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生死未卜
「平凡，我在別怕！」季斌心揪成一團，他不知道剛剛如果是平凡出事會怎麼樣，那個想法一閃而過，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抱住明明怕的渾身發抖，卻還在不停的呼喚路坤的平凡，輕聲安慰著。
「路坤，你醒醒吧！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平凡根本感覺不到季斌的存在，滿眼都是那鮮紅的血和路坤那緊閉的眼睛。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別擔心！」
還好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平凡想跟著上車被季斌抱住了！
「你放開！」平凡冷冰冰的看著季斌抱著自己的手說。
別以為當時情況混亂，自己就沒有看見那個兇手是誰了！
「平凡，我送你過去。」
「不需要！你們兄妹真是讓人噁心！」睨了一眼哭的撕心裂肺的季雅，平凡諷刺的扯了下嘴角。
一個推人，一個救人，以為這樣就可以扯平嗎？
季斌僵住了，抱著平凡的手慢慢的鬆開，平凡趁機上了救護車，連多餘的餘光都沒有給失魂落魄的季斌一個。
醫院的長廊里，急救室的門還沒有打開，平凡打著冷顫蜷縮在那藍色的塑料椅上。
手上那鮮紅的血跡已經幹了，變成暗紅色，就像生命沒有了顏色一樣的死氣沉沉。
季斌就站在平凡的身邊，剛毅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那麼守著平凡，怕平凡情緒激動，不敢去觸碰她。
季雅哭的像一個淚人一樣，癱在救護室不遠的牆腳，沒有人去看她一眼。
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女的平凡認識，是路坤的母親，男的和路坤外貌差不多，顯然是路坤的父親。
「阿姨，路叔，你們來啦！」季斌沒有表情的臉總算冰釋了，滿滿的愧疚。
「現在情況怎麼樣？」路爸爸還是比較冷靜，扶著妻子在一旁坐下后問季斌。
「醫生還沒有出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來看望季老爺子，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啊？」路媽媽哭的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得問。
季斌看了一眼牆腳臉上死氣沉沉的妹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椅子上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平凡開口說話了。
「對不起叔叔阿姨，路坤是為了救我才出事的。」平凡滑下那藍色的塑料椅，跪在路家二老面前，虔誠的說。
「平凡？這是怎麼回事啊？」路媽媽抹著眼淚，看著滿身血跡的平凡詫異的問。
「對不起叔叔阿姨，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季斌想把平凡扶起來，可是被平凡打掉了。
「你們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病人家屬，病人失血過多要輸血。因為病人是罕見的熊貓血，現在醫院血庫沒有，要動員人來獻血。」
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雙手帶著帶血手套的護士出來。
「我是！抽我的。」平凡一咕嚕從地上坐起來，拉起自己的手給護士看。
「你是孕婦！不行的。」護士看了一眼平凡微微隆起的肚子，馬上搖搖頭。
路家二老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季斌已經打電話去讓人準備了，就一會兒的功夫，回來平凡居然就說動了護士獻血。
「可以的，我非常健康，抽點血沒事的。」
「平凡！」季斌知道平凡的脾氣，沒法阻攔只能無奈的叫她，平凡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她那剛剛吃了幾天東西的身體，怎麼承受的了那些。
可平凡根本就沒有搭理季斌，徑自跟著護士去抽血，季斌想跟著進去，被人擋在了外面。
無奈之下只好焦急的守著那個門口，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熊貓血，拿起手機繼續打電話。
「叔叔阿姨，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季雅跪在路家二老面前，泣不成聲。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路家夫婦一頭霧水的看著季雅，剛剛平凡跪著道歉，後來季斌道歉，現在又來了一個季雅，一下把他們搞糊塗了。
接著季雅就斷斷續續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路媽媽聽了那些話，氣惱的手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給了季雅一個耳光。
「啪」「真是沒有人性啊！人家可是孕婦，你居然敢下這樣的毒手！」
「小曼，現在重要的事路坤沒事就好，至於其它的事情容后再說。」幾十年的老交情了，路爸爸還真不想翻臉，就算心裡再氣，他也忍了！
「季雅，你太不可理喻了！」季斌震驚了，沒有想到就因為平凡和路坤說幾句話，自己妹妹居然下這樣的狠手。
難道人命在她眼裡，就如草芥嗎？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你去自首吧！相信法律會讓你懂事的！」季斌輕輕的開口說。
這樣的事情等於毀了季雅一生，但是為了讓她成長，季斌倒是希望季雅能經歷一些事情。
「不用了！相信路坤會沒事的。」路爸爸冷冷的看了季雅一眼，裡面的含義狠清楚。
只要路坤沒事，那這件事就揭過去，但是如果有事都的話，那後果也只有撕破臉了！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再說話，話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那就按照這個樣子做。
很快平凡就被護士推著出來了，軟軟的耷拉在輪椅上，嚇得季斌魂飛魄散。
「醫生，她這是怎麼了？」
「畢竟是孕婦，抽了四百cc受不住了！推她去病房休息會兒吧！」
季斌連連點頭，顧不上和過來看平凡的二老說話，抱起平凡就往病房跑。
路媽媽看著季斌那急切的樣子，和自己愛人對視一眼，各自心知肚明的沒有說話，繼續盯著急救室的門。
還好平凡在輸了被季斌灌了一碗糖水后后，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醒啦！哪裡不舒服嗎？」季斌緊緊握著平凡的手問。仔細聽話里還帶著恐懼。
平凡沒有開口，只是想把自己的手從季斌手裡抽出來，努力了好一會都沒有做到。
「我不知道季雅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對不起！」
「和我說對不起有用嗎？現在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是路坤，不是我！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好嗎？你家人實在太恐怖了！我受不起！」說這些話的時候平凡反而很平靜，或許她已經窮了太久了，久的連那些富貴人的心裡都沒法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