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芯兒姐,最近你很反常
聰明的人都是善於利用時間的人,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就在於同樣是這半個小時的碎片時間裡,你用來做什麼。你把這半個小時的碎片時間利用到何種程度,這都是可以反映出來的。
反正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村長本人了,還不如多想想自己的這個計劃要怎麼樣才能實現,或是是在現有的基礎之上做出一個怎麼樣的修改,才能把它完善到符合多人標準的完美方案。
要達到這樣的一個程度,說句實在話,眾口難調,要想讓大家都滿意的方案,那幾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除去和看門的老趙說話的時間,其實也就只有一會會兒。
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明年的種植計劃中,各種各樣的中藥材按照多少的比例來種植,這種種植的中藥材又要分成多少個批次,多少個季度,全部都是要算好的。另外,有多少中藥材是直接可以拿到市場上或者藥店里去賣,有多少是供李一凡進行藥物研究,數量上也要計算好。
甚至,現在的許多中藥以及中成藥,已經不再是「某種葯」這來來得簡單了,有些中藥也許只有一種中藥成分,而有些中藥當中卻含有數十種中藥材的成分,只不過有的在藥理中起主導作用,有的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單方葯和復方葯在明年要生產多少,也是要算清楚的。
這還只是種植階段,要是有新藥材的發現和引進,還要留出一塊空地進行「實驗種植」,能不能成功是不能被保證的,要是成功,前途可是相當可觀的,但是如果一不下心這個實驗種植的中藥材失敗了,也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往往就是這樣,高收入的同時就會帶來高風險,天底下沒有如此完美的事情,總是一好一壞互相搭配著,這個實驗種植要騰出多少地兒來,必須是由村民投票表決的。雖然藥草是李一凡種植的,但是這些土地卻是村民共有的。
所以還是要經過村民的討論確定最後的方案才可以算數,不然,李一凡的計劃方案再怎麼完美,要是過不了村民這一關,基本上也就成了一疊沒有用處的廢紙而已。
再說了,村民中也有兩種人,分別存在兩種不同的聲音,有的村民天生就比較大膽,他們思想也比較豪爽,對於實驗種植這回事,他們的態度就是「那就種唄,這萬一讓咱們一凡弄出個新東西,可以賺不少錢呢,咱們呢,少說也可以得到一點分紅啊。」
但是另外一批人態度就不一樣了,他們甚至堅持認為剛才的那一批人說的話幾乎都是痴心妄想,且不說李一凡要發明出一個新的藥品有多麼不容易,就算真的被李一凡發明出來了,這個新藥品如何在市場上站穩腳跟,吸引廣大消費者去購買,這又是一個問題。
再者,實驗終究只是實驗而已,本來就只能當成實驗,不能指望它的。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村民已經分成了兩派。
就連村幹部中間也分成了兩個不同的陣營。有的人主張多分出一點兒空地讓李一凡去做實驗種植,並且希望李一凡能夠成功。有的人則認為那些幻想著一下子就成功的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完成呢,他們主張還是老老實實種植現有的這些好。
兩派的村幹部都已經找過李一凡談話了,但是現在李一凡也只能給出一個這樣的方案。現在李一凡就是來送這個方案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看門的老趙給趕了出來,李一凡也是感到挺意外的。按照他對村長鬍秋貴的了解,他完全不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的。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李一凡只能在心裡產生小小的懷疑,表面上卻什麼都不敢說出來。雖然現在幸福村能夠發家致富,可以脫貧,這一點全靠李一凡,但是現在的幸福村,分明還是村長鬍秋貴他們幾個人當家做主的。
李一凡最多只是在一邊提出一些建議,事實上,他只是村長鬍秋貴以及村委會的那些領導幹部賺錢的工具而已。
他們只是想著,李一凡要怎麼樣才能研究出更多的藥品、更多可以賺很多很多錢的藥品。這才是他們心裏面最最真實的想法。
就連剛才整整兩個小時的會議,說的也是關於李一凡的和他家裡那些中藥材的事情。
就在小偷被抓獲的一個星期之後,這件事情經過當地媒體的報道,不僅僅讓幸福村的村長鬍秋貴登上了報紙的頭版,甚至連新上任的市長也聽說了幸福村的名聲,讓當地的媒體加以跟蹤報道。
如此一來,李一凡在「天成酒業投毒案」之後機會已經很少在公共場合出現,正當他的競爭對手們以為此時此刻的李一凡已經被他們徹底打壓、打垮的時候,李一凡的威名突然一下子又出現在了《遼省曰報》的頭版頭條。
這次,採訪李一凡的照樣是著名記者方芯兒。
自從上次和李一凡分別之後,方芯兒也沒少給李一凡本人打電話,天成酒業的投毒案出來之後,方芯兒原本是打算做一個整整一個星期的連續性報道,無奈李一凡以公司事務繁忙為理由,委婉地拒絕了方芯兒的採訪邀請。
之後,方芯兒以及她本人的攝像師助理也沒少給李一凡打電話,要求李一凡去遼省衛視的節目演播室錄製採訪節目,但是李一凡那幾天由於心情不好,都是關機的。
方芯兒為了不讓她原本的採訪計劃落空,這才臨時找了梁雨、梁茜兩兄妹去錄製節目,這麼一來,就把這一系列的報道名稱改成了「關於天成酒,我們有話要說」的節目。
好在這一個連續性報道節目播出以來,得到了遼省衛視有史以來最高的現場採訪類電視節目的最高收視率,雖然李一凡本人只出現在了第一期,甚至在錄製第一期節目最後的時刻因為出現緊急事務都沒有錄製完成。
而觀眾呢,其實多半也只是沖著美貌又機智的女記者方芯兒去的,方芯兒自從把自己關於梁天成老先生的採訪稿刊登在《遼省晚報》上之後就在社會各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她原本就是當地最紅的一線女記者,這下她的名聲更加高漲了。
這對於一個地方台的記者而言,能到達這種程度,已然是非常不容易了。
這次由於是採訪對象又變成了李一凡,幾乎不用電視台台長親自點名,方芯兒早就自告奮勇了。其實她也想知道,這幾個月沒有和李一凡見面,也沒有和李一凡聯繫,不知道李一凡有沒有和她一樣,這麼想她呢?
想到這裡,方芯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上有一點滾燙滾燙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會有這種想法的。要知道,李一凡明明就是一個有婦之夫啊。
「呸呸呸,我是好人,我心裡怎麼能有這麼齷齪的想法呢,嗯嗯,李一凡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好朋友罷了,一個在工作中認識的好朋友而已。」方芯兒只能在心裡這樣提醒自己。
可是她越是這麼想,剛才的那種感覺反而變得越發明顯,即使最後她通過控制自己的意念讓自己的內心及時冷靜下來了,可是那種感覺在她心裡卻久久地揮之不去。
「我可是一個記者,而且我完全有這個自信說我是整個遼省最優秀的記者之一,什麼是記者,記者就是用來揭露社會本質,還原事件真相的,對於廣大的人民群眾而言,我是正義的化身,更是事實的形象代言人,我不能用這種想法。」方芯兒心想。
越是壓抑這種感覺,方芯兒就越發感覺她心裡就想一團沒有理過的亂麻。
「我們只是朋友,我們終究只是朋友啊。」方芯兒喃喃自語。
倒是和她一個辦公室的錢寧聽到了她的話語。錢寧是上半年春節過後,二月份電視台和報社一起統招新員工的時候招進來的,一個大學畢業才半年的小丫頭。不過倒是挺俏皮活潑的,方芯兒也格外喜愛她。
時常幫錢寧修改稿子,她有重要的採訪任務時,偶爾也會帶上錢寧去感受一下那種和名人、和新聞當事人之間零距離的感受。
方芯兒這時候顯然是心裡想著李一凡,想著想著竟然已經忘記了錢寧這個時候也在辦公室里,而且就在她的旁邊,只隔了一塊玻璃而已!
她剛才說那幾句話的時候,錢寧肯定是聽到了,說不定,辦公室里還有其他的同事也聽到了。
「芯兒姐,你剛才在說什麼話啊?」錢寧把自己的腦袋探過來,自己的身子卻還在玻璃板的另一邊,歪著頭,好奇地問方芯兒。
「我剛才真的說了什麼話嗎?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聽到呢?而且我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的啊,我壓根兒就什麼話也沒有說啊,我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說。小寧,你是不是聽錯了?」方芯兒自己也否認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其實她只是因為心裡想著李一凡,並且是非常專心致志地想著李一凡,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邊是否還存在著什麼人,甚至也忘記了她自己。
錢寧倒是看出了一點兒端倪:「不是吧,芯兒姐,我看你以前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你看看,我才問你了一句話而已,你怎麼就一下子緊張成這個樣子呢?」
「小毛丫頭,你現在還年輕,以後工作上會遇到很多很多讓你頭痛讓你感到壓力大的事情呢,哪有什麼人一生下來就不用緊張害怕的呢?」方芯兒笑吟吟地說。
「可是,可是,芯兒姐啊,我發現你這幾天真的變化太反常了,而且已經反常到你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很反常的地步了!」錢寧撅著自己的小嘴說。
「是嗎,我哪裡反常了啊?你倒是說說看?」方芯兒說。
錢寧露出狡猾的一笑,「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芯兒姐,你現在終於自己都承認了吧,誒,你說,我該怎麼說你才好呢,你說呢?」
「我不知道,還是你說吧。」方芯兒有點兒有氣無力地說。
「好啊,我說就我說,不過,芯兒姐,你可要答應我,要是我說出來了,你可千萬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啊。」錢寧害怕她把心裡想著的那些話說出來之後,方芯兒又要生氣,乾脆事先討了一個饒。
「說吧,說吧,我不生氣。」方芯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