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207,由著她自生自滅
王辰陽先替賀然然將吸管的塑料拆掉,再替她將吸管插進奶茶杯里,替給她,笑容暖暖,露出漂亮的小虎牙:「給,然然。」
賀然然接過去,甜甜笑道:「謝謝,辰陽。」
王辰陽端著自己的那杯喝。
賀然然突然想起昨天被打斷的話。
「辰陽,為什麼落落最近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可是我大哥卻是容光煥發,你說,是不是我大哥對落落不好,欺負落落了呀?」
她現在談戀愛了,早把那些霸道總裁的書扔到一邊去,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王辰陽被嗆得咳起來,賀然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等著他解答。
看著賀然然那眨巴眨巴的眼睛,王辰陽想要她想得有一些發痛。
他等了她二十年了。
「你說呀,辰陽,快說嘛~」
王辰陽看了看四周,頭偏了過去,唇幾乎是貼著賀然然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賀然然的臉慢慢變紅,嗔了他一聲:「討厭~」
她樣子含羞帶怯,王辰陽不由撇開了視線,自己的臉,也覺得有點發熱。
兩人端著奶茶,漫無目的的逛,都捨不得回家,誰也不想說再見。
但最終,王辰陽還是將賀然然送回了家。
*
Z市的七月,還不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清晨的風帶著涼意。
夏落落將自己收拾好,換上了運動服,這一次,她學乖了,站在門邊叫賀安白:「安白,起床了,不是說要去跑步嗎?」
現在,夏落落對跑步沒那麼抵制了,因為她心裡有了一個目標,鍛煉好身體,將賀安白撲倒,而不是每次都被他撲。
賀安白失笑。他一笑,一室生輝。
夏落落對他的防備,他當然明白。
最近是過得不太節制。
可是美人在懷,能做柳下惠的是有種種限制,身邊的嬌人兒是自己的合法妻子,為什麼要忍耐呢?
賀安白掀開被子起床。
他向來睡覺只習慣穿一條內褲。
賀安白健美的身體映入夏落落的眼裡。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某一處,賀安白眼神有點戲謔:「老婆,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夏落落臉一紅,啐了一口:「沒個正經,我出去等你。」
賀安白出來之後,換上了跟她是情侶款的白色運動衣。
夏落落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但今天是第一天晨跑。
之前是還在上學,現在是暑假生活剛開始。
天亮得很早,天空很藍,風很涼爽。
早起的鳥兒叫聲十分悅耳。
賀安白跑步的姿勢健美,賞心悅目。
他身高腿長,又是長年健身,輕輕鬆鬆就跑出了好遠。
夏落落很快就落在了後面,不由氣喘吁吁。
她這個身體真的有點弱,什麼時候,她才能像賀安白那樣厲害,輕鬆跟著他的步伐呢?
一股倔勁油然而生。
賀安白已經跑回來了,是倒退跑的。
「慢點,我放慢速度,你跟上來就好。」
「不用,你還是按著你的速度來,我會追上你的。」
「確定不用我等你?」
「不用啦~」夏落落推了賀安白一下。
她不想事事賀安白遷就著她。
夏落落當然明白,在這一場關係中,賀安白一直在遷就著她,照顧著她。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男人在一段感情最初的時候,可以做到事事順從,事事遷就,可是待愛情保鮮期過了之後呢?
夏落落想要的是可以比肩的愛情。
她希望將來某一天,她跟上他的步伐,兩人沐浴著陽光跑步,相視而笑。
「安白,你跑前面,我追你。」
不然,一直讓他遷就著,她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賀安白知道夏落落看起來柔順,可是認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按著自己的步子,很快跑到了前面,將夏落落遠遠甩在了後面。
夏落落喘著氣,不一會兒,就出汗了。
風一吹,汗又很快乾掉,倒不難受。
只是,她沒跑慣,體力很快就跟不上了。
這裡也不太熟悉,又沒帶手機,夏落落乾脆慢慢走起來。
前面一處涼亭處,有長椅,夏落落坐下來靠著休息。
旁邊就是一個人工湖,可能是常年有人餵魚,所以魚兒一看到人就自覺擁過來。
夏落落托腮看著魚,等賀安白回來。
賀安白跑回來的時候,夏落落靠著長椅居然在打瞌睡了。
她的眼睛一會閉上,一會睜開。似乎努力想保持著清醒,可是沒一會兒,她又閉上了眼睛。
賀安白輕輕坐了下來,伸出胳膊,摟住了她。
夏落落驚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身邊的人是他,頭就靠了過來。
她聲音里也帶了點睡意:「安白,你跑回來了?好慢啊,我等你好久了。」
賀安白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色,不由暗自反省,看樣子最近他真的是太不節制了,讓夏落落這麼累。
可是,到了該吃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啊,剋制力為零。
「走吧,我們回家。」
「我的腿軟了,好酸。」
夏落落輕輕抱怨道。還有,好睏啊。
明明以前她不是愛睡懶覺的,可是結婚之後,總是睡不夠。
賀安白輕輕蹲下了身子,夏落落一愣。
「你做什麼?」
「傻瓜,背你呀,快上來,落落~」
他的背看起來好寬厚,好有安全感。
夏落落抿了下唇,撲了上去。
賀安白將她背起來。
兩個人走在綠蔭道上,一看就是熱戀中的情侶。
跑步的人不在少數,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甚至有一些人眼裡染上了羨慕。
哎,年輕啊,真是好。這樣的感情,好像真的是過了就沒有了。
賀安白背著她,步伐沉穩。
夏落落臉眷戀的靠著他的背。
她說:「安白,你以後也會對我這樣好嗎?」
賀安白說:「嗯,會的。只要你的感情不變,我的感情也不變。」
「安白,若是哪一天,我們感情變了,你還會像對我這樣對別的女孩嗎?」
賀安白沉默了一會,說:「大抵不會了。我的激情,只對你一個人燃燒。」
夏落落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情話,可以說值得相信,也可以說不值得相信。
值得相信,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真心的。
可是,當他說不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心的。
夏落落以前覺得自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愛一個人了,可是,她還是愛了。
以前她覺得愛情是最飄渺的東西,可是,現在,她覺得,遇到對的愛情,談一場勢均力敵的戀愛,也是很幸福的。所以,別怕受傷,勇敢去愛吧。
後來,只要有時間,夏落落就被賀安白拉著去鍛煉去運動,她的體能慢慢有了改善,至於後來她有沒有撲倒賀安白,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程夢曼今天去採購布料。
現在程夢曼的手藝在名流圈中流傳開來。
不少閑著的貴太太也加入了程夢曼的隊伍中。
程夢曼舉辦了一個俱樂部。
能加入這俱樂部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家庭。條件之一,就是必須愛好縫紉。
每個月,大家都要最少上交一副作品,否則就要被俱樂部除名。
一開始俱樂部只有三四個人,都是程夢曼交好的闊太太。
後來,慢慢的俱樂部壯大起來,有二十來人了。
夏落落的建議就是,不要超過二十五人。
二十五人也就差不多了,人太多事太雜,是非也多。
程夢曼現在學著很多事情親力親為,原料的採購可以交給專人。
但現在她喜歡上了跟人討價還價,交流的機會,也別有一番樂趣在。
賀安白設計了一批樣稿,程夢曼帶著大家一起手工完工,然後,會拿去拍賣,所得義款,將捐贈到慈善機構。
賀安白的設計稿,誰不想得到。
偏偏做為Y的他,不為名不為利。名他已有了,錢,他不缺。
他設計的樣稿,只能程夢曼的俱樂部出品。
夏落落心裡明白,賀安白是為了她才這樣做的。
最主要是,程夢曼有了事情做,人越來越自信和開朗了。
這批稿因為是Y設計的,俱樂部的人特別期待,幹勁十足。
將原料採購完畢,程夢曼準備離開。
司機在前面開車,程夢曼的視線看著窗外。
她現在看一切都很新鮮,連商鋪的廣告語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當程夢曼看到垃圾筒外面,一個年輕斷腿女子在翻著垃圾筒時,她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停車,下去看看。」
「夏夫人,你還是別去吧,你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攻擊性。」
可是,待程夢曼看清那人的面孔時,不由大慟,那個人是李詩怡。
李詩怡曾經想撞夏落落,結果反倒害了自己,這件事情,程夢曼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看到李詩怡下場這麼慘,程夢曼不由雙目含淚。
將李詩怡帶到酒店裡,找人替她清洗乾淨之後,程夢曼試探的想去拉她的手。
「詩怡,我,我是乾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你雖然腿斷了,可是也可以裝義肢啊……」
「夏夫人,這個小姐精神有問題了,我想她應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句夏夫人,讓李詩怡猛然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她。
「夏?夏落落?」她好像還記得夏落落。
程夢曼驚喜:「詩怡,你還記得你落落姐姐?」
沒想到話音剛落,本來還乖順的李詩怡突然單腳站起來,朝程夢曼撲了過來,用力掐住程夢曼的脖子。
「夏落落!夏落落,你該死!你怎麼還沒去死!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為什麼朝川哥哥沒把你扔進湖裡,沒讓你們家傾家蕩產!」
李詩怡面目扭曲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掐死程夢曼。
程夢曼能聽清李詩怡說的話,可是,她卻喘不過氣來了。
她痛苦的伸出手去拉李詩怡的手,臉色變得鐵青。
工作人員剛離開去拿東西,一回來,就見程夢曼被李詩怡撲倒在地,被李詩怡狠狠的掐著,呼吸不順,正痛苦的掙扎著。
她大吃一驚,立即呼喊救命。
眾人費了很大的勁,才讓李詩怡鬆開了手。
李詩怡狂叫著:「夏落落,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
兩三個工作人員才能將李詩怡壓住,她力氣大得驚人,嘴裡咒賣著夏落落去死。
程夢曼的脖子處被掐得淤青一條條,十分觸目驚心。
程夢曼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掉了。
她十分的后怕,她喘著氣,驚恐的看著李詩怡。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若李詩怡手裡有把刀,估計就毫不留情朝她狂刺了過去。
心底最後的那一絲柔情,此時也消失殆盡。
程夢曼有些頹然。
以前她還怪過夏落落,覺得自己的女兒變得冷酷無情。
可是李詩怡都瘋了,心裡卻還牢牢記著要讓夏落落死去。
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李詩怡在瘋了的時候,潛意識裡還保留著這樣強烈的意識?
而事實上,除了將李詩怡趕出夏家,夏落落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夏夫人,這?」
程夢曼再睜眼,眼裡染上了冷酷:「將她送到其他地方去,離Z市越遠越好。」
她如果再將李詩怡護起來,也許夏落落會真的寒心了。
這樣一個瘋子,由著她自生自滅吧。
程夢曼看著窗外的景色,脖子處她打了個石膏,就當自己扭到脖子了吧。
程夢曼突然發現,有些事情,藏在心裡,對任何人都好。
這件事情,就讓她藏在心底吧。
這天晚上,程夢曼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夏落落瘋狂的愛上了喬朝川,非他不嫁,甚至以死相逼。
他們自然就退讓了。
夏落落如願嫁給了喬朝川,卻在新婚當天就替喬朝川入獄。
而夏家的財業慢慢落入喬朝川的手裡,只因為喬朝川設計了一場車禍,讓夏家父子身亡,還把真相告訴了她,刺激得她瘋掉了。
而夏落落一出獄,也是滅頂之災。
程夢曼在夢裡狂喊著,不要,不要……她的眼淚一直往外流。
夏遠山驚醒了,搖著程夢曼:「夢曼,你醒醒,夢曼,只是一場惡夢~」
程夢曼醒過來,淚水把枕頭都打濕了。
她才明白,為什麼夏落落只是因為一個夢,就將李詩怡趕出了夏家。
她親自做了這樣一個夢,才覺得可怕。她才覺得,如果是她自己,她也會這樣做。因為那樣的下場,她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