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也要拉你墊背

朱紅大門緩緩打開。

眾人屏息凝神，不知為什麼，心裡隱隱覺得大門像是張開大嘴的猛獸。

要將他們整個吞下去，門邊兩個大紅燈籠是妖怪的雙目。

穿過庭院小道，到了廳堂門口。

此時日頭還未升起，廳堂內有些陰暗。

隱隱可見一道身影坐在主位，身旁站著魁梧壯漢。

眾人走進，只見主位上坐著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身著寬大青衣袖袍，慵懶地靠著椅子上，看也不看眾人，兀自品著手中的茶。

旁邊的壯漢身著粗布短打，身長七尺，眼如銅鈴，虎虎生風。

「陸謙，怎麼是你！」有人道出了男子的身份。

一時間，眾人嘩然。

「陸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坐道長的位置。」

「瘋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不怕道長怪罪你嗎？還不快跪下！！」

眾人紛紛罵道，有幾人甚至衝上來毆打陸謙。

莫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他們的神，無所不能的存在，見到陸謙如此僭越，心裡憤怒至極。

方才叫做老吳的道童沖在最前面。

看著陸謙彷彿看一堆白花花的銀子，要是搶先把這傢伙打一頓，大人一定會獎賞自己吧。

正想著，只見旁邊壯漢抬腳踢過來。

砰！

老吳直接被踢飛，狠狠撞在牆壁上，胸膛凹陷了下去，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其餘幾個也被壯漢踢飛。

眾人大驚失色，脊背發寒，冷汗淋淋。

心想要是剛才上的是自己，恐怕這會躺在地上了吧。

「好大的膽子，別以為有幫手了不起，莫道長法力無邊，一會有你好看。」一人叫囂道。

他們想到莫良，心中安定了不少，道長神通廣大，陸謙不知哪裡借來的勢，以為憑此就能為所欲為，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們說的道長，是他嗎？」

陸謙指著右側道。

眾人下意識望去。

只見，酸枝木桌上放著一個瓷盤。

其上端端正正盛著一顆人頭。

人頭樣貌蒼老，黑斑密布，雙目怒睜，七竅流黑血，可見生前有多麼憤怒與不甘。

「道長！」

「道長死了，怎麼可能。」

「該不會是這小子殺的吧。」

眾人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印象中十分懦弱的人，怎麼可能殺死實力高超的莫良道長。

不可能！

滋滋滋——

這時，一陣細微的吐絲聲吸引了大夥的注意力。

聲音來自陸謙那邊。

只見陸謙的袖口中竄出一條青鱗毒蛇，杯口粗的身子，漆黑的蛇信，幽綠的鬼火，碧綠瞳孔彷彿是世界上最深的恐懼。

噗！

青鱗毒蛇瞬間伸長，一口咬住前排道童，蛇頭碧綠鬼火一陣搖曳。

「啊！！！」

那道童慘叫一聲，青筋暴突，渾身發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接下來發生了更恐怖的事情。

道童的身子像是融化的蠟燭，迅速化成一灘惡臭膿水。

「鬼啊！！！」

「救命！！」

眾人差點嚇尿了褲子，四散而逃。

還有人跪下求饒，企圖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饒了他們。

不過，求情也沒有用，陸謙眼睛都不眨殺了。

壯漢紙人守住門口，青鱗蛇一個個撲殺。

大廳內一片血腥。

殘肢斷骸與腐爛膿水混合在一塊，幽綠鬼火染綠了廳堂，陸謙平靜的臉沒有任何波動，彷彿是這幽冥地獄中的魔王。

自從覺醒宿慧以來，陸謙便已經不是以前的他。

山上待了半年，看盡人情冷暖，甚至險些被莫靈兒殺害，他的心智變得十分堅定。

始終懷有一顆求仙之心，堅定不移。

眾道童有的和自己有過節，有的毫無相關，為了避免莫良被自己所殺的秘密泄露，只能將他們殺了。

嗤！

一陣青煙飄過，青鱗蛇化為一根染血衣帶。

陸謙擦乾手上的血液，望著窗外。

窗外，丫鬟奴僕行色匆匆走過。

「對不住了。」陸謙眼中寒芒一閃。

這些人都是莫良從小養大的孤兒，對莫良極度衷心，哪怕讓他們立馬去死也願意。

又是一陣血光。

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整座道觀唯一的活人只剩下陸謙，屍體橫七雜八倒在地上。

陸謙忽地重重倒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手腳微微發抖。

緊繃了十幾天的神經，此刻才放鬆下來。

天知道他面對的壓力有多大，大到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都忘了。

不過，這些都是值得的。

這次一共收穫了兩門法術，一門後續功法，一門延壽法，補血益氣散藥方。

幾個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寶物。

「先在山上修鍊一段時間吧。」陸謙暗想。

現在山上沒人，山腰山下的護衛並非莫良嫡系，乃是達官貴人為了巴結他派來的人。

一般沒有莫良的命令不會來山上。

在山上呆兩三個月，問題不大。

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得來的知識。

接下來這些天，陸謙專心練功，除了吃喝拉撒，就是不斷修鍊，專心致志。

練完內功，再修習其他幾門功法，休息一夜，再練內功……

如此循環往複，不知疲倦，逐漸忘我。

……

靜室中，玄色道袍的男子坐在蒲團之上。

男子皮膚蒼白，隱隱可見血管，周身似乎縈繞一陣似有似無的漆黑薄霧。

隨著呼吸，薄霧如同有生命一般。

陸謙在識海觀想一副圖案。

漆黑世界，血紅天空。

陰雲魔霧之中，一條如水銀般流淌的黃色聖河，如蛟龍伏於漆黑大地。

無數遮天魔影，幢幢疊疊，重重鬼神，惡鬼嚎哭皆在此條河流之中輪迴。

這便是通幽吐納冥想法，簡稱通幽吐納法。

通過自身觀想通幽黃泉來修鍊。

成功轉換後續功法之後，體內真氣似乎帶有一層寒冷陰性。

自身氣質變得寒冷如冰，鬼氣森森。

特別是運功的時候尤為明顯。

當然，好處也尤為明顯。

嘩！

身影似乎化為黑霧，黑夜中猶如鬼魅，竄出十餘丈。

黑霧身影不斷在叢林中移動，遊刃有餘，不時飛出一道道白符，化為幽綠火球，將一人合抱大樹燒成灰燼。

更有三隻毒蛇隨著身影移動，而若隱若現，尋求獵殺時機。

良久，陸謙收功站定，一個面白如紙的持弓護衛在身旁護法。

通幽吐納法（小成：92/200）

陰魂摺紙術（小成：26/100）

陰煞青鱗化蛇法（入門:30/120）

綠焰毒火術（小成：20/50）

這便是一個多月來修鍊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