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日進行時(1)
五月里,有一個最特別的日子,那就是我的生日,只是,卻是從來沒有特別慶祝過,爸爸在世時,總是很忙,忙到根本無法顧及到我;爸爸去世后,媽媽也走了,杳無音訊……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偶爾奶奶會幫我買個蛋糕,就覺得很滿足了……
我的生日,確實是個秘密,連宋宋和曜,我都不曾提起過。可是,我總覺得今年的這一天,過的一定不平凡!
早早起來后,發現冰居然留了張「今天有事!」的字條就消失無蹤了……果然,他一定有花招!
這麼想著,一抹明媚的笑容飛上臉頰。我可愛的冰,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估計著冰可能會拉上宋宋、翌和靖,為了小小的確認下,我依次都打了電話。
宋宋-妮,什麼事,我今天要和銀學長約會,所以沒空也……
翌-妮,今天父親要我去參加一個活動,所以可能沒有時間。
靖-大小姐,你真是很煩咧,跟你講,本少爺現在很忙!請勿打擾!
放下電話,心裡甜滋滋的。他們,還真是可愛呢!
正想著這漫長等待的時間要做什麼,電話卻響了。
我遲疑著拿起聽筒,奇怪了,該打得人我都打了,還有誰會來電話啊?
「你好,我是伊妮,請問是哪位?」我很禮貌地問道。
「小翊么!是叔叔!」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噢!原來是尹叔叔啊!」我笑眯眯的回道。
「小翊有空和叔叔一起吃個飯么?」
「好啊!」正愁著沒什麼事呢!嘿嘿!
電話剛放下,門鈴又響了。真是繁忙的一天啊!
急急地跑去開門,門外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看樣子似乎已經二十齣頭,確實是風度翩翩。我疑惑地看了他半天,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問,請問你是伊妮么?」
「我是,你是誰?」我窮追不捨。
「呵呵!我只是個快遞而已!」說著他把一個盒子遞給我,並讓我在一張收據上籤了名。雖然他只是來送東西沒錯,可是那個氣質,還有那奇怪的舉動,他絕對不可能只是快遞員那麼簡單啊!
可是……要猜出他是誰,也是很難的……
我嘆了口氣,開始拆那個包裹。打開才知道,原來是一套很PP的衣服!瓦塞,袖子用的科是網狀編製,還有那布,摸起來的手感真是不錯。短裙採用蓬蓬系列,是粉紅色的,很有少女情懷的感覺。
呃,我突然發現,自己設計衣服設計上癮了以後,去看別的衣服,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聯想。然後就會蠢蠢欲動地想要自己動手。只是可惜,我現在的裁減手藝不到家,要想自己作出一件衣服,還是很難的。
只是,這套衣服是誰送來的呢?
設計款式新穎,可是沒有品牌,製作精良,可是不像是已經大規模上市的服裝,搭配得當,可見挑選的人很有欣賞細胞。
但,應該不會是冰他們所為,他們都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決不會特別送我衣服,尹叔叔也一樣,他清楚我的願望,我的想法。那麼,會是誰呢?是她么?
會么?這個這麼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的女人,可能是她呢?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呢?那麼,應該就是她沒錯了吧!這麼想著,心裡暖暖的,至少,她都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在這麼一天生日吧!
換上衣服,我對著鏡子前前後後照了照,總有種感覺,好像這套衣服本身就是為我而設計的一樣。可是,真的會這樣么?
近中午時,尹叔叔來接我。他穿著一套白色西服,顯得很有味道。
「哇!叔叔,你盛裝出席哦!」我打趣地說道。
「是么?我是等等還要出席一場晚會呢!」尹叔叔笑著解釋道。
「那你還來接我吃飯,會不會耽誤啊!」我遲疑著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
「沒事的,丫頭!今天可是你一年才一次的生日,再說,我們很久沒見了!」尹叔叔的笑,溫和而親切,總覺得,我們才像是一家人。
車一路開到了尹家,「叔叔?」我奇怪的叫道。
「呵呵!今天我親自下廚,小翊可要賞臉哦!」
「那是當然!」我微笑著走進這個熟悉的地方,總覺得,這裡才有家的味道。
尹叔叔親自下廚,可是嚇壞了這裡的下人。一個個都討論了起來,更有大膽的,居然就站在廚房門口觀看。也是,也與他們來說,男主人,一個擁有幾千億資產的堂堂總裁突然下廚,對他們來說,到底是很新鮮啊!
我笑著坐在客廳等,麗美阿姨收拾著桌上,便問我道:「小姐,今天是什麼日子,老爺他居然親自下廚,那些廚師們嚇得以為老爺要辭了他們呢!」
「是么?」我掩著嘴笑了笑,「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
「啊!妮小姐,今天居然是你生日,你看我,什麼也沒準備!」麗美阿姨懊惱地說著:「你早該告訴我,我也好準備啊!」
「沒關係的,又不是第一次過生日!」我苦笑著安慰著她。不是第一次么?為什麼偏偏那麼巧是第一次呢?
「那麼,小姐,下次補給你!你明年一定要來哦!」麗美阿姨千叮嚀萬祝福間,尹叔叔的菜差不多完成了。
一盤一盤看似美味的佳肴被女傭們端了出來,最後的海鮮湯是尹叔叔親自捧出來的。這些菜,不過是一些家常的菜肴,可是,對我來說,有多麼珍貴。我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快嘗嘗,看看叔叔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尹叔叔笑眯眯的催促我道。
「好!」我甜甜一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大把綠豆芽放進嘴裡,「真的是很好吃!」我說著,竟然忍不住哭起來。好久沒有,那麼深切地感受到家的感覺了,奶奶走了以後,我一直以個人,孤孤單單的……我的家,早就沒有了……有的,也只有那個根本不關心我的母親而以……
淚水跟食物混在一起,鹹鹹的,澀澀的,可是,真得很好吃啊!
「小翊!」一張手巾適時的遞了過來。
「尹叔叔,我沒事,只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實在……」我哽咽著想要把話說完。
他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裡,輕輕地說:「想哭就哭吧!這些年,你受苦了!」
「叔叔!」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要我?難道我就那麼不重要麼?那她為什麼要生下我,讓我痛苦……」
大哭一場之後,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吃著尹叔叔的菜,覺得格外滿足。
「小翊,來嘗嘗這個!」「那個也很好吃的!」一頓飯,在尹叔叔的頻繁夾菜中,結束了!我的肚子,也很榮幸的吃『飽』了,實在是太飽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又來到了幼時的那個小花園。那時種下的種子如今早已長成一株株綠色的植物,我甚至沒有辦法分清,到底哪一株是我親手種下的了。
它們在陽光舒展著自己柔軟的身軀,隨風搖曳,煞是可愛。
我在鞦韆上坐下,尹叔叔站在鞦韆的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叔叔,話說冰也那麼會做菜,不會是你教的吧!」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么?」尹叔叔笑得頗有別的意味。
「不信。」我倒是答得乾脆。
「那不就的了!」
「可是,我想聽你說他的故事!」我眯著眼提出要求。
尹叔叔倒了杯茶,在我身旁的草地上坐下。「這孩子,很少讓人操心。」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事業為重,忽視了他們,直到冰他媽媽帶著他離開了我才醒悟過來,他們沒說去了哪裡,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自認為他們總會回來,也就沒有大費周章地去找,後來,你媽媽把你送了過來,拜託我照顧。幾十年的朋友了,自然不好推辭,再說,我也很喜歡你。照顧你的時候常常想到冰那孩子,只是沒想到,沒過半年,他們就回來了,我和他媽媽心照不宣,誰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之後倒是他媽媽,對他要求很嚴格。這孩子,總是裝的堅強,半夜站在我書房的門外也不敢進來,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他可能就要在門外睡一夜了。」
尹叔叔很慢很慢得說著,就像敘述著一些在平凡不過的事情,只是對象,是他的兒子,我的冰,這個總是習慣用冰冷的外表來掩飾自己的孩子……
「有一回他生日,我特地早回來親手做了一桌菜。那天,他很高興,他說,要成為我這樣的男人,其實,我有什麼好的……呵呵……」尹叔叔自責地說著,總覺得他很內疚。
「叔叔,你很好!」我在一邊說道。
尹叔叔笑了笑,「那天之後,他迷上了做菜,我告訴他,給自己喜歡的人做菜是一種幸福,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做菜是一種滿足……他就問我,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和他媽媽一起做過菜,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媽媽,不會做菜,她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我也只好糊弄著就過去了。他是真得很喜歡做菜,我就幫他請了個大廚來教他,他學得很好,也喜歡做菜給我和他媽媽吃,只是他媽媽卻不喜歡,她說『一個男孩子,一天到晚做菜能有什麼出息!』又幫他準備了很多的教育課程,這孩子,也就慢慢地冷起來了。不多說話,總是冷冰冰,可是卻把他媽媽給他準備的課程學得很好,偶爾我有空想找他聊天,他也總是什麼也不說……」
「叔叔,冰他,應該很喜歡他的母親吧!」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琴湘那個人,要求是嚴格了點,可是畢竟還是冰的母親!」叔叔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他修長的手指握著茶杯,似乎有一些無奈的感覺。
「不過,他肯定也很喜歡你!」我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也許吧!」
「不過,你有時也很古板的說,叔叔!」說到『古板』兩字的時候,我還特別加重了語氣,「上次你把冰關起來,可真是……」我假裝嘆了口氣,責備道,「怎麼可以這麼對孩子呢!可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
尹叔叔終於笑了出來,「是是!小翊教訓的是啊!」那日漸蒼老的面容,在我的心裡,卻一直沒有變過。
「不過叔叔,你要記得我說的話哦!你是真的真的很好!」我突然很認真地說道。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我也就安靜了下來,其實,冰,他很需要愛!他應該是要被疼愛的呀!
五月里,有一個最特別的日子,那就是我的生日,只是,卻是從來沒有特別慶祝過,爸爸在世時,總是很忙,忙到根本無法顧及到我;爸爸去世后,媽媽也走了,杳無音訊……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偶爾奶奶會幫我買個蛋糕,就覺得很滿足了……
我的生日,確實是個秘密,連宋宋和曜,我都不曾提起過。可是,我總覺得今年的這一天,過的一定不平凡!
早早起來后,發現冰居然留了張「今天有事!」的字條就消失無蹤了……果然,他一定有花招!
這麼想著,一抹明媚的笑容飛上臉頰。我可愛的冰,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估計著冰可能會拉上宋宋、翌和靖,為了小小的確認下,我依次都打了電話。
宋宋-妮,什麼事,我今天要和銀學長約會,所以沒空也……
翌-妮,今天父親要我去參加一個活動,所以可能沒有時間。
靖-大小姐,你真是很煩咧,跟你講,本少爺現在很忙!請勿打擾!
放下電話,心裡甜滋滋的。他們,還真是可愛呢!
正想著這漫長等待的時間要做什麼,電話卻響了。
我遲疑著拿起聽筒,奇怪了,該打得人我都打了,還有誰會來電話啊?
「你好,我是伊妮,請問是哪位?」我很禮貌地問道。
「小翊么!是叔叔!」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噢!原來是尹叔叔啊!」我笑眯眯的回道。
「小翊有空和叔叔一起吃個飯么?」
「好啊!」正愁著沒什麼事呢!嘿嘿!
電話剛放下,門鈴又響了。真是繁忙的一天啊!
急急地跑去開門,門外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看樣子似乎已經二十齣頭,確實是風度翩翩。我疑惑地看了他半天,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問,請問你是伊妮么?」
「我是,你是誰?」我窮追不捨。
「呵呵!我只是個快遞而已!」說著他把一個盒子遞給我,並讓我在一張收據上籤了名。雖然他只是來送東西沒錯,可是那個氣質,還有那奇怪的舉動,他絕對不可能只是快遞員那麼簡單啊!
可是……要猜出他是誰,也是很難的……
我嘆了口氣,開始拆那個包裹。打開才知道,原來是一套很PP的衣服!瓦塞,袖子用的科是網狀編製,還有那布,摸起來的手感真是不錯。短裙採用蓬蓬系列,是粉紅色的,很有少女情懷的感覺。
呃,我突然發現,自己設計衣服設計上癮了以後,去看別的衣服,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聯想。然後就會蠢蠢欲動地想要自己動手。只是可惜,我現在的裁減手藝不到家,要想自己作出一件衣服,還是很難的。
只是,這套衣服是誰送來的呢?
設計款式新穎,可是沒有品牌,製作精良,可是不像是已經大規模上市的服裝,搭配得當,可見挑選的人很有欣賞細胞。
但,應該不會是冰他們所為,他們都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決不會特別送我衣服,尹叔叔也一樣,他清楚我的願望,我的想法。那麼,會是誰呢?是她么?
會么?這個這麼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的女人,可能是她呢?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呢?那麼,應該就是她沒錯了吧!這麼想著,心裡暖暖的,至少,她都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在這麼一天生日吧!
換上衣服,我對著鏡子前前後後照了照,總有種感覺,好像這套衣服本身就是為我而設計的一樣。可是,真的會這樣么?
近中午時,尹叔叔來接我。他穿著一套白色西服,顯得很有味道。
「哇!叔叔,你盛裝出席哦!」我打趣地說道。
「是么?我是等等還要出席一場晚會呢!」尹叔叔笑著解釋道。
「那你還來接我吃飯,會不會耽誤啊!」我遲疑著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
「沒事的,丫頭!今天可是你一年才一次的生日,再說,我們很久沒見了!」尹叔叔的笑,溫和而親切,總覺得,我們才像是一家人。
車一路開到了尹家,「叔叔?」我奇怪的叫道。
「呵呵!今天我親自下廚,小翊可要賞臉哦!」
「那是當然!」我微笑著走進這個熟悉的地方,總覺得,這裡才有家的味道。
尹叔叔親自下廚,可是嚇壞了這裡的下人。一個個都討論了起來,更有大膽的,居然就站在廚房門口觀看。也是,也與他們來說,男主人,一個擁有幾千億資產的堂堂總裁突然下廚,對他們來說,到底是很新鮮啊!
我笑著坐在客廳等,麗美阿姨收拾著桌上,便問我道:「小姐,今天是什麼日子,老爺他居然親自下廚,那些廚師們嚇得以為老爺要辭了他們呢!」
「是么?」我掩著嘴笑了笑,「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
「啊!妮小姐,今天居然是你生日,你看我,什麼也沒準備!」麗美阿姨懊惱地說著:「你早該告訴我,我也好準備啊!」
「沒關係的,又不是第一次過生日!」我苦笑著安慰著她。不是第一次么?為什麼偏偏那麼巧是第一次呢?
「那麼,小姐,下次補給你!你明年一定要來哦!」麗美阿姨千叮嚀萬祝福間,尹叔叔的菜差不多完成了。
一盤一盤看似美味的佳肴被女傭們端了出來,最後的海鮮湯是尹叔叔親自捧出來的。這些菜,不過是一些家常的菜肴,可是,對我來說,有多麼珍貴。我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快嘗嘗,看看叔叔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尹叔叔笑眯眯的催促我道。
「好!」我甜甜一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大把綠豆芽放進嘴裡,「真的是很好吃!」我說著,竟然忍不住哭起來。好久沒有,那麼深切地感受到家的感覺了,奶奶走了以後,我一直以個人,孤孤單單的……我的家,早就沒有了……有的,也只有那個根本不關心我的母親而以……
淚水跟食物混在一起,鹹鹹的,澀澀的,可是,真得很好吃啊!
「小翊!」一張手巾適時的遞了過來。
「尹叔叔,我沒事,只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實在……」我哽咽著想要把話說完。
他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裡,輕輕地說:「想哭就哭吧!這些年,你受苦了!」
「叔叔!」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要我?難道我就那麼不重要麼?那她為什麼要生下我,讓我痛苦……」
大哭一場之後,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吃著尹叔叔的菜,覺得格外滿足。
「小翊,來嘗嘗這個!」「那個也很好吃的!」一頓飯,在尹叔叔的頻繁夾菜中,結束了!我的肚子,也很榮幸的吃『飽』了,實在是太飽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又來到了幼時的那個小花園。那時種下的種子如今早已長成一株株綠色的植物,我甚至沒有辦法分清,到底哪一株是我親手種下的了。
它們在陽光舒展著自己柔軟的身軀,隨風搖曳,煞是可愛。
我在鞦韆上坐下,尹叔叔站在鞦韆的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叔叔,話說冰也那麼會做菜,不會是你教的吧!」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么?」尹叔叔笑得頗有別的意味。
「不信。」我倒是答得乾脆。
「那不就的了!」
「可是,我想聽你說他的故事!」我眯著眼提出要求。
尹叔叔倒了杯茶,在我身旁的草地上坐下。「這孩子,很少讓人操心。」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事業為重,忽視了他們,直到冰他媽媽帶著他離開了我才醒悟過來,他們沒說去了哪裡,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自認為他們總會回來,也就沒有大費周章地去找,後來,你媽媽把你送了過來,拜託我照顧。幾十年的朋友了,自然不好推辭,再說,我也很喜歡你。照顧你的時候常常想到冰那孩子,只是沒想到,沒過半年,他們就回來了,我和他媽媽心照不宣,誰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之後倒是他媽媽,對他要求很嚴格。這孩子,總是裝的堅強,半夜站在我書房的門外也不敢進來,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他可能就要在門外睡一夜了。」
尹叔叔很慢很慢得說著,就像敘述著一些在平凡不過的事情,只是對象,是他的兒子,我的冰,這個總是習慣用冰冷的外表來掩飾自己的孩子……
「有一回他生日,我特地早回來親手做了一桌菜。那天,他很高興,他說,要成為我這樣的男人,其實,我有什麼好的……呵呵……」尹叔叔自責地說著,總覺得他很內疚。
「叔叔,你很好!」我在一邊說道。
尹叔叔笑了笑,「那天之後,他迷上了做菜,我告訴他,給自己喜歡的人做菜是一種幸福,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做菜是一種滿足……他就問我,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和他媽媽一起做過菜,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媽媽,不會做菜,她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我也只好糊弄著就過去了。他是真得很喜歡做菜,我就幫他請了個大廚來教他,他學得很好,也喜歡做菜給我和他媽媽吃,只是他媽媽卻不喜歡,她說『一個男孩子,一天到晚做菜能有什麼出息!』又幫他準備了很多的教育課程,這孩子,也就慢慢地冷起來了。不多說話,總是冷冰冰,可是卻把他媽媽給他準備的課程學得很好,偶爾我有空想找他聊天,他也總是什麼也不說……」
「叔叔,冰他,應該很喜歡他的母親吧!」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琴湘那個人,要求是嚴格了點,可是畢竟還是冰的母親!」叔叔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他修長的手指握著茶杯,似乎有一些無奈的感覺。
「不過,他肯定也很喜歡你!」我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也許吧!」
「不過,你有時也很古板的說,叔叔!」說到『古板』兩字的時候,我還特別加重了語氣,「上次你把冰關起來,可真是……」我假裝嘆了口氣,責備道,「怎麼可以這麼對孩子呢!可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
尹叔叔終於笑了出來,「是是!小翊教訓的是啊!」那日漸蒼老的面容,在我的心裡,卻一直沒有變過。
「不過叔叔,你要記得我說的話哦!你是真的真的很好!」我突然很認真地說道。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我也就安靜了下來,其實,冰,他很需要愛!他應該是要被疼愛的呀!
五月里,有一個最特別的日子,那就是我的生日,只是,卻是從來沒有特別慶祝過,爸爸在世時,總是很忙,忙到根本無法顧及到我;爸爸去世后,媽媽也走了,杳無音訊……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偶爾奶奶會幫我買個蛋糕,就覺得很滿足了……
我的生日,確實是個秘密,連宋宋和曜,我都不曾提起過。可是,我總覺得今年的這一天,過的一定不平凡!
早早起來后,發現冰居然留了張「今天有事!」的字條就消失無蹤了……果然,他一定有花招!
這麼想著,一抹明媚的笑容飛上臉頰。我可愛的冰,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估計著冰可能會拉上宋宋、翌和靖,為了小小的確認下,我依次都打了電話。
宋宋-妮,什麼事,我今天要和銀學長約會,所以沒空也……
翌-妮,今天父親要我去參加一個活動,所以可能沒有時間。
靖-大小姐,你真是很煩咧,跟你講,本少爺現在很忙!請勿打擾!
放下電話,心裡甜滋滋的。他們,還真是可愛呢!
正想著這漫長等待的時間要做什麼,電話卻響了。
我遲疑著拿起聽筒,奇怪了,該打得人我都打了,還有誰會來電話啊?
「你好,我是伊妮,請問是哪位?」我很禮貌地問道。
「小翊么!是叔叔!」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噢!原來是尹叔叔啊!」我笑眯眯的回道。
「小翊有空和叔叔一起吃個飯么?」
「好啊!」正愁著沒什麼事呢!嘿嘿!
電話剛放下,門鈴又響了。真是繁忙的一天啊!
急急地跑去開門,門外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看樣子似乎已經二十齣頭,確實是風度翩翩。我疑惑地看了他半天,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問,請問你是伊妮么?」
「我是,你是誰?」我窮追不捨。
「呵呵!我只是個快遞而已!」說著他把一個盒子遞給我,並讓我在一張收據上籤了名。雖然他只是來送東西沒錯,可是那個氣質,還有那奇怪的舉動,他絕對不可能只是快遞員那麼簡單啊!
可是……要猜出他是誰,也是很難的……
我嘆了口氣,開始拆那個包裹。打開才知道,原來是一套很PP的衣服!瓦塞,袖子用的科是網狀編製,還有那布,摸起來的手感真是不錯。短裙採用蓬蓬系列,是粉紅色的,很有少女情懷的感覺。
呃,我突然發現,自己設計衣服設計上癮了以後,去看別的衣服,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聯想。然後就會蠢蠢欲動地想要自己動手。只是可惜,我現在的裁減手藝不到家,要想自己作出一件衣服,還是很難的。
只是,這套衣服是誰送來的呢?
設計款式新穎,可是沒有品牌,製作精良,可是不像是已經大規模上市的服裝,搭配得當,可見挑選的人很有欣賞細胞。
但,應該不會是冰他們所為,他們都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決不會特別送我衣服,尹叔叔也一樣,他清楚我的願望,我的想法。那麼,會是誰呢?是她么?
會么?這個這麼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的女人,可能是她呢?如果不是,那又會是誰呢?那麼,應該就是她沒錯了吧!這麼想著,心裡暖暖的,至少,她都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在這麼一天生日吧!
換上衣服,我對著鏡子前前後後照了照,總有種感覺,好像這套衣服本身就是為我而設計的一樣。可是,真的會這樣么?
近中午時,尹叔叔來接我。他穿著一套白色西服,顯得很有味道。
「哇!叔叔,你盛裝出席哦!」我打趣地說道。
「是么?我是等等還要出席一場晚會呢!」尹叔叔笑著解釋道。
「那你還來接我吃飯,會不會耽誤啊!」我遲疑著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
「沒事的,丫頭!今天可是你一年才一次的生日,再說,我們很久沒見了!」尹叔叔的笑,溫和而親切,總覺得,我們才像是一家人。
車一路開到了尹家,「叔叔?」我奇怪的叫道。
「呵呵!今天我親自下廚,小翊可要賞臉哦!」
「那是當然!」我微笑著走進這個熟悉的地方,總覺得,這裡才有家的味道。
尹叔叔親自下廚,可是嚇壞了這裡的下人。一個個都討論了起來,更有大膽的,居然就站在廚房門口觀看。也是,也與他們來說,男主人,一個擁有幾千億資產的堂堂總裁突然下廚,對他們來說,到底是很新鮮啊!
我笑著坐在客廳等,麗美阿姨收拾著桌上,便問我道:「小姐,今天是什麼日子,老爺他居然親自下廚,那些廚師們嚇得以為老爺要辭了他們呢!」
「是么?」我掩著嘴笑了笑,「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
「啊!妮小姐,今天居然是你生日,你看我,什麼也沒準備!」麗美阿姨懊惱地說著:「你早該告訴我,我也好準備啊!」
「沒關係的,又不是第一次過生日!」我苦笑著安慰著她。不是第一次么?為什麼偏偏那麼巧是第一次呢?
「那麼,小姐,下次補給你!你明年一定要來哦!」麗美阿姨千叮嚀萬祝福間,尹叔叔的菜差不多完成了。
一盤一盤看似美味的佳肴被女傭們端了出來,最後的海鮮湯是尹叔叔親自捧出來的。這些菜,不過是一些家常的菜肴,可是,對我來說,有多麼珍貴。我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快嘗嘗,看看叔叔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尹叔叔笑眯眯的催促我道。
「好!」我甜甜一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大把綠豆芽放進嘴裡,「真的是很好吃!」我說著,竟然忍不住哭起來。好久沒有,那麼深切地感受到家的感覺了,奶奶走了以後,我一直以個人,孤孤單單的……我的家,早就沒有了……有的,也只有那個根本不關心我的母親而以……
淚水跟食物混在一起,鹹鹹的,澀澀的,可是,真得很好吃啊!
「小翊!」一張手巾適時的遞了過來。
「尹叔叔,我沒事,只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實在……」我哽咽著想要把話說完。
他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裡,輕輕地說:「想哭就哭吧!這些年,你受苦了!」
「叔叔!」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要我?難道我就那麼不重要麼?那她為什麼要生下我,讓我痛苦……」
大哭一場之後,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吃著尹叔叔的菜,覺得格外滿足。
「小翊,來嘗嘗這個!」「那個也很好吃的!」一頓飯,在尹叔叔的頻繁夾菜中,結束了!我的肚子,也很榮幸的吃『飽』了,實在是太飽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又來到了幼時的那個小花園。那時種下的種子如今早已長成一株株綠色的植物,我甚至沒有辦法分清,到底哪一株是我親手種下的了。
它們在陽光舒展著自己柔軟的身軀,隨風搖曳,煞是可愛。
我在鞦韆上坐下,尹叔叔站在鞦韆的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叔叔,話說冰也那麼會做菜,不會是你教的吧!」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么?」尹叔叔笑得頗有別的意味。
「不信。」我倒是答得乾脆。
「那不就的了!」
「可是,我想聽你說他的故事!」我眯著眼提出要求。
尹叔叔倒了杯茶,在我身旁的草地上坐下。「這孩子,很少讓人操心。」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事業為重,忽視了他們,直到冰他媽媽帶著他離開了我才醒悟過來,他們沒說去了哪裡,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自認為他們總會回來,也就沒有大費周章地去找,後來,你媽媽把你送了過來,拜託我照顧。幾十年的朋友了,自然不好推辭,再說,我也很喜歡你。照顧你的時候常常想到冰那孩子,只是沒想到,沒過半年,他們就回來了,我和他媽媽心照不宣,誰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之後倒是他媽媽,對他要求很嚴格。這孩子,總是裝的堅強,半夜站在我書房的門外也不敢進來,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他可能就要在門外睡一夜了。」
尹叔叔很慢很慢得說著,就像敘述著一些在平凡不過的事情,只是對象,是他的兒子,我的冰,這個總是習慣用冰冷的外表來掩飾自己的孩子……
「有一回他生日,我特地早回來親手做了一桌菜。那天,他很高興,他說,要成為我這樣的男人,其實,我有什麼好的……呵呵……」尹叔叔自責地說著,總覺得他很內疚。
「叔叔,你很好!」我在一邊說道。
尹叔叔笑了笑,「那天之後,他迷上了做菜,我告訴他,給自己喜歡的人做菜是一種幸福,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做菜是一種滿足……他就問我,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和他媽媽一起做過菜,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媽媽,不會做菜,她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我也只好糊弄著就過去了。他是真得很喜歡做菜,我就幫他請了個大廚來教他,他學得很好,也喜歡做菜給我和他媽媽吃,只是他媽媽卻不喜歡,她說『一個男孩子,一天到晚做菜能有什麼出息!』又幫他準備了很多的教育課程,這孩子,也就慢慢地冷起來了。不多說話,總是冷冰冰,可是卻把他媽媽給他準備的課程學得很好,偶爾我有空想找他聊天,他也總是什麼也不說……」
「叔叔,冰他,應該很喜歡他的母親吧!」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琴湘那個人,要求是嚴格了點,可是畢竟還是冰的母親!」叔叔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他修長的手指握著茶杯,似乎有一些無奈的感覺。
「不過,他肯定也很喜歡你!」我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也許吧!」
「不過,你有時也很古板的說,叔叔!」說到『古板』兩字的時候,我還特別加重了語氣,「上次你把冰關起來,可真是……」我假裝嘆了口氣,責備道,「怎麼可以這麼對孩子呢!可是會產生心理陰影的!」
尹叔叔終於笑了出來,「是是!小翊教訓的是啊!」那日漸蒼老的面容,在我的心裡,卻一直沒有變過。
「不過叔叔,你要記得我說的話哦!你是真的真的很好!」我突然很認真地說道。
「嗯。」他低低地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我也就安靜了下來,其實,冰,他很需要愛!他應該是要被疼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