,漸漸演變成為一場戰爭。
不停的進攻,廝殺,退卻,再攻。
溫晴疼了就張口,狠狠的咬在顧成功的肩膀上。
不管他是進,還是退,溫晴就是不肯輕易放開,直到嘴裡充滿了腥澀的鐵鏽味,直到感覺到傷口變大,血液汩汩流出,才肯罷休。
顧成功想她想的心顫,他不顧一切的想讓她開心,將她當做高高在上的女王。
……分界線……
第二天醒來,溫晴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顏,剎那間,昨晚的一幕幕悉數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她後悔莫及的拍著額頭,明明是吵架,為什麼最後成了床上打架?
酒精,又是該死的酒精。
和顧成功之間第一次的失誤,就是因為酒精。
這次的錯誤,還是酒精。
向後退了退身子,小臉驀地就紅了,這個禽獸!
她紅著臉,繼續後退,直到完全解除和他的相關,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心裡不停的咒罵著顧成功,面無表情的拿著紙巾,起身披上浴袍,走去浴室。
顧成功向上挪了挪身子,心滿意足的盯著純白色浴室玻璃門,心裡一片淡然。
原本以為,兩人這樣就算是和好了,可是沒想到溫晴對待他的態度,一如既往。
依舊秉承著將他當成空氣,冷落他,孤立他!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他的存在,在溫晴眼中就是不應該的。
他憋了一上午,等溫晴中午要去公司的時候,顧成功立刻又要獻殷勤。
「我去送你。」他已經起身,隨手拿起來車鑰匙。
「謝謝,不必了。」溫晴高冷的拎起車鑰匙就走出去。
「倔驢!」顧成功暗暗罵了一句,立刻追上去,「溫晴,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我送你去公司。」
「和好?」溫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忍不住微笑,「睡一覺就可以和好?顧先生怕是太天真了。」
說完,溫晴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一眼,戴上墨鏡,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到門口,顧成功突然提前一步將門關上,旋即將她按在門上,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那你拿我當什麼?當你的工具……」
啪的一聲——
顧成功俊臉被打偏,溫晴撥開他按住門的手,指著他的鼻子,聲音狠厲,「請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兒子還在家。」
而後從包包里掏出一張紙巾,把剛才碰過顧成功的手指狠狠的擦了幾下。
她嫌棄他臟,碰都不想碰到他。
顧成功眼睜睜的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最後滿心的難過悉數化為戾氣,一拳打在門板上,留下點點血跡。
……………………
追妻路漫漫。
顧成功一直沒有放棄,他想著,他傷害了溫晴整整七年,他可以用接下來的一個七年,兩個七年,三個七年去補回來。
只要他活著,就一定會讓溫晴重新愛上自己。
或者說,讓她把冰封起來的心房打開,繼續愛他。
休假期間,他努力做好丈夫,好父親,接送溫晴上下班,接送兒子上下學,變著花樣給溫晴做喜歡吃的飯菜,樂此不疲。
一天,把顧北墨送到顧成義家裡,顧成功從中午就開始為晚上準備。
在家裡布置好一切,眼看著溫晴快要下班,顧北墨趕緊開車去溫氏。
在老地方等著溫晴,而最近幾個月溫晴也已經習慣了他的殷勤,從公司出來,一眼就看到他那輛顯眼的悍馬,小步走了過去。
「北墨呢?」沒有看到副駕駛座上應該出現的兒子,溫晴關切的問道,顧成功有點吃味,她的眼裡只有兒子,沒有他。
顧成功輕輕咳嗽一聲,解釋說道,「成義早晨過來,把北墨帶走了,許曼出差了,不在家,北澈一直哭鬧,成義想著讓北墨過去陪陪弟弟。」
溫晴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只是疲倦的用手指輕輕敲著太陽穴。
顧成功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心疼的問道,「最近很累?」
「還好吧。」溫晴隨口回答,「什麼都不容易。」
顧成功緩緩點了點頭,躊躇許久,才低聲說道,「太累的話,就不要做了,待在家裡吧。我養得起你們母子。」
溫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讓他養嗎?
自己現在真的慶幸七年前沒有靠他養,否則,他剛離開的時候,自己就得恬不知恥的追上去。
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的。
這是溫晴從自己失敗的婚姻中得出來的第一經驗。
顧成功見她沒有回應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嘴。
回到大院,溫晴踢掉高跟鞋,走進客廳,就聞到一股香淳的紅酒味,她一路尋過去,看到餐桌上放著已經醒好的紅酒,和兩座燭台,還有桌子上新鋪的白色的桌布。
很有法國餐廳的風格。
她鍾愛法國菜,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她接連在京城開了幾家外國餐廳,搶佔了先機,生意很好。
不得不說,溫晴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心裡微微一顫,顧成功這是要搞什麼?
難不成還要來一場燭光晚餐?
她心底深處是嘲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