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339.男人的直覺
獨教授「精準」總結屠銘中的成功原因:「大侄子全憑運氣好,趕上了國內娛樂業的井噴式爆發時期,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更何況是他!」
「原來現實和偶像劇一樣,霸道總裁不需要任何實力技能,只要命好接班就可以!」屠豪瞬間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做出一項重要決定——
「我要接手大侄子的華晟娛樂公司,以小爺我的絕世眼光和聰明才智,必定可以在五年之內把華晟發展成為宇宙第一娛樂公司!」
「宇宙第一?」景栗低聲喃喃重複這個神奇的詞,內娛和好萊塢已經容不下屠豪的雄心壯志,浩瀚星際才是他野心的最終歸宿。
屠銘中沒有聽清她的嘀咕,問道:「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景栗立刻換話題——
「對了,我在屠昭房間的象牙雕盒子里悄悄放了一支錄音筆,應該可以錄到十分重要的證據,明天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取出來!」
屠銘中豎起大拇指:「想不到你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厲害,佩服佩服!」
「屠昭、陳世嵋、屠征、張翠芬,四大反派誰都別想逃…」說到這裡,景栗意識到了計劃里的一個重要bug——
「對於你爸爸…你不捨得下狠手吧…」
在景栗看來,親生父子之間無論有再深的仇恨,總不至於鬧到大義滅親,兒子把親爹送進監獄的地步。
屠征是縱容並唆使張翠芬對單子悅下毒手的幕後元兇之一,景栗必須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假如屠銘中執意要保糊塗老爹,那解怨三巨頭還需另想辦法解決屠征。
所幸,善惡到頭終有報,屠征的報應已是鐵板釘釘。
「我爸從沒有善待過我媽媽和我,我又何必對他手軟!」屠銘中對父親只有恨沒有愛——
「我父親如果接手屠氏集團,對我並沒有任何好處,因為他更偏愛的兒子是屠銘祺,而且將來他很有可能和我爺爺一樣,人老心不老,接二連三地鬧出情婦和私生子醜聞,到時候我不僅得不到家業繼承權,所能分到的遺產份額也將少的可憐。
眼下的形勢對我最為有利,爸爸和姑姑因為參與謀殺而獲罪,屠銘祺有了殺人未遂的前科,屠銘真和屠銘意姐妹在重男輕女的屠家根本沒出頭的機會,爺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屠家下一代的繼承人百分之百是我,最多我爺爺出於私心,給那位有『貴子』之稱的小兒子屠豪多留些遺產,但無論如何,我所能得到的都會比現在多得多!」
17歲還未讀大學的他,就已經對家產算計到了這個地步,想來確實在情理之中,因為以屠家的財富而言,百分之一的遺產數額變動,就有可能涉及上億的資產。
但是,在出身平凡的景栗聽來,這些話頗有幾分冷血無情的意味,父不慈子不孝,血緣至親一門心思地琢磨整死對方,豪門屠家的親情真相,何其可悲。
屠銘中盯著她看了幾秒:「你的表情很奇怪,在想什麼?」
「沒什麼…」景栗凝神專註於任務,開始想下一步的安排——
「既然我們的目標完全一致,假如我再次受傷,你一定要發揮一個頂倆的實力,竭盡全力對抗四大反派!」
她躺在病床上,行動力有限,推進任務進度的重任只能交給塑料隊友。
「你可不可以不要咒自己,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講,好的不靈壞的靈!」屠銘中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然後又把手伸向床頭的呼叫鈴——
「你差不多該換藥了,叫醫生進來吧。」
「等等,我不換藥!」景栗拽住了他的手,眼珠轉幾轉就編出了合理的借口——
「我擔心張翠芬會買通大夫謀害我,所以我今晚不能換藥,等明天單家的人來北京之後,自會安排靠得住的醫生來給我治病。」
她剛才已經悄咪咪地摸過了后腰,用力按都沒有痛感,傷口明顯已經癒合。
軀體恢復神速的設定既是福也是禍,確實有助於完成任務,但同時也很容易引人懷疑,回到現實之後,她會向所長獨教授反饋這一系統bug,希望今後這一「特異功能」可以根據劇情和解怨使者的需要靈活變動。
屠銘中不免擔憂:「但不及時換藥的話,傷口會化膿,傷勢會加重。」
景栗自有解釋的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化膿總比直接被害死強!」
大約九點的時候,屠昭再次來到病房,先是勸她接受醫生檢查,無果后也不多費口舌,繼而將張翠芬的作案計劃告知。
據屠昭所說,張翠芬會在今天半夜兩點動手,心機長公主聲稱已安排好了一切,讓「單子悅」儘管放心安睡,埋伏在樓道的保鏢會護她周全。
她的字字句句,大錦鯉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在和屠銘中詳談外加聽取解怨隊友的意見后,景栗確信了兩點——
第一,張翠芬動手的時間必定早於夜半兩點,屠昭刻意講出這個時間,目的是讓她在此之前放鬆警惕。
第二,屠昭百分之百有害死單子悅的歹毒心思,就算張翠芬失手,她也會補刀殺人,並把責任全部推在張翠芬的身上。
從這一刻到夜半兩點,分分秒秒都是危險時刻,屠銘中換了一個藏身地,從床底下挪到了窗帘后,不僅躲藏方便,而且也更有利於還擊反派。
獨教授和屠豪也沒有閑著,兩人直接把咖啡機從廚房搬來了工作室,桌面上還鋪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目的是防止犯困,堅守工作崗位。
景栗覺得他們做這些純屬無用功,還不如直接在工作室里安兩個夜店風的五百瓦閃耀大燈球,夜生活嗨玩愛好者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最有精神。
12點的鐘聲敲響,景栗關掉大燈,只留檯燈,躺在病床上的她,目之所及幾乎全是醫院特有的慘白色,在凄凄月光的映襯之下,莫名陰氣森森,她的腦海中飄過一個又一個與醫院有關的鬼故事。
屠銘中躲在窗帘后,十五分鐘之內同一個問題重複了三遍——
「睡著了嗎?」
景栗無奈回應:「大哥,你是復讀機嗎?現在有人要殺我,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我總感覺…」屠銘中覺得公主表妹很反常:「你好像壓根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男人的直覺,果然不靠譜,我又不是武俠劇里的死士,怎麼可能置生死於度外!」
景栗嘴上這樣說,但心裡話卻是——
男人的直覺,怎麼能這麼准!
兩分鐘的短暫安靜之後,病房門吱呀地低低響了一聲。
屠豪激動的心突突直跳:「反派終於要出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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