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命運如此

第二百五十一章 命運如此

她上下打量著我,遲疑地問:「你是誰啊?」

「倪初雪。」

「沒聽說過。」她搖搖頭。

我輕笑,覺得這軟依的聲音,好是貼近心。

「那這是殷大人的府上嗎?」我輕柔地問,眼已經貪婪地看著裡面,沒有改變的是那石牆,不知轉過去,是否還是一片美麗的花圃。

「林子,是誰啊?」一聲熟悉的聲音,穿透我的腦際,我覺得熱淚冒了上來。

我眨著眼睛,好想說話,竟然說不能出來。

那繞過牆的蒼老身子,那如菊花一樣的臉,比往年,更要消瘦了不少。

她手中的傘跌落在雨中,一下也是老淚流了出來:「初雪,我的小雪兒,是你嗎?」

我忍著淚,用力地點點頭。

她快步走了上來:「我的小雪兒回來了,林子,是小姐啊,快去告訴老爺,我們的小姐回來了。」

我捂住嘴,讓淚盡情地流,多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腦里,轉悠了多少個日子。

我終於回來了,原來,她不曾忘記過我,正如我也不曾忘記過她一樣。

抱住她已經矮小的肩頭,我軟軟地叫:「奶娘。」

「哎,我的小雪兒啊。」她酸澀地叫:「奶娘盼你回來,盼得好苦啊。」

急促的腳步聲,轉過了那面石牆,爹爹蒼老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著他,想要叫,可是,我覺得我對不起爹爹。

對著爹爹,我跪了下去,他還會認我嗎?我不是爹爹的女兒,可是,他永遠是我的爹爹。

不管怎麼變,不管是什麼,永遠都是。

「雪兒。」他眼裡有些濕濕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怎麼跪著,回來就好了。」

「爹爹。」我輕輕地叫著,有些害怕,有些內疚。

他搖搖頭,然後笑了:「雪兒。」

一時之間,淚流得更凶:「爹爹,我回來了。」

他親自扶起我:「回來就好了。」

不是很多話,可是,當他的手掌,抉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那種美麗的親情在流竄,這是我尋找已久的,這是我期待已久的。

什麼也不說,我還是爹爹的女兒。

他是如此的蒼老,經過這麼多的打擊,我的爹爹,頭髮都兩鬢蒼白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些安慰和嘆息,我的爹爹也是傲骨之人,可是,梨香的事,我想,他一定不會高興的。

而我心裡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將梨香的份,一併孝敬著爹爹,人老了,別的什麼,也不去求了,經過的事多了,也不想什麼,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

奶娘帶著我去換衣服,我看到了很多的衣服,奶娘說:「這些年,都是一直給你做的,我知道,小姐一定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一定會回來的。」

「老爺不是回來住,他說,要是你們回來,看不到殷家,去哪裡呢?」

我閉上眼,讓灼熱在眼窩裡流竄,我很高興,這是開心的淚,我願意流。我的爹爹,不擅於言語,可是,都會好起來的。

我感謝上官雩,這一切,如果沒有他,也只是一個做不完的夢。

吃飯的時候,爹爹也只是笑笑,為我挾了些菜:「雪兒,你長大了。」

我點點頭:「是的,爹爹,以後不離開了。」

「孩子,長大了,還是要嫁人的。」他笑:「上官雩很不錯。」

我當然知道不錯,爹爹大概不知道,我變心了。

如何,才能報得他的大恩大德?沒有他,就沒有我們這一個小家。或許,爹爹不會改變對我的看法。

我輕輕地一笑:「爹爹,雪兒以後,會呆在爹爹身邊的。讓爹爹和奶娘,都開心。」

他笑:「雪兒,不知你喜歡吃什麼,就讓廚房都做了些。」

「我都愛吃。」我又想哭了。

奶娘抹著淚:「要是小小姐回來就好了!」

我也看到了爹爹眼中的那抹傷觸,無論如何,梨香也是他的親骨肉啊。他如何不想,不痛。可惜啊,我如何跟爹爹說,梨香囚在冷宮,至死,也離不開的。

做了皇上的妃子,也就是如此了。

他收回眼神:「別談了,多吃些吧,幾年了,雪兒都變了不少。」

「是的。」奶娘殷勤地給我挾菜:「我要把雪兒變回以前愛笑,又能圓潤的小雪兒。」

低下頭,淚伴著菜,送到只喉間,說不出的酸甜。

我在殷家住下了,殷府還是如此,爹爹還是在等待,等著他最愛的女兒回來。明知結果,他都會一直等。

我的房間,我的畫,我的筆,什麼都還在。

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剩下的就是等了,爹爹等梨香,我等樓破邪,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催促我的事。

可是奶娘卻一直跟我說,上官雩是個好人啊。

好人的定義,怎麼會只有這麼一點呢?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夾了把小抽傘,上面是我所繪的蓮蓬青翠之圖。

半提起裙擺免得讓細雨沾濕了,一手抱著好幾卷畫,朝上官雩的藥鋪而去。

我喜歡淋這樣的小雨,帶上傘,也只是等雨絲大一些,再撐起來。

我喜歡雨打在臉上的感覺清涼涼的,好不愜意。

在秦淮的繁華街上,新來了上官藥鋪。

帶著奶娘和爹爹準備的賀禮,還有我的畫,都來了。

上官雩是很張狂的人,一個客也不請,也不說什麼,放串鞭炮,就算是開張了。

可是,上官藥鋪的聲名,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沒聞先轟動,自動前來慶祝的人,也有不少。

他熟練地抓藥,熟練地把脈,那幹練之勁,讓人都直看著他。

他張狂得眉一挑:「沒有什麼事,想買些滋補之葯,到那邊,下一個。」

居然,好多的小姐啊,上官雩,也不看一看嗎?還是這樣子,目中無人。

如果不是,唉,沒有如果,這世上,沒有如果、然後的。

我抱著畫,放在他桌邊。

他眼也不抬:「你也有病?」

「你才有病呢?爹爹叫我來祝賀一下你。」

拿起抹布,勤快地抹起桌面,呵上一口氣,再用力地抹。

他又鬆開那小姐的手:「沒病你把什麼脈?」

「壞脾氣。」我不贊同地輕叫。這樣不是會人嚇跑嗎?

你冷哼:「你來坐坐看,坐了二個時辰,會是沒病找病。」

他站了起來,看著那還排除的地方:「別排了,沒病看看就散了,陳大夫,你來坐診。」

還真是讓人直搖頭,他就是這樣囂張。

那展開那畫:「欠了我那麼久的醫理圖,終於畫出來了,得掛在牆上,讓大夫們看著。」

「還有好幾幅呢!都是一樣的。」抹完桌子,我湊近:「我爹爹讓我請你到我家吃飯。」

他壞笑:「逼婚嗎?」

我點點頭:「可能有些是。」

「我有些期待,不過,你現在後悔了沒有,變心了沒有。我考慮讓你小妾做起。」

我別過頭去笑:「唉,小妾我也做不起,我怎麼配得上這麼驕傲自大張狂的上官大夫,還沒有來得及變心,怎麼辦?」

「看你等到什麼時候?」他挑挑眉,將畫捲起來。「好吧,晚上去你家吃飯。故地重遊一番也不錯,滿足一下殷大人,也讓你難下台。」

上官雩到了府中,爹爹眼有中的欣喜,遮也遮不住。

奶娘更是將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知道他們的意思。

可是,唉,我終究是無法說出口。和上官雩,是經過很多的風風雨雨,曾經的美好,也在心中。

反正,和樓破邪也沒有什麼太刻骨銘心的事,也並不是那麼深情到讓人落淚,可是,我就是心動了。

很多的時候,我問自己,為什麼呢?卻是不知道。

一個多月了,終是在等,還是沒有消息,我不知道執著是什麼了?

而上官雩,他說,他的生活,他得慢慢過得和以往一樣。我知道有點難,都需要時間。

可惜的是,總是細心飛飄,夜裡看見月亮。

上官雩有些遺憾,他是想,再尋找一下以前的夢。

依然是神采飛揚的上官雩,依然是能和爹爹侃侃而談的上官雩,那份眼裡強硬的堅強,都讓我動容,越發的心裡不安。

上官雩,我拿什麼來回報呢?我知道你什麼都不需要,我知道,我的感情上,早就配不上你,可是,我拿什麼來,讓你開心一些。

極力的想要看破一切,可是,要忘記一些事,是比較難的。

「秦淮今年似乎比往年的雨多些,得小心啊,我看築壩也有問題。」爹爹一臉的憂心。

「能否再加厚,底部一定得結實。」上官雩對這些,本就不關心的,也就是隨便地談談。

可是沒有談話,似乎很尷尬。

他喜歡到殷來,他說殷府有他那裡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溫暖的家。

爹爹也是一個不知如何跟人相片的人,受過上官雩的大恩大德,總想著,能報答三分。

他盼著我能嫁給上官雩,有些我想,嫁給他,就能夠還恩嗎?我想,是不能的。

上官雩總是笑:「不急,不急。」將爹爹和奶娘眼裡的喜悅說了下去。

唉,我還在等,我並沒有絕望,他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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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萌:皇上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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