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仇人相見,放馬過來
「東家,其實可以讓影衛去查的。」
十旬剛要出門,尤清冷不丁開口,她不解地回頭,「你說什麼?」
「其實柳老闆派影衛保護東家……」
十旬蹙了蹙眉,猛地抬頭說,「你叫他們出來。」
沒一會兒屋裡就多出一個黑衣男子,竟然就是魅影,十旬看了他兩眼,瞧他竟然都養好傷了才說,「你去幫我弄點酒來。」
魅影什麼都沒問,沒一會兒就偷了壇酒,十旬聞了聞,竟然還是烈酒。她滿意地抱著那一小壇酒去找古大珀。
就這麼會兒功夫,古大珀還換了身紫色的衣裳,頭髮高高束起,既俗氣又騷氣,簡直叫人不能直視。
「嘿嘿,溫姑娘你來啊。」他搓著手,賤兮兮地看著十旬。
十旬高冷地嗯了聲,落座后將酒罈放到桌上,「我還帶了點酒,跟古公子小酌幾杯。」
「這……」就是古大珀再不濟,也知道這萬酒會關鍵時候,若是偷偷飲酒被發現了,就是對皇室不敬,到時候連他堂妹都保不了他。
「看來也有古公子怕的啊,那就算了,就這麼說說話也好。」說著就去拿酒罈,結果突然冒出一隻大豬蹄子按住了她的手,剛要抹一把,十旬就收了回來。
古大珀意猶未盡地錯了措手,「嘿嘿,喝一點沒事,小酒怡情,小酒怡情。」
屋裡沒有酒杯,十旬掀開封酒罈子,古大珀就湊過來聞了,不等她開口便抱著酒罈童音一口,「好酒!」
沒一會兒,古大珀就喝的醉醺醺的,十旬冷眼瞧著,突然問,「古公子,你說古將軍不是戰死的,那他是如何死的?」
「是……」古大珀有些大舌頭,贅肉橫生的面龐更是浮現病態的殷紅,「是殺了人……有個大秘密,死了。」
什麼鬼?十旬秀眉緊蹙。
「古公子,你說明白點啊。」
古大珀又灌了一口酒,酒罈咣當一聲扣在桌子上,「戰死的不是古將軍……是蘇將軍……皇帝容不下……功高震主……」
十旬眼神猛地一顫,聲音都帶著顫音,「你的意思是,蘇將軍戰死,名聲被古將軍搶走了?」
古大珀擺了擺手,眯著笑得賤兮兮的,「你給我親一口,我再告訴你。」
十旬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拿起酒罈碰了下他的臉就坐下了,「好了,親了,說吧。」
古大珀愣了愣,隨即笑得更開懷了,「你的嘴……真大……我喜歡……」
十旬:「……」
「蘇將軍大將軍……我叔父是副將……蘇將軍威脅到……」他指了指上頭,即便醉成這樣,也心懷忌憚,看來這就是皇帝了,「所以戰死沙場了,但那位怕蘇家再出一個蘇將軍……抹殺……叔父弄死蘇將軍頂功……」
十旬猛地瞪大了眼,原來這其中的一切竟是這樣!
累累白骨,死後竟然連個英名都得不到!
她深吸一口氣,依然氣得渾身發抖,這樣的皇帝如何配坐那個位置,想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取悅皇室,所有的付出只是得到那樣的人的認可,十旬頓時覺得萬酒會也沒什麼意思了。
「喝,親。親一下……呼……」古大珀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十旬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突然聽到咣當一聲,酒罈碎到了地上。
古大珀猛地驚醒,睜著惺忪的睡顏四處張望,「溫、溫小娘子……」
十旬看了他眼,拉開門正要跑,就聽到後頭傳來腳步聲,「小娘子,你不要跑,過來,過來陪我睡覺……熱……好熱啊……」
邊說還邊扯衣裳,腳步虛浮地往這邊跑。
又是這下三濫的情葯,這古若心是想她御前出醜,然後借皇帝的手徹底除了她。這麼一想,十旬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看來,她和古若心的賬,也到了清算的時候。
十旬前腳剛離開,尤清後腳帶著袁大人來到古大珀的屋子前,尤清氣憤地說,「大人,草民親眼看到古大珀抱著什麼東西進屋子,草民敲門他還不開,肯定是作弊了!」
袁大人俊朗的臉上漆黑如墨,大步流星走到門前,重重拍了下門,「古大珀,給本官開門!」
他敲了會兒,屋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將周邊的參賽者吸引出來,大伙兒圍在屋門前,遠遠地觀望著。
「你們兩個,把門給本官撞開!」
兩個侍衛應了是,用力將門撞開,一股撲鼻的酒味迎面而來,熏得袁大人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在看屋裡,只見古大珀跟只死豬似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醉眼惺忪。
袁大人深吸一口氣,「來人,把這藐視皇權,不配參加萬酒會的人給本官扔出去!」
兩個侍衛對視了眼,這才慢騰騰地上前,結果剛碰到古大珀,他便大力掙紮起來,「誰敢碰我,誰敢碰本公子,本公子還要要喝,要睡覺……來個美人,陪本公子睡覺……」
簡直不忍直視!
十旬神色如常地從屋裡出來,走到尤清身邊,尤清見她毫髮無損,懸著的心才漸漸落了下來,兩人乾脆站在邊上看好戲。
古大珀折騰了下番,還是被侍衛拽了起來,「誰敢碰本公子,本公子可是麗妃娘娘的堂兄,誰敢碰我!」
「哦?看來這麗妃的名頭都趕上皇后了,藐視皇室的萬酒會,不知道這麗妃有幾個腦袋,或者說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話音一落,就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太子到——」
「麗妃娘娘到——」
十旬跟著大伙兒下跪,視線微抬起,卻也只看到量身華服,她垂下眼帘,心想這古若心竟比她想的還要受寵,不然這妃嬪可是不能隨意出宮的。
古若心狹長的眼尾隨意一掃,落在跪著人當中唯一一個女子身上,冷笑了聲,「全都起來吧。」
「呵,看來麗妃不僅不將母後放在眼裡,便是本宮……」太子的聲音分明帶著不悅,可麗妃也只是輕笑了聲,「太子殿下說笑了,本宮自然是以皇後為尊太子為尊,只是……」
她撫了撫還未凸顯的肚子,笑得有些得意,「只是本宮帶著孕記憶有點亂,一不留神說快了還望太子恕罪。」
太子冷哼了聲,讓大伙兒都起來,然後看著古大珀明知故問,「這人怎麼回事?」
「回稟太子,這古大珀無事萬酒會規則,私自在屋內飲酒,還出言不遜,下官正想著將人扔出去。」
「扔出去?這樣的處罰未免太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