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瞎了姑娘這張臉
白蘇也直直的望著花粥的眼睛,兩人似乎在無形中知道了對方的所思所想。
一炷香過後花粥三人達成交易,舉起茶杯用碰杯代替擊掌預祝交易的成功。
「沈小姐,你不能進去。」
外面傳來管家的阻攔聲,順著聲音便看到一個身穿血紅羅裙的女子大刺步闖進廳堂。
小巧的瓜子臉上挑著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女子神氣張揚,咄咄逼人的氣勢怎麼看都是來者不善。
「王爺,我......」高管家害怕的對著白蘇低下頭來。
白蘇揮揮手讓高管家下去,然後不悅的看著門前的女子:「沈棠,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我聽說你帶了一個女子回府,便想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有這麼大的本事。」沈棠昂著頭嗤笑。
沈棠掃了一眼廳堂,目光落在花粥身上,在看清花粥容貌時眼裡充滿嫉恨,面目變得更加猙獰。
她沈棠是相國的獨女,北朝第一才女,受萬人追捧,愛慕了兩年的男子如今帶了一個比她還美的女子回來,這叫她怎能忍受?
更何況看到花粥那淡定自若的樣子沈棠心裡更是不爽。
沈棠抬腿走到花粥面前,一把拽起花粥的手腕,花粥瞬間條件反射下甩開了沈棠的手。
「你敢甩開我?」沈棠臉色難看的看著花粥,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女子竟然反抗她。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別人碰我。」
花粥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面無表情,對於莫名稱她為狐媚子的陌生女人花粥沒有好感,自然也不會客氣。
「今天我還偏要碰了。」沈棠咬咬牙朝花粥撲去,花粥一個閃身避開了沈棠,披著的白蘇的衣袍還是被沈棠扯了下來。
「鬧夠了沒有!」白蘇終於忍無可忍斥道,並朝外喊著,「高管家,送客。」
候在門外的高管家走到沈棠面前,禮貌的伸出手說道:「沈小姐,請。」
沈棠憤憤的跺跺腳,看了眼白蘇之後又惡狠狠的望著花粥:「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怎麼進來的就怎麼滾出去。」
說完沈棠摔著袖子憤然離開。
沈棠走後,白蘇扭頭看向白皓辰:「快去請徐太醫。」
「徐太醫?」白皓辰不解。
倒是花粥先反應過來,她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白蘇慢慢抬手指了指花粥的背,剛剛沈棠扯下花粥身上的衣袍時瞥到的。
他早該想到,如若不是受傷堂堂花將軍怎會落入那兩個小人之手。
儘管只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白蘇的細心舉動令花粥感受到一絲暖意。
她搖搖頭:「不用叫太醫,弄一些治創傷的葯和繃帶就好。」
花粥征戰沙場多年,這種皮外傷在她看來不過是家常菜而已,況且她從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的柔弱。
聽了花粥的話,白蘇眉頭微微一皺,清明的眼眸里滿是擔憂。
但看到她堅決的樣子霎間明白了她的想法,只好對著白皓辰說:「拿最好的葯。」
白皓辰點點頭,撒著腿往外跑。
此時廳堂只剩花粥和白蘇兩人,白蘇輕咳一聲「我先帶你去看房間吧。」
「嗯。」
兩人一前一後拐過兩條走廊來到一個清新幽靜的院子。
院子雖偏,但光線很好,而且足夠清靜。
「沁苑。」
花粥抬頭看到院口兩個大字,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她喜歡這個院子。
注意到她小表情的白蘇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抬腳先進了院子。
院里有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鬟正在給花草澆水,看到白蘇走進來急忙行禮:「見過王爺。」
「綠豆,以後她就是你的主子了。」白蘇回頭看向還停在門口的花粥。
花粥打量完院邊景色這才進了院子。
剛一踏進便瞧見裡面兩人齊望著她,她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頭,懵懵的看著對面兩個人。
「噗呲~」綠豆忍不住笑出聲。
白蘇失笑半搖頭對花粥說:「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暫時讓綠豆伺候你。」
「嗯。」花粥輕輕點頭。
綠豆看到花粥一身狼狽對她行了個小禮:「姑娘,綠豆伺候你洗浴換身衣服吧。」
花粥微微頷首跟著綠豆進了裡屋,房間不大不小,裝飾精緻而素雅。
只掃了一眼房間花粥就直接脫了身上那件臟破的外衣,她早就受不了身上那黏乎乎的感覺。
而綠豆忙前忙後放好了熱水,撒完花瓣,便來請花粥入浴。
「沁苑是當今皇后以前回府探望王爺時閑住的地方,一直由我一人打掃看管。」
綠豆說著從一旁衣櫃拿出一套白色裡衣,「這是之前為皇后準備,還未穿過。
花粥接過裡衣輕聲道謝。
「奴婢就在門外,姑娘若是有事直接招呼一聲。」
綠豆微微一笑識相的退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花粥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走進浴池,雙手捧起清水澆在臉上,仰頭閉著眼睛,臉上滿是疲憊。
也不知洗了多久,終於起身離開浴池,擦了身子換上裡衣。
穿衣時不小心將原來那身衣服碰到地上去了,密旨和一塊青色玉佩一同掉落出來。
她拾起密旨和玉佩苦笑。
玉佩是劉子琛還是皇子時送她的。
那時十四歲的劉子琛對十二歲的花粥說:「待我登朝為皇,我便許你萬里河山。」
為了等那一天,她披戰袍上戰場,浴血奮戰,替他保衛邊線,助他登上皇位。
如今這道密旨卻似利刃一般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誼。
花粥收起這兩樣東西斂起心神,喚了一聲:「綠豆。」
綠豆應聲推開房門,雙手捧著托盤。
「定安王送來了藥膏和衣物。」
花粥看了一眼托盤,坐在床邊褪下裡衣露出半邊臂膀,背對綠豆說:「幫我上藥。」
「是。」綠豆放下托盤拿起藥膏走到花粥背後,打開盒子,用食指挖了一指藥膏在花粥傷口處輕輕抹勻。
看著花粥背後猙獰的傷口綠豆不禁心疼。
「這麼大的傷口肯定很疼吧,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沒事,我習慣了。」
花粥知綠豆是個女兒家,看不得這種血淋林的東西安慰道。
上完葯之後花粥整好裡衣,起身走近托盤拿起其中一件衣服。
湖藍色的錦袍上綉著零散的竹葉花紋,花粥不禁詫異白蘇是怎麼知道她喜好著男裝。
「這衣服真好看。」綠豆湊近一看,皺了一下眉頭不解道,「怎麼是男裝?」
「男裝不好嗎?」花粥很快換上衣服打開雙手問道。
「好是好,只是白瞎了姑娘這張臉。」綠豆可惜的搖搖頭,「若姑娘是男兒身,定會招得許多女子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