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別不要我
他懂我話,他會說的。
他嘆著氣:「初雪,我安能不知你用心呢?我告訴你吧,這麼多的小姐,這麼的美,我看不出什麼?我覺得,都不如一個宮女倪初雪。」
有些笑意:「我覺得,這不是真的一樣。」樓破邪是天人一樣的男子,為什麼越是接近,我卻越是懷疑,而分別,讓我又覺得,兩情能相守。
請啊,為什麼總是這般的奇怪,讓我百想不透,百思不解。
他敲敲我的腦袋:「是不是真的。初雪,人的美,焉在於外表,沒有人及得上你眼裡的風采一分。」
「哦,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他捏捏我的鼻子,再靜靜地看著。
那眼神,越來越迷離。
我垂下眸子,聽著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告訴我,是真的。
不顧一切地相會,不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一場宴,是為他而舉辦的,皇上,是要為他挑一個妃子。
他冷哼地說:「那陳小姐,一臉的刁橫,還比不上宮女里的妃子們至少對待宮女,怎麼得也給個笑,你看她穿著尊貴,也不知道挖了多少民脂民膏,至於張宰相,張千金,做了皇后,如若皇兄指小女兒給我,張家一得勢,他如何掌控。」
樓破邪啊,也是一個可以將人心看穿的人。
「這一局,你如何面對。」我擔憂地問著。
他對我一笑說:「初雪,你怕不怕流言。」
我想了想,沒明白他的意思,卻輕笑:「我怕流言嗎?」當年跟他的事,還不是鬧了很大,而且,我又私自到邊關去,轉來轉去一圈,我終是和他纏在一起。
我想,我是一個不守教的女子。
「初雪,想必一會兒就有人來了,你說,要是我強暴一個宮女,那些人會不會嚇著。」
我站起身:「那我站遠一些,不礙你好事。」
他拉住我:「初雪,是我跟你說的。」
轉過頭,我不敢看他,好大膽的提議,可是,傳出去,好像也是有效。「我,合適嗎?」
他笑,已經開始脫下外衣了:「你不合適,誰合適,倪初雪,我的一生,你負責。」
就這麼一句話,夠了啊。他的一生,我負責,這麼深重的情。
他是越來越作惡,越來越是吃定我了,我甘願吧,跳進他這些糾紛之中去。淡淡的想思,輕寫上的墨彩,就夠我高興上半天的了。
外面已經傳來了御林軍的聲音,大聲地說著:「皇上有旨,請七皇子到玉瓏宮。」
他從窗邊轉過頭:「動作還真快。」
他笑著,開始解散我的發,輕輕地在我耳邊說:「倪初雪,我的娘子,你就陪我做一場好戲了,不能再被動,你說過,一生一世,就一雙人,就一雙人,不必多。」
他還記得這些,我以為,他不會記得,畢竟他是皇子。
他沒有給過我什麼天長地久的承諾,我也沒有問。
會有人說我傻吧,可是,我就傻傻地想跟著他,覺得,他不會負我。
原來愛上了,連問這些,我也膽怯於開口。
他輕輕地解開我的外衣說:「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
心在跳得卟卟作響,這是承諾嗎?我抬起頭,他笑著,輕輕地吻我的臉:「初雪,別不要我。」原來,他也會害怕。
我抱著他的腰,他將我壓在床上,門就在這麼一刻撞開了。
「皇上有旨,請七皇子到玉瓏宮。」
我吸了一口氣,用力感受一下他的氣息,然後嗚嗚地哭著,總得裝作像一些吧。
他冷聲地叫:「出去,將他身上的衣服一扯,往外一丟,就壓下來吻著。
「皇上駕到。」宏亮的聲音有些驚慌。我小聲地說:「戲大了,我不會演怎麼辦?」
他一掐我的腰,我就尖叫了出聲。
有人將他拉扯了起來,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臉上,響亮的聲音讓我心疼。
抓起衣服臉往裡面,輕聲地哭著。
「樓破邪。」皇上冷狠地叫著。
樓破邪不屈服地對著皇上,沒有說一句話。
他在毀壞著他的形象,想讓皇上看不起他,也是一齣戲吧,給那些千金小姐看著。
我想,他一巴掌挨得值得,一個在宴會上扯了宮女就走,還不顧一切地抓上床的,這對於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姐,讓她們,也敲響退堂鼓。
我們不主決一切,卻想,避過這些。
不後悔這樣做,雖然別人的眼光看不起我,我只在乎,我在乎的。
也許是我和他的機會不多,連見一面也不多。
過多的相思,一堆積起來,那就變成了如此的大膽。也只有一次,不是嗎?
向來冷淡的我,也參與了這麼一次強暴的戲碼,因為我也想,能幫一下他。
他一向是寵我的,我也想,我是被需要的。
雖然很少說什麼,可是偶爾的任性和脫軌,會刺激著,也會讓我以後回憶起來,有些驚嘆。因為我們,都需要一些來回憶。
皇上一定會讓我們分離很久的。
那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謠言我也不怕,不怕隔得遠,只怕,看不透心。
我相信他,他可以在戰場上,對大遼使詐,但是,在我的心裡,他不會對我說謊。
如果是騙,我甘願吧,也許我沒有被情傷過,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知道,我傷上官很深,不是對不起,就可以解決一些事的。
那一巴掌,也打在我的心裡,雖痛,可也值得。
皇上的身後,跟了不少的大臣進來,我想,一定會對樓破邪有所改觀了。
我也不了解皇上的心思,為什麼讓我來呢?明知道,我會遇凶樓破邪,或者是上官雩。
關於我們之間的事,並不想跟他說清楚,沒有那個必要。
我被皇上罰在御書房裡跪著,冰冷的地,黑暗的書房沒有一盞燈,寂寞無處不在,冷風似從四面八方而來。
我不喜歡這樣,怪不得,樓破邪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
罰我,我不知道有什麼用,別人看到的是好色的七皇子,在宴會上,迫不待及就拉了宮女走,是強暴的戲碼吧,而在皇上的眼裡,他清楚得很,我們是「私會」。
所以也是我跪在這裡的原因,思過嗎?我覺得沒有錯。
只是跪著的倪初雪,並不是向他低頭,向他認錯的倪初雪。
原諒我放縱的一次,說實在的,和樓破邪之間,一直沒有發生什麼。
跪在那裡,我幾乎都想睡了,我想,外面的燈點了起來,又是什麼華麗的景像呢?還能再維續下去嗎?
好冷啊,我的大衣,還在崇閣宮裡呢。
結果,皇上讓我在那裡,足足跪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他上朝回御書房,我跪得都沒有力氣了,肚子也餓,一個晚上,好冷好冷,我一直在想,樓破邪暖暖的懷抱,不敢想得太快,慢慢地起,竟然就天色發白,才好了些起來。
嘴唇發抖,我還是跪在那裡,他沒有叫我起身,我便不得起來。
皇上遣走陳公公,看了我好久,才問:「知錯了嗎?」
我有些愕然,輕輕地說:「奴婢不知錯在那裡?」
他冷哼地笑了出來:「不知錯在那裡,倪初雪,為什麼你可以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呢?」
本來就不是虧心事,為什麼不能理直氣壯呢?
我想問,為什麼不可以呢?終究,他才是主事者。
「朕會為他尋一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倪初雪,你記住你的本份。」他冷然地說著。
他會為他尋,當中,帶著什麼樣的目的。
如今戰爭過了,耶律重也沒有要讓我回去的意思,還以為我是有用的嗎?
樓破邪當初就說過,禽鳥盡,良弓藏,他的回京,兵權並沒有抓在手中。
可是,皇上還是不放心,因為樓破邪,從小就比他強,文才武略,都勝他一籌。
也許,他們怎麼想的,我總是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慢慢地越來越知道的多了。
他看我在發抖,有些軟了下來說:「你認個錯,下去便罷。」
我搖搖頭:「回皇上,奴婢身子骨硬爽。」還能再跪得住。
「皇後娘娘求見皇上。」陳公公的聲音,在室外響著。
他冷著聲說:「宣。」
沒一會兒,張皇后就進了來,一襲正紅色的鳳服,顯得雍容華貴,原本是配與樓破邪的,如今卻是皇后了。
張皇后微微地施禮:「臣妾見過皇上。」淡淡的一眼掃向我。
皇上沒有叫我下去,我就還一地在那角落邊跪著。
「皇后今兒個有什麼何事?」他裝作得很忙碌,攤開的奏摺,埋頭看著,連皇后也沒有多看一眼。
皇后看我一眼,見我沒有走,也就不出聲了。張家能在燕朝有那麼大的勢力,對於宮裡的事,怎麼會不清楚呢?對於我,只怕也是早有耳聞了。
即然皇上沒有叫我下去,她自也不好出聲,張皇后,是一個很小心的人,無論是誰,都不得罪,治理後宮,以和為貴。我曉得,這也是一個女人的聰明之處。
張家的權勢,過於大,便會讓皇上讓朝廷都側目。
樹大,就必然招風,她的賢惠,也能為她以後,多一些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