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差點要報官
「這樣吧,我給老闆做一遍酒糟雞,老闆再決定買不買我們的野味。」
美婦人自然應了,帶著十旬去了后廚。切板上已經放著一隻殺好的母雞,邊上還有一小罐酒糟。
十旬先把雞斬塊瀝干水,油入鍋燒熱,放入切好的姜蒜爆香,然後倒入雞塊炒至雞肉金黃。再加入清水和糯米酒糟煮一刻鐘,期間她在廚房轉了圈,抓了一小把枸杞子放進去,等枸杞子變軟后加入適量的鹽和一小撮紅糖。
酒糟雞就做好了,十旬盛出來端給美婦人,「這糯米酒糟雞最是滋補驅寒,冬天吃再合適不過,老闆您嘗嘗。」
「賣相瞧著不錯,」美婦人先嘗了,又叫旁邊的男子嘗,那男子應該是店裡的大廚,朝她點頭后,美婦人才笑吟吟說,「酒糟雞的味道很好,這樣,以後你們的野味我都收,只是這做法……」
「老闆放心,這做法我不會告訴第三人,我們可以立字據。」不僅是方子,還有野味的價格最好白紙黑字寫清楚。
「真是個伶俐的小丫頭,我還能占你便宜不成。」
最後美婦人給了個不錯的價格,還大方地免了他們的飯錢,她似乎對十旬頗有好感,飯後與她講了許多話,還讓十旬叫她「惠姨」。
都走出福惠酒樓了,十旬還在想惠姨說的話,被賭鬼丈夫拋棄,自己擺攤子做生意,好不容易攢點錢被人騙了,不得已從頭再來,嘗遍人情冷暖才有了這家酒樓。
世人對女子苛刻,能做到惠姨這般少之又少,十旬嘆了口氣。
之後許遠帶她去了縣城的便宜布店,十旬買了些棉花和粗布,天冷了,她打算給爹娘做身冬衣,再打床棉被。
滿車去又滿車回,十旬腳步輕快,順手從路邊扯了幾根藤蔓,手指翻轉,沒一會兒,兩個花環就做好了。
「十旬你真厲害,什麼都會。」許遠真心實意地誇讚,說完了又有些慚愧,「我真白長了你四歲。」
「你也很厲害啊,」自己只不過佔了重生的優勢,對酒樓之事了解些罷了,十旬笑嘻嘻偏過頭,「對了,明天咱們還去縣城嗎?」
十六七歲的少年噌地紅了臉,支支吾吾低聲說,「明日我和鎮里的青樓約好了送獵物過去。」
跟青樓的生意到底不大光彩,他怕十旬因此看輕了自己,忍不住添了句,「入秋後每五天送一次青樓,每兩天去一次縣城。」
十旬眼睛一亮,「許遠你說我去青樓門口擺攤怎麼樣?」縣城太遠了,一來一回就要小半天了,再說青樓姑娘和那些恩客都是不差錢的,東西也賣得起價格。
「不好不好,」許遠想都不想就搖頭,「你一個姑娘家去青樓太危險了。」
她還以為什麼呢,十旬自嘲道,「得了吧,就我這長相醉鬼見了都會嚇得酒醒,眼瞎了才會來**我。」
「你別這樣說自己,你很好看。」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看的。
十旬轉過頭正要嘲他幾句,卻見許遠那張小麥色的臉都紅透了,儼然一隻煮熟的蝦子。兩人尷尬地對視了眼,不知怎麼的,十旬覺得自己的臉也有點燙。
她輕咳聲轉開視線,自顧自說起別的,許遠時不時回個兩句,誰都沒再提方才的尷尬。
夜幕四合,等他們趕到村口,天差不多全黑了,依稀瞧見村口有幾個人影,都這麼晚了,誰還在外頭晃蕩?她跟許遠對視了眼,小心向前。
走到離村口一丈遠時,十旬不確定地叫了聲,「爹?娘?」
「十旬!老頭子,十旬回來了!」溫母喊了聲就朝她飛奔而來,一把抱住十旬大哭了起來。
十旬一頭霧水,「娘,怎麼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她爹數落道,「鳴兒說你沒在書院擺攤,我們到處找不到你都快急瘋了,鳴兒都要去報官了!你也看看這都什麼時辰,怎就這麼晚?!」
十旬這才明白過來,今日比平時晚了近兩個時辰,爹娘擔心不無道理,可也不至於報官的地步吧?
溫父還要說,一直站在後頭的溫元鳴突然開口,「爹娘有什麼話回去說。」說完冷冷打量著十旬身邊的許遠。
「好好,我們回去說。」溫母擦著眼淚點頭,溫父深深嘆口氣,冷哼了聲,扭頭就走,溫母忙追了上去。十旬看著爹娘佝僂的背影,尤其是她爹還拄著個拐杖,心口悶悶的。
溫元鳴走到許遠身邊,冷漠而客套地說,「多謝,我來。」
突發的狀況叫許遠也倍感尷尬,他朝溫元鳴點點頭,對著十旬說,「十旬那我先回了,這兩條魚你拿回去吃,今日多虧了你。」
十旬沒去接,「可別,你也幫了我許多,這魚留給著給小雯補身子,我們先回去。」
「拿著吧,自家魚簍網的,不值錢。」說著把兩條兩斤多的草魚往推車上一放,撒腿跑了。
十旬看他腳步匆匆,抿唇笑了下。
溫元鳴的臉黑沉沉的,推著車就大步往前走,十旬忙追上去質問,「你不是知道我去擺攤了嗎,憑白惹得爹娘擔心,溫元鳴,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啊?」
溫元鳴猛然抬起眼來,銳利的眉峰彷彿一柄利刃,他似乎想說點什麼,到最後只是垂眸盯著她。
十旬被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往後挪了挪,卻聽他嗤笑了聲,等她回過神,人已經走遠了。
晚上十旬把其中一條魚紅燒,又炒了個刺瓜,等飯菜上桌,外頭的天已是漆黑一片。狹窄的廚房裡油燈閃爍,伴隨著筷子和碗碟的碰撞聲,大夥都累了,只默默吃飯也不說話。
溫元鳴依舊只夾刺瓜吃,十旬瞧著在心裡冷笑,溫元鳴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人家許遠也沒得罪他,也不知道這敵意從何而來,竟然連許遠送的魚都厭上了。許遠雖大字都不識幾個,卻也懂得知恩圖報,偏他溫元鳴,跟個螞蟥似的,盡吸溫家的血。
吃過晚飯,十旬抱著新買的棉花和花布進了爹娘房間,溫母正往爹的腿上貼膏藥,屋裡就點了盞油燈,溫母眼睛又不大好,比劃了半天都沒貼上去。
十旬放下東西接過膏藥,「娘,我來吧。」她爹傷了腳踝,又延誤了就醫,現在天氣一冷就泛疼,有時候都無法下地。
貼了膏藥,她洗了手打開那個大包袱,「娘,這些我新買的棉花粗布,您和爹都做身冬衣,之前的太破舊都不暖了。」
溫母枯瘦的大手翻看著棉花,嘴角抿都抿不攏,「這得多少錢啊,我們不冷,這些棉花還是……」
「娘,這有什麼好推的,我自己以後個會買。」
溫父瞧著這些東西,揉著貼了膏藥的腳,「既然賺了錢,也鳴兒添點東西吧,他平日從不向我們開口,可筆墨紙硯是最費錢不過的。」
十旬上揚的嘴角放了下來,神色淡淡的,「爹,我是賺了些錢,可是我都用來買糯米跟棉花了,還訂了三口大缸,過幾天就送上門。」
溫父登時沉了臉,「家裡不是有缸嗎,還有糯米,前兒你不是才買了二十斤?賺了錢不存著,哪像過日子?」
存著做什麼?難不成繼續供溫元鳴那個白眼狼?
【作者題外話】:我是作者土七芬,為什麼叫土七芬呢,因為中二時期取的筆名真的又土又俗,但因為之前文,不能換筆名,所以只能一路土下去了。
同樣的,之前中二期寫的文真的不能代表現在的水準,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因為以前的中二嫌棄現在我嘛~
最後,這本文現在每天三更,都是在早上,基本十一點前三更完畢~
最後的最後,能遇到各位小姐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