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謝大伯
啪!
徑直墜入池內,漢子連痛呼都沒有,散成一灘泥,血自身下流出,十分慘烈。
雲鈞眯著眼睛,漢子死於非命,他被欺辱的怒氣,終於緩了一些。
「欺負我,便就該這樣,我給你機會,但你活不下來!」
「接下來,是我的大伯!」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看淹池一眼,朝著水牢外走去。
眼中冷芒涌動,雲鈞邁步,白甲下身軀修長,有無窮怒火,將要傾瀉而出!
「斷江大伯,您的侄兒,來向您討公道了!」
甫一走出水牢,空氣沉悶,雲鈞陡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在他面前不遠處,七口真實墳冢,以北斗方位陳列,暗合千葬功奧秘。
七名御風七重的大漢,背對於他,站在墳冢上,各持一口鐵刀。
這是雲族刑場,就在水牢之前,所有生刑皆於此地進行,背砸身、刀削肉、尖刺骨……
然而若是罪人挺過所有刑罰,便會被送進水牢。
似乎想起什麼,雲鈞面色冷漠,他向前走去,腳掌踩在地上,格外用力,聲響驚動七名大漢。
「什麼人!」
七名大漢轉身,待看清雲鈞模樣,不由同時一驚。
「這不是被關進水牢里的雲鈞,管事剛剛進去,他怎麼出來了!?」
「莫不是,他掙脫鎖鏈,擊傷管事,逃出來的?」
「絕無可能,他被禁錮靈氣,半月前,我還用刑刀,在他手上削下七塊肉,他受傷慘重,怎能自己逃出來?」
雲鈞神色冰冷,手掌傷口還沒癒合,他看七名大漢,猶如在看死人。
「我為什麼能逃出來,在你們死之前,我會給你們機會,好好想一想是為什麼。」
七名大漢同時面色一變,好大的口氣!
雲鈞無視七名大漢的臉色,道:「所以把想法都先放一放,把雲斷江那個老匹夫喊來,雲家小爺,有些事情,想和他談談。」
聞言一名大漢神色震怒,道:「你不過一個囚犯,明目張胆逃出,還要見族長,哪裡來的膽子!?」
雲鈞眸光微動,坐在地上,道:「我的膽子,一向很大。」
「或許是,水牢管事,已經死在我手裡,才讓我敢這麼明目張胆?」
七名大漢瞳驟急縮,這個訊息太過驚人!
可這雲鈞怎麼能夠殺掉比他們都強的管事!?
七人思緒萬千,雲鈞有些不耐煩,神色冷漠中,道:「我給了你們機會,希望你們珍惜。」
「要是再不叫他過來,那就先宰了你們,我再自己去找他!」
七名大漢皆渾身一顫,從中感覺到一股冷冽殺意。
雲鈞氣勢雖然微弱,卻給他們一股可怕的感覺!
彼此對視一眼,當即打定主意,管事的死,摸不透真假,卻也不能大意。
族長來了再說!
一名大漢取出一枚子玉佩,當即捏碎,母玉在族長手裡,一旦捏碎,示意刑場有大事,族長便會迅速趕來。
雲鈞見狀露出一絲笑意,有些嘲諷,道:「這才聽話,所以,我會給你們活的機會。」
七名大漢眼中凶芒亂竄,最終還是壓下心頭火氣。
如今情況未知,不好輕舉妄動。
雲鈞坐在地上,看七人顧忌樣子,嘴角嘲諷更深。
不過一會,有破空音,一襲白影,踏在空中,朝著刑場而來。
「來了。」
雲鈞眸光微冷,提起精神,白影已然來到刑場落下。
卻是名中年漢子,一身白色族長服,短髮豎立,鷹鉤陰騭。
雲家現任族長,雲斷江。
甫一落地,雲斷江便就看到雲鈞,陰騭目中,有驚色閃過。
方才刑場母玉破碎,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是雲鈞跑了出來!
自己剛剛交代管事,喂其吞下葬氣丹,其又有白甲禁錮,怎麼會……
他心頭有疑惑,面上只是一副震怒模樣:「雲鈞,我叫你在牢中反思,你怎麼逃出了水牢!?」
雲鈞掏掏耳朵,有些諷刺,道:「大伯那可不是叫我反思,不逃出來,我怕遲早被您給整死。」
「你什麼意思?」雲斷江目中有冷色,威嚴十分:「莫不是以為,我和你這意圖凌辱妹妹的孩子一樣,會隨意殘害自己的親人?」
「你以為能登上族長位子,喪盡天良,我就會像你一樣?」
雲鈞眼睛微眯,他拍手掌,讚歎道:「大伯,何苦還在裝大義,對親人下手的是誰,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為了族長位子,能做到這種地步,怕是我父親,也會羞恥,有你這麼位兄長的。」
雲斷江面色一變,氣息隱約有些不穩:「犯下大錯,還如此執迷不悟,雲鈞,你讓我太失望了!」
雲鈞啞然失笑。
他長身而起,嘖嘖出聲,道:「大伯,七個劊子手,是你的人,你大可不必這樣,我簡單點說,鎖鏈我掙脫了,管事被我殺了,這次出來,是找你要我的族長位子的。」
雲斷江先是一驚,沒有懷疑管事死亡,他這個侄兒,從不說假話。
旋即目中陰霾浮現,有些不喜。
他千辛萬苦,不惜陷害親侄,就是為族長位子,交出去絕不可能!
若非擔心做的太絕,被族中長老會看出,這是一場陷害,他早就想辦法殺了雲鈞!
雖不知雲鈞如何逃出,但觀其氣息微弱,有御風九重的實力。
該是用某種秘法,跌下實力,讓白甲禁錮失效,從而掙脫鎖鏈,藉此打殺管事。
但還是太嫩,怕是憤怒沖昏頭腦,如此實力,也敢出現來討公道!
心頭冷笑連連,雲斷江卻沒有窮凶畢露。
他故作姿態,一副痛心模樣:「我早該知道,你這孩子,雖是不言親子,卻是狼心狗肺之人。」
「哪怕你如此德行,我也不能太過分,可玉不琢不成器,今日,我便代不言教訓下你!」
騰!
雲斷江疾飛而出,一派高手模樣,站在「大義」一方,揮舞袍子打在雲鈞身上!
雲鈞眸光微動,這一擊,只有御風八重的力道。
他沒有硬接,側身躲過一擊,口上也不留情,譏諷道:「大伯,還真是會給自己找理由。」
「也不知道,為何我父親如真龍耀眼,您為何卻是一條狗,只知道殘害親人。」
雲斷江眸光冷冽,當中有陰騭,居然膽敢辱罵他!
刷!
他疾步衝出,又是一袖袍揮出,又快又狠,足足用五分力量!
轟!
袖袍揮舞中,氣浪迎面撲來,雲鈞眼中泛起異色,這個力道,足夠了!
他站在原地,不躲不避,任由袍子打在身上。
碰!
只覺一股大力襲來,雲鈞悶哼一聲,那股力量非雲斷江全力,卻也比尋常捲雲境強大數倍!
沒有任何抵抗,他被打的倒卷出去,跌在地上,足有十數丈遠!
五臟六腑都在翻騰,骨骼斷了數根,雲鈞爬起身來,張口便是一口血花。
雲斷江眸中有快意,這就是辱罵他的下場,「雲鈞,現在,你知道錯了嗎?」
「哦?」
雲鈞穩住身形,擦去嘴角血跡,笑意莫名,道:「錯,我是不知道。」
「不過,我知道,大伯剛剛幫了我。」
雲斷江面色一變,眸中快意散去,雲鈞嘴角笑意,讓他心頭有些不安:「你什麼意思?」
「大伯,不會自己看嗎?」
雲鈞緩緩開口,下一刻,咔嚓一聲,他身上白甲,以被袖袍打到的地方為中心,緩緩龜裂開來。
轟!
隨著白甲龜裂,雲鈞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火山爆發,自身體深處,涌動出來,力量奔騰不絕!
那是他被禁錮多年,如今隨著白甲破碎,終於解脫的,屬於自己的力量!
單以氣力,便足七百鈞,捲雲,七重天!
雲鈞嘴角泛喜色,看白甲破碎后,雲斷江面色變換,他的目中有著嘲諷翻騰。
他不屑使用顛倒黑白,若用雲斷江的力量,太過噁心!
「還是要多謝大伯,助我破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