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

跑得了和尚

她目光清澈,絲毫沒有褻瀆他的意思,只是純粹欣賞。

王三兒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鄙夷道:「馬屁精。」

庄如悔笑了:「小爺就愛聽這話,你們自己長得丑,怨誰?」

沈玉蓉見庄如悔穿著高領的衣服,正好將脖頸都遮住了,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謝夫人的話。

她就說謝夫人怎會放心她與外男接觸,原來如此。

她勾唇笑著幫腔道:「怨自己不會投胎唄,回爐重造,身份也沒得選。」

庄如悔大笑:「哈哈,這話不假。」

王三兒脾氣不好,本就氣惱,聽見沈玉蓉和庄如悔一唱一和的,更是怒火中燒。

庄如悔是長公主的獨子,他王家惹不起,可眼前這小子面生,定是名不經傳,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出來的,竟敢嘲諷他,抬起拳頭朝沈玉蓉砸去。

沈玉蓉本就會功夫,雖然不高卻也反應靈敏,當即躲到庄如悔身後。

一個躲,一個打,庄如悔在中間攔著。

王三兒打了幾次沒打到沈玉蓉,氣得臉頰通紅,罵道:「小白臉,有種你別躲。」

沈玉蓉才不會站著挨打:「不躲是傻子,站著不動被你打,我腦殘了才會如此。」

庄如悔很喜歡沈玉蓉的性格,趁機幫著說話:「王三兒,你夠了,在我跟前恃強凌弱,膽肥了,要不要我找王太師聊聊去?」

王三兒本名王昶,是王太師嫡幼子,十分得寵,故而在京城霸道慣了,卻也不敢惹庄如悔,誰讓長公主厲害又護犢子呢。

長公主雖不是聖上的嫡親妹妹,卻對她寵愛得很。

明宣帝不願王太師和太后一派做大,對長公主多有偏幫。在京城,若有人敢與國舅王太師叫板,也只有長公主一派了。

兵器製造掌握在莊家手中,王太師不能得罪莊家與長公主。

王昶也知討不了好處,帶人準備離開。

沈玉蓉朝他做了個鬼臉:「欺軟怕硬。」

王昶回頭,正巧看見這一幕,揮起拳頭朝沈玉蓉比劃一下。

誰知沈玉蓉嚇得驚叫一聲,轉身撲到庄如悔懷中,手好似無意一般,摸-在他的胸上,軟的,不似男人的堅硬,果然……

庄如悔覺察到什麼,一把將沈玉蓉推出去,又驚又俱:「你……」

沈玉蓉後退兩步堪堪站穩,一臉歉意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庄如悔想到什麼,瞥眼看向身旁的侍衛,見他站在一旁,依然冷若冰霜,似乎沒有覺察到不對,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都是男人,摸一下而已,小爺還不至於如此小氣。」

她方才就看出沈玉蓉是女子,有耳洞,沒喉結,柳葉眉,在她這個老手跟前太遜色了。

不過,她很可能知道了她的秘密,庄如悔微微眯起眼,渾身發散出危險的氣息。

這個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

沈玉蓉一直悄悄打量著庄如悔,感覺到她的,怕惹怒了她,忙對庄如悔拱手行了一禮。

「多謝世子相助,在下今日還有要事,改日定當重謝,告辭。」話落,沈玉蓉拉著呆愣的梅香,逃似的下樓離開。

庄如悔想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鞭子,對一旁的侍衛道:「走,跟上去,不能讓她跑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

沈玉蓉剛走下樓梯,餘光看向身後,見庄如悔跟了上來,腳下的步子更快,想快點兒離開,偏偏這時發生的意外。

「哎呦。」一聲,沈玉蓉和人撞到了一起,把人撞倒了。

沈玉蓉急忙看了一眼,被她撞倒的是個少年,與謝瀾之一般年紀,紅唇齒白,一臉憨像。

她見庄如悔追上來了,一面把人扶起來,一面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抱歉。走得太急了些,你沒事吧,需要去醫館嗎,咱們現在就去。」說著扶著人往外走。

少年卻呵呵笑了,指著沈玉蓉道:「姐姐,我認識你,你是衍之表哥新娶的娘子,對不對?」

沈玉蓉一臉苦笑,心裡哀嚎,對不對,都讓你說了。

今兒出門沒看黃曆,惹了煞星不算,還遇上了熟人。

少年見她不答話:「姐姐,你怎麼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是我把你撞疼了?」

不待沈玉蓉回答,庄如悔走至跟前,打量著沈玉蓉,嘖嘖道:「你就是謝衍之那廢物娶回家的新婦,他人雖混了些,眼睛倒不瞎啊。」

少年見是庄如悔,笑嘻嘻喊了句:「如悔表哥。」

庄如悔這才看向少年:「曦兒怎地在此處,你一個人來的,那些伺候你的人呢?」

「他們慢,跑不過我,在後面呢。」少年話音剛落,一個內侍打扮的人跑過來,抱怨道:「殿下,您慢些跑,老奴跟不上呀。」又見少年袍子上沾上了土,哎呦一聲:「殿下,您這是怎麼了,一會兒不見,衣袍上都染了灰。一會兒回宮,讓皇上瞧見,又該說老奴不盡心了。您就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吧。」

沈玉蓉這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皇子,到底是哪位皇子呢?

沈家初來京城,在京城又無親密的朋友,對京城的事一無所知。

皇子竟然喊謝衍之表哥,又喊庄如悔表哥,謝家與明宣帝有親戚啊,也拐著彎與長公主有親戚。

堂堂侯府,能混到京郊莊子上去,這本事不一般啊。後台雖硬,卻被王太師針對,這謝家有不少秘密呢。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沈玉蓉站到一旁,聽庄如悔和少年說話。

庄如悔見少年臉上髒兮兮的,拿出帕子給少年擦擦:「不許再跑快了,你是皇子,有事讓那些奴才們去辦。今兒來橋緣茶樓,是專門尋我的?」

少年憨憨點頭:「許久不見衍之表哥了,我有些想他了,去侯府找他,那些人說,衍之表哥搬走了,至於搬去了哪裡,他們不知。」

說到此處,少年垂眸,欲哭不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庄如悔面容當即冷了幾分,手裡攥著帕子,手背青筋暴露:「不知?是不知還是欺負你?走,去侯府老宅瞧瞧去。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說的話,今兒我扒了他的皮。」

曦兒心智不全,那些個奴才竟敢欺辱他無知,豈有此理。

這少年是當朝六皇子-齊鴻曦,今年十四歲,五歲病了一場,高熱三日,太醫們束手無策,病好後腦子傻了,如今也就七八歲的心智。

沈玉蓉見庄如悔顧不上自個兒,對梅香使了個眼色,悄悄退到橋緣茶樓大堂,轉身進了內堂,從後門溜走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也幸虧遇見了小皇子,不然真被庄如悔逮住了。

等出了橋緣茶樓,梅香滿臉疑惑,問道:「姑娘,咱們為什麼要跑啊?」

那少年應該是皇子,跟姑爺很熟,她覺得沒必要跑啊。

沈玉蓉語塞,她能說發現大秘密嗎,不能啊,不然小命真沒了,於是隨意敷衍道:「那世子是個煞星,腦子有病,看我不順眼,不跑一會要遭殃。」

梅香更不解:「我覺得世子很好啊,長得好,人也好,還誇姑娘呢。」說姑爺眼光好,這不是說她家姑娘好嗎。

「廢話少說,趕緊回去吧,回去晚了夫人該擔心了。」沈玉蓉一面走一面說。

梅香哦了一聲,乖巧跟在沈玉蓉身後。

橋緣茶樓前門。

少年再次抬眸,卻沒發現沈玉蓉,環顧四周,也沒見人,清澈的明眸滿是疑惑:「姐姐呢,怎麼不見了?」

庄如悔這才知道沈玉蓉跑了,看向一旁的侍衛問:「看見她跑哪兒去了嗎?」

侍衛指了指茶樓內堂,冷冷道:「八成從後門跑了。」

庄如悔氣笑了:「好啊,真好,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謝衍之的小娘子當真膽大,謝衍之這混賬眼光倒是不錯。」停頓一下又對齊鴻曦道,「曦兒,那些人欺負你,我幫你找回場子去。」

齊鴻曦噘著嘴:「不去,我想找衍之表哥。」

「你知道謝衍之住哪兒嗎?」庄如悔問。

齊鴻曦搖頭,那日表哥成婚,她他想去的,父皇覺得不安全,便沒讓他去。為此他鬧了幾天脾氣,父皇才准許他出來找表哥的。

「武安侯府的人肯定知道,走,咱們問問去,要了住址,我帶你找謝衍之去。」庄如悔腦海中閃現沈玉蓉的模樣。敢跟她玩心眼兒,不知道有句話叫:跑的和尚跑不了廟。

齊鴻曦欣喜拍手,點頭應了,拉著庄如悔去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的老夫人自是不敢得罪庄如悔和六皇子,恭敬將兩人請進去,並說了謝衍之的住處,又恭敬將人送出去,回來又把糊弄齊鴻曦的門房打了一頓。

那門房也是冤枉,他是真不知謝衍之的住處,並不是有意隱瞞。知道大房人的住處的,也就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和去過的車夫。

庄如悔知道了沈玉蓉的住處,也不耽誤,帶著齊鴻曦,坐上馬車去了郊外莊子上。

而這些沈玉蓉並不知道。她自知得罪了庄如悔,並不敢在城內逛。

這幾天家中的肉吃光了,沈玉蓉想著幾個孩子都在長身體,就買了兩條魚,四斤排骨,四個豬蹄,四斤裡脊肉,四斤五花肉和四斤羊肉,又去一品齋買了兩盒糕點,坐上馬車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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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紈絝后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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