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總裁VS總裁5
嵇東珩捧著手機翻找通訊錄里商總助理的電話，不耽誤他向印曉舒和赫斐解釋，「商總出車禍了。」
半分鐘后他在黑名單里找到了助理的電話，趕緊撥了過去。
電話秒接，對面很是亂糟糟，助理的聲音也「走了形」，「小商總，這邊出了車禍……商總傷得最重……」
嵇東珩吩咐道：「送醫院，我這就過去，見面再說。」
掛下電話，章助理看著昏迷不醒，額頭傷口還在滲血的大老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老闆昏迷，有小老闆主持大局……就應該還行吧？
四十分鐘后，嵇東珩和章助理他們相會在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三甲醫院裡……的手術室之外。
找醫院借了個小休息室，章助理握著杯溫熱的茶水向小老闆敘述起經過，「車開得好好的，一輛小麵包從對面撞了過來，一個鉗子破窗而入，大老闆護住藍……」
藍青杉此時眼睛都哭腫了，主動接話道，「老商為了護住我，腦袋上才挨了一鉗子。」
商總畢竟是上部劇情男主，嵇東珩並不擔心他的安危，撐死就是有驚無險。
他比較好奇剛剛的車禍，「我們父子兩個一天里都遭遇車禍，也太巧了點兒。」他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赫斐，「還在你身陷輿論風波的時候。」
赫斐一直捧著手機，遠程指揮屬下們做事，聞言抬頭苦笑，「我何德何能啊。」
嵇東珩沒法兒說「你是男主當然值得別人大費周章」，就扭頭問章助理，「有什麼線索？」
章助理答，「對方酒駕。」
只有大老闆受傷最重，他和司機和保鏢，甚至藍小姐都並無大礙，所以大家合力摁住了肇事司機。對方滿身酒氣，熏得大家火冒三丈……都不用儀器來檢測。
肇事司機已經進了局子，商總另一位深得信任的特助在跟進……聽到這裡，嵇東珩想了想，輕按眉心，「我還是覺得……不像是意外。」
印曉舒本來挨著藍青杉坐著，此時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覺得也不是，小銳，別低估赫閔文，他……又讓女人神魂顛倒甘願赴湯蹈火的能耐。」
嵇東珩鄭重地點了下頭。
小狐狸忽然發聲，「印曉舒很敏銳了。」
嵇東珩回答說：「赫閔文分明是劍指親子、養子，外加養子他親爹，在此之前我真不知道他的胃口能這麼大。」原本他以為赫閔文就想害死兩個兒子，吞掉兒子們的遺產而已。
赫斐聽了這話微微皺起眉頭，點開他和汪三聊天的對話框，「你們兄妹不是說要來看看？還來不來？」
對面汪三秒回：給個定位。」
汪三和表妹明令怡就在汪家，收到消息立時出門，趕到醫院走進小休息室的時候，商總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嵇東珩正幫著赫斐參謀，如何打個翻身仗，聽見門響這麼一抬頭……他推了推眼鏡框，狐疑地看向汪三：你表妹雙眼無神，這是咋地了？
剛才在汪家，嵇東珩沒有特別留意明令怡，但他敢保證那時的明令怡眼睛沒毛病……起碼沒有明顯毛病，不至於到必須表哥攙扶才能行走的地步。
汪三沒有答話，明令怡先開口了，「用眼過度而已。小毛病，養幾天就好了。」接著她直接道出專程趕來的目的，「我說你們兄弟倆有小劫數，應驗了吧？」
明令怡扶著她表哥的手慢慢走過來，空著的那隻手按在了赫斐肩上，臉也沖著赫斐道，「但商先生，你父親老商總就未必是小劫了。」
赫斐：……
嵇東珩：……
赫斐稍微轉過頭，眨了眨眼睛，「現在我信你暫時失明了。」
明令怡小臉一下子就紅了，從赫斐肩頭抬起手，又輕按在赫斐身邊的那位的肩上，「我說真的。」
她不至於全瞎，雙眼仍有光感，比如這屋裡唯二的兩個金燦燦大光團她依舊看得到也感受得到。
然而赫斐和商銳兩個人幾乎一樣高，身材也差不多，在汪家的時候她還能通過眼鏡來分辨兩個人，現在她看不到眼鏡就……尷尬了啊！
話說明令怡的手搭在肩頭，預料之中的尖嘯再次響起，嵇東珩輕車熟路地壓制住，才問，「怎麼說？」
站在兩個金燦燦大光團之間，眼睛都不那麼刺痛了，明令怡笑道，「容我先賣個關子，等手術室里有消息再說？」
行，那就一起等吧。
半小時后，手術結束，嵇東珩站在手術室外，拿著商總的腦CT影像，半天沒有言語……腦海里原主的執念嚎了足足十五秒才似乎因為力竭而閉麥了。
嵇東珩捏著眉心，問小狐狸，「商總這腦出血程度……跟我本體比，誰更厲害。」
小狐狸特別實誠，「你比不過他。」
那完了。就這傷勢商總肯定醒不過來了。
嵇東珩看向正一臉凝重打預防針的主治大夫，聽到「72小時醒不過來植物人的可能很大，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他無視神色各異的眾人，又在腦中問小狐狸，「每個世界都有的修復液別人能用嗎？」
小狐狸搓搓爪子，「能。你每個世界可以免費獲得三支修復液，只是給他人使用一支算兩支。」
「我的『還我清醒拳』和修復液能聯用嗎？」
「當然可以。」
即使他聽出了淡淡的奸商味兒，但他能怎麼辦？
不救商總，原主執念只怕天天要跟他嚎！
有一說一，商總渣歸渣，但總體為人比上個世界的葉絳星還要強上一些，起碼他有挺長一段時間對妻子和養子都是發自真心的好，不像葉絳星，連對兒女片刻的溫情脈脈都是演出來的。
所以這個世界的原主要求他報復商總，八成也是希望商總能後悔能認錯，能為曾經的錯事付出代價，而不是把商總物理超度了……
嵇東珩打定主意，剛好護士們推著商總從手術室里出來往單間病房去。
一行人跟著進了病房，期間護士們一直在偷看他和赫斐。
等護士們出門，嵇東珩才給赫斐使了個眼色，長腿一邁，就站到了商總病床邊身邊，抬手就是一拳，正懟在商總的眉骨上。
赫斐攔住周圍人上前，而站得稍遠一點的明令怡剛想提個小建議，視野里距離她稍遠的那團金光分了一團光芒給猶如風中之燭隨時都要熄滅的那團黃光……因為太微弱，這團光只配叫黃光而非金光。
明令怡脫口而出，「大孝子！」
嵇東珩聽了這句直接笑出了聲，「我這個帶孝子的梗恐怕過不去了。」
「什麼孝子？」商總臉上帶血，聲音沙啞。
見過老闆腦CT的章助理差點當場滑跪，「老闆？」
藍青杉更是喜極而泣，要不是印曉舒拉了她一把，她也能當場表演一個平地摔。
就在此時，章助理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臉都紅了。然而大老闆小老闆都在，他不可能瞞著，直接舉著手機，走到兩位老闆面前，「您看熱搜。」
嵇東珩一瞧：好么，現在熱搜前五已經讓他們商家承包了。
基本上前五說得是一件事：商氏董事長和懷孕女友遭遇車禍，商董重傷不醒，疑似商董長子商銳主謀？
最有意思的是有人爆料，說是商董最近改了遺囑，要把全部財產留給女友和女友肚裡的孩子，更把遺囑文本遮遮掩掩地貼了一部分出來。
商總死死盯著那幾張遺囑照片，半天後才說，「這遺囑是真的，我記得我改了遺囑，又忘了我改沒改過遺囑。」他搖了搖頭，吩咐心腹章助理，「準備一下，先開個視頻董事會，我要是不露面，他們真以為我上天了。」
章助理趕緊聯繫起來。
嵇東珩也囑咐了一聲，「注意血壓。」得到商總一個強行擠出來的笑容，走回赫斐身邊，從容地坐下了。
赫斐指著他已經被擠出前十的話題小聲問：「這算什麼？曲線救我？」
嵇東珩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手就被明令怡拉住了——這次接觸，原主的執念就沒再尖嘯。
明令怡依舊雙眼無神，「我跟你有話說。」頓了頓又不是很確定地問了一句，「小商總是嗎？我不會又認錯人吧。」
眾人：……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