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是絕配
Mafia大樓負一層。
越往下走,空氣就越混濁。
樓道內十分陰暗,掛在牆上的壁燈暈出一層乳黃色的光圈。
房頂不高,空間有些逼仄,彷彿只要稍微踮腳就能頭頂觸碰到房頂。
「你能離我遠一點嗎?」中也煩躁地抬頭,對上了祈月艷麗的紅眸。
偏冷的長相但卻配了雙艷麗的紅瞳,額間也帶著和紅瞳一樣旖旎的烈焰,不止如此,左右眼下還各有一道妖紋。
祈月微微低頭,能看到他垂落在肩上的赭色發梢。
「不能。」
和虎杖悠仁名為商量實則威脅他讓他主導軀體的宿儺獲得了勝利,他直接插了兩人中,將中也擠開。
宿儺嘴角掛著惡劣的笑,眼下的紅瞳轉動,發射出來的紅芒似乎想要將中原中也削成片。
「滾開,矮子。」
中也拿出了一直未從口袋裡拿出的手,修長的手上套著黑色的皮質手套。
「咒術師,想死嗎?」
太宰湊過來,打量了一眼明顯跟剛剛截然不同的虎杖悠仁:「你這個樣子順眼多了,我樂意借遊戲機給你玩了。」
他手伸向了宿儺眼下的另一雙紅瞳,在手指即將接觸的瞬間被中也拉開。
鋒利的無形之刃割落了太宰耳邊的棕發,髮絲輕飄飄地飄落在地。
如果不是中也拉開他,割斷的就不是他的頭髮,而是他伸過去的手。
太宰眼中惋惜一閃而過:「好可惜,差點就死了。」
中也眉頭緊皺:「你有什麼毛病嗎?」
他冷著臉,綳直的身體像柄還未出鞘的利刃:「在Mafia的地盤招惹Mafia的人,該說你膽大還是愚蠢。」
漂浮起來的微塵散落在昏暗的燈光下,狹小的樓道內氣氛劍拔弩張。
「矮子,想打架嗎?」宿儺一口一句矮子,中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伏黑惠站在祈月旁邊冷聲道:「五條悟派來的輔助監督,你不管管嗎?」
祈月疑惑道:「管什麼?我知道了。」
祈月抬腳往外跨了一步,不耐煩道:「將場地讓出來,讓他們打。」
伏黑惠:「……」
太宰治捏著鼻子,嫌棄地掃了祈月一樣。
他整張臉皺成了一團,自覺的離祈月非常遠。
「好了,你們開打吧。」
一排人站在樓道盡口處,像圍觀猴一樣等著看他們打架。
中也將手重新放回了口袋內,風將他的披風衣角揚起:「無聊。」
一條昏暗的樓道硬生生被他走成了模特T台,宿儺「嗤」了一聲,並未有所行動。
一直在內心觀察宿儺行為虎杖悠仁鬆了口氣,他和宿儺之間交易產生的束縛的確對宿儺具有約束。
「滾開。」祈月正眼都不看宿儺。
意圖去拉扯祈月掉落銀髮的手被火焰灼傷,他側頭眼中縈繞著絲絲惡意:「不讓碰?」
曖昧的目光將祈月從頭看到腳:「你哪裡我沒碰過?」
藏在祈月身上一直沒有吱聲怕暴露的冥加只覺要完。
這畫面讓他回想起祈月作死去調戲殺生丸然後被打的半死的場景。
只不過現在祈月的身份顛倒,從調戲者變成了被調戲者。
像用白玉雕琢出來的白皙手指握住了宿儺的脖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宿儺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唇瓣,他並不知曉祈月這般的轉變是為何。
但於他而言,這隻不過是重新在體驗當初的樂趣。
帶著薄繭的手指握住了祈月的手腕,指腹能感覺到他脈搏的跳動。
宿儺刻意地摩挲著祈月的肌膚,想要挑起他的憤怒。
如他所願,祈月抬起了手,將他抵在了牆壁上。
修長的指甲落在了宿儺眼下睜開的紅瞳上,只要指甲再往前半寸,就能戳穿他的紅瞳。
「宿儺,我是不是太過放縱你了,才讓你覺得一個妖怪好招惹。」祈月紅瞳中燃起一簇金色的火苗。
整個過道漂浮起的微塵像一層薄霧,兀自將他們隔絕在外。
血滴低落在地,泛起一層漣漪並不斷往外擴散,兩個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
是宿儺的生得領域內。
祈月也曾了解過千年之間發生的事,典籍中雖記載的不多,但也讓他知曉了千年前宿儺被咒術師們聯合封印,最後只剩下了無法消滅只能被封印的二十根手指。
能讓咒術師們不惜耗費血的代價也要將宿儺封印,可見他在千年前將世界攪成了什麼模樣。
在生得領域內,宿儺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頭頂的粉發有些陰暗,他穿著改良的女士和服,袖口寬鬆。
露出的手腕上各有一圈黑色的紋路。
不止在手臂上,臉上也分佈均勻,給他徒添了些詭異的霸氣。
和虎杖陽光的長相截然不同,虎杖若代表著善,那麼宿儺就是極致的惡。
輕蔑的笑聲響徹整個領域,宿儺臉上的四個眼睛齊齊睜開,散發著幽光令人懼怕。
「妖怪有何不能招惹,還不是被我玩弄。」
張開的骨扇寒氣逼人,宿儺靠近絲毫不怕被寒氣刺傷。
「忘了我們的過往嗎,我的……」他故意將剩下的話在舌尖滾了一圈,裹著曖昧和纏綿吐出,「戀人。」
冥加被口水嗆到了劇烈的開始咳嗽:「宿……宿儺,你瘋了嗎?」
祈月並未有多生氣,反而出乎冥加意料的收起了骨扇。
他輕笑一聲,彷彿站在雪山之顛向下俯瞰著被淤泥纏身的宿儺。
眼中高傲的光異常晃眼,讓宿儺眯起眼,想要將明月扯落的惡意纏繞在心間。
「我的戀人。」毫無波瀾的眼神落到宿儺身上,「你也配。」
整個領域蔓延著烈火,入目處都是極致絢爛的紅。
宿儺兩根手指並起,懶散地揮了下,空間內的烈火熄滅。
「我們可是,絕配呢。」
冥加無語道:「你是腦子有病,只知道自說自話嗎?」
斬擊從冥加身旁掃過,若是斬擊偏了一寸,他現在就已經成了兩瓣了。
他縮在了祈月脖子後面,臉都憋紅了。
威脅,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發現宿儺看過來,他立刻哆嗦的身子更加往裡面縮了縮。
話可以不說,命要緊。
祈月皺起了眉,清冷的形象徹底維持不住了。
「丑貨,誰和你配。」
宿儺表情僵住,這句「丑貨」不是他第一次從祈月口中聽到,正是因為這個詞,才讓他千年前強烈的想要殺掉這個鄙夷他的妖怪。
只是沒想到,路稍微走偏了些。
冥加忍不住探頭去看宿儺,長得倒不算難看,但跟祈月一家比,的確丑的不堪入目。
西國的妖怪都知道,西國的二公子不僅貓控,還是顏控。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年復一年的作死去調戲殺生丸。
看祈月被殺生丸教訓,已經是西國妖怪們的固定節目了。
祈月迫不及待地退出了宿儺的空間,彷彿跟他多待一會都窒息。
虎杖悠仁重新控制了身體,他捂著肚子開始狂嘔。
「嘔……宿儺你發什麼神經,被打擊了折磨我幹什麼!」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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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悲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