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總裁VS總裁2
電梯上行，四個年輕男女不時都看他……倆。
到65層電梯停下，四個人走出電梯，剛剛那個不小心碰到嵇東珩的女孩子忽然站定，轉過身鼓起勇氣問，「先生您要是不舒服，我那裡有感冒藥和止痛藥。」
嵇東珩放下按著眉心的手，對好心的女孩子笑了笑，「謝謝，不用。」
在電梯門關住之前，他看到女孩子微紅的臉頰，心情也跟著好了一點。
赫斐轉過頭來看了看，「想混娛樂圈嗎？我親自給你當經紀人。」
嵇東珩回望過去，「謝邀，不混。」
赫斐的傳媒公司租用的是大廈72層到78層這六層樓的一半，佔用另一半地盤的是一家剛剛上市的遊戲公司。
兩個人通過兩個公司共用的走廊，被行了一路注目禮。
來到赫斐位於78層的辦公室，嵇東珩自覺地坐在赫斐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長出口氣。
原主只病不弱，但剛剛強行把自由落體改為翻越圍欄……兩個人又都是一米九出頭的身高，負擔真的不小，他現在終於讓兩隻胳膊「盡情酸痛」。
赫斐在辦公室外面吩咐了助理幾句，走進門來先把門關好，見商銳一臉疲憊之色，直接上前給對方捏起肩膀，「你先說你的煩心事，再說我的。」
赫斐曾是頂流和影帝，工作忙碌到每天休息四到五個小時……他可是理療科常客。
久病成醫，他的手法也很是了得。
嵇東珩摘掉眼鏡，閉上了眼睛，「不愧是萬人迷男主。」
再次團成毛團的小狐狸接話說：「不過他有女朋友。赫斐幼年被人渣養父，也就是原主親爸刺激得夠嗆，也是挺專情的一個人。」
「嗯。」
不多時赫斐的助理小姑娘端著個大茶盤迴來。
茶盤裡有好幾種糖果，甜咸兩味的點心，更有兩塊賣相很不錯的小蛋糕，以及感冒藥、胃藥和止疼葯，放下茶盤，小助理就去總裁辦公室自帶的茶水間里泡茶去了。
嵇東珩服氣了，「你也太貼心了。」
赫斐還「兢兢業業」給商銳捏著肩膀，「不管你信不信，我看你就覺得特別順眼……我說真的，咱家可能真是難兄難弟。」
嵇東珩眨了眨眼睛，「自信點，把『可能』倆字去了。」
等小助理端著茶回來，嵇東珩接茶杯的時候故意讓指尖擦過小姑娘的手臂外側。
腦海里尖嘯聲剛起了個頭，就被早有準備的他摁了下去，還能饒有餘裕的一手端茶杯，另一手給自己一拳——不用力氣的一拳。
看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觸碰異性，原主的執念就要發飆。
他這副樣子看起來就是偏頭疼發作，輕捶自己的腦袋緩解疼痛而已。
所以小助理給自家老闆遞了個眼色后又關切地問：「這種止痛藥行不行？不行您常吃什麼葯，我這就去買？」
嵇東珩擺了擺手，「不用。我這頭疼也不是吃藥就管事兒的。」
在娛樂圈混的人或多或少都顏控，小助理對著這張臉著實心硬不起來，「那您……覺得不舒服就說啊。」
等助理小姑娘出門順手把門帶上，赫斐故意語氣幽幽，「差點把我助理哄走。」
嵇東珩抖了下肩膀，感覺赫斐的按揉的確管點用，「坐。我沒那麼嬌弱。」說著他又把眼鏡戴上。
赫斐的好意他笑納了。
兩人對坐，嵇東珩翻著原主的記憶把他該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神情越來越嚴肅，「你我抱錯這件事兒我懷疑是我親爹你養父親手為之。我養父告訴我他不是我親生父親，但在尋找自己的親生兒子上非常不上心，我感覺他就是在敷衍我。於是我花了點錢找了點人，把當時在那個醫院出生的人，不論男女，都排查了一遍。」
赫斐哪裡聽不出商銳的意思，「你都能辦到，沒道理你爸做不到。」
嵇東珩繼續道：「在來見你之前，我花了點時間了解你和我的生父……現在我懷疑我生父和養父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赫斐一點都不驚訝，「赫閔文這個人……」他連名帶姓稱呼赫閔文習慣了，「只要錢給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嵇東珩點了點頭，「我懷疑他買通了我的助理。」他深吸口氣，繼續解釋，「母親去世后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需要定期看醫生和服藥。我懷疑……」
赫斐秒速接話，「助理換了你的葯？」他倒吸一口涼氣，「他確實做得出來。所以剛剛你是發病了？又及時回過神來。」
嵇東珩回答他，「是的。」
赫斐表情一下子難以言喻起來，「看來他不知道你的真本事。」
嵇東珩又故意問：「你不怨我？」
「怨什麼你啊。」赫斐正色道，「你要是真想害我，找機會套我麻袋揍一頓，我就涼了。」
嵇東珩笑了，就說起商總的「豐功偉績」，「早年他想和媽媽離婚，小情人們兩次三番登場為難媽媽，把媽媽氣得夠嗆。媽媽去世，他又後悔了，這些年的小三各個都跟媽媽有相似之處。最近他最上心的那個，正跟他玩『陰差陽錯你追我趕小嬌妻帶球跑』呢。」
赫斐捂住額頭，「其實……雖然因為信息量太大，我有點消化不良，但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撐死就是真話挑著說但不會說謊……就萬萬沒想到我演了十年戲，有朝一日狗血落在我身上……」
嵇東珩抬手一拳懟了過去。
赫斐猛地倒仰，攤在老闆椅上，片刻后他從桌上拿了紙巾，擦了擦又開始滲血的額頭小傷口以及……些許鼻血，他驚喜不已，「你這招絕了啊！兄弟你怎麼這麼懂我？知道我感覺也不對勁兒？」
嵇東珩認真地想了想，說，「同為精神病人的默契？」
赫斐哈哈大笑，笑夠了，他抓起手機，「我跟媽媽聯繫一下，咱們得坐在一起好好一起商量。」
媽媽？
嵇東珩一愣，趕緊翻起原主遺留的記憶碎片：在原主奮鬥或者說作死到大結局來臨前的劇情里，原主的親媽只是個活在別人記憶里的背景板，還是隻言片語的那種……據說在國外胡作非為，沾了不該碰的東西，死得很不名譽。
小狐狸也說：「我在這個世界可以連接網路，我幫你查查。」它最多間隔了一秒鐘，「原主的親媽嫁給了國內百年化工企業的董事長……是個老頭，年紀夠給兩個渣爹當爹了。」
嵇東珩沉默了一下，「忽然無言以對。」但從赫斐的語氣來看，原主媽媽和赫斐關係不壞。
剛好這個時候赫斐放下手機，「媽媽說她這就出門。咱們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m.
嵇東珩點了下頭，「好。」
原主是開車來「找茬」的，車子現在停在地下停車場，嵇東珩毫無負擔地坐著赫斐的車前往約好的地方——是赫斐和他最好的朋友合夥開的私房菜館。
私房菜館租用的是前朝某處郡王府，大門開在一條兩邊能停車的林蔭道上。
嵇東珩他們到來的時候也不是飯點兒，所以林蔭道上沒什麼人，嵇東珩乾脆就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和赫斐並肩站著，站等原主媽媽到來。
赫斐就解釋，「媽媽和赫閔文分手就出國繼續讀書了。赫閔文十多年前『嫁人』了，等他稍微站穩點腳跟，就把媽媽家裡的公司弄破產了，媽媽回國來什麼都沒有，為了報仇才嫁給那個老頭子……我小時候的生活費都是媽媽給的，我早早混圈掙錢也不是因為媽媽給的少，是我不想再拖累她，也不想她那麼艱難。但是我當初創業的本金媽媽還是支援了好一部分。」
赫斐似乎輕描淡寫，但說著說著眼圈兒都紅了，指尖的煙灰快要落到他的手工皮鞋上。
嵇東珩就問：「需要我再給你一拳嗎？」
赫斐搖了搖頭，正要說點什麼，就見不遠處開來了一輛白色的車子，「是媽媽的車。」
兩個人一起奔著那輛車走過去。
白色車子穩穩停在路邊空著的停車位上，一位看著不過三十齣頭的紅衣美人匆匆從車裡下來，盯著嵇東珩看了足足三秒，便踩著高跟鞋快步跑了過來。
在紅衣美人距離自己數步之遙的時候，目前近視的嵇東珩才看出這位眼圈兒微紅的女士和原主能有六七分相似。
然後他就被這位女士牢牢拉住了。
腦海里……無事發生。
嵇東珩正遲疑間，轉角處忽然拐過來一輛小轎車，直奔著他倆沖了過來。
嵇東珩單手攬住女士的後背，轉過九十度，又退後數步，然後抬起大長腿一腳揣在猛衝過來的小轎車左邊側門，蓄力后右拳直擊，懟碎車窗的同時把司機捶暈，仗著身高胳膊長的優勢扯住了手剎……
嵇東珩收回手臂，問小狐狸，「每個世界都有修復藥劑嗎？」胳膊上最多就是擦傷，但踹車門的右腿大概是骨裂了，他疼得冷汗都快下來了。
小狐狸連忙點頭，「有的。」
眼前閃過推針的動畫，嵇東珩真就安然無事了。
這也是因為司機看似是要撞人，但其實經過轉彎後車速不算太快，再加上司機事到臨頭膽怯了一把，不僅沒猛踩油門甚至還下意識地踩了腳剎車，不然他也不敢這樣正面硬杠。
驚魂過後紅衣女士哭得眼線全花了，她扯著嵇東珩的胳膊道，「寶寶你有沒有事？」
嵇東珩：……寶寶？
赫斐看了看停在路中間的小轎車，那多了個大坑嚴重變形的車門，破損的車窗，還有歪倒在車裡眼睛緊閉的司機，再看看一身合體黑色西裝，身上甚至連多餘的衣褶都沒有，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表情的商銳，他拿著手機撥下110，情不自禁感慨：好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