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準備攤牌

還是循序漸進的來吧。

「這……」藍墨辰遲疑了，他一直沒有想過這件事，「月兒說得有道理，母親年紀大了，現在藍家的生意也複雜，是不能一直讓母親操心了。」

藍家人丁凋敝，府中除了藍老夫人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女性主子，所以藍老爹沒有想到這一點很正常。

「爹，您大可找個專門的管家管賬，讓祖母好好頤養天年。」藍月兒獻計獻策。

「嗯，月兒說的有道理。」藍老爹認真思索，確實覺得老夫人年紀大了，管著家裡這麼多事情不太應該。「我明日就去尋一位有經驗的管家，好讓母親多多休息。」

藍月兒見到老爹如此上道，心中就放心了許多，只要家中做生意的錢都拿在老爹手裡，後院那點錢就不算什麼大事了。

只是老夫人未必就願意這麼講家中的管家權交出來，藍月兒心中有預感，這權力交接的事情估計沒那麼容易。

老夫人在家中經營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些手段在其中的。

想到此處，藍月兒說道，「爹，若是祖母因為交權的事有些想不明白，女兒可以稍作勸導，明日就讓女兒一併去跟管家交接吧。」

她還沒有跟老夫人正面交鋒過，明日就先去試試水，這事遲早要做，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嗯，你去我放心。」藍老爹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神情柔和。

誒，藍老爹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攤上了老夫人這麼個嫡母呢？藍月兒一邊跟藍墨辰聊閑話，一邊在心中無比遺憾的想著。

藍月兒在藍家住了一晚上，準備迎接第二天即將爆發的戰鬥。

老夫人的院子在後院正中，藍老爹業務繁忙，一大早就出門去了，過了一會便叫人帶了個管家回來，說是以前鋪子上的掌柜，人很是可靠。

管家姓程，樣貌敦厚老實，身材有些發福，看上去滾圓滾圓，但是一雙眼睛透露出他本人的性格跟他的長相併不相同。

那是一雙精明的眼睛，儘管平日里總是眯著，但是睜大眼睛時能看到其中閃爍著的算計。

這種人是個好管家的材料，因為沒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他不知道的事。

「程伯好。」藍月兒見到人便微笑著迎了上去，「我爹臨走前便說有一位管家要來，沒想到您來得這麼快。」

「王妃娘娘折煞老奴了，老爺曾對老奴有知遇之恩，如今又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老奴，老奴很是感激。」程伯對藍月兒十足的恭敬。

看來自己的父親跟這位程伯曾經有些故事，不過這不重要，她只要知道人是可靠的就行。

「程伯，去找老夫人之前，我有些事情要跟您說。」藍月兒不想把這些齟齬告訴父親，而程伯看上去能幫上一些忙。

程伯看著藍月兒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麼，於是兩人進了藍月兒的屋子，白芍在門外守著。

「王妃娘娘，可是老夫人處有什麼問題？」程伯試探著問。

藍月兒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懇切的說道，「程伯，不瞞您說，我昨日跟我爹的說法只是借口，實際上的情況要更加複雜。」

看到程伯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之後，藍月兒整理了一下語言，將老夫人這些年搬空了藍家財產之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程伯。

程伯既然是父親送來的人，那麼必然是可靠的，這些事她有必要讓程伯知道。

「原來藍家是如此敗落的！」程伯一拍桌子，憤怒的神情溢於言表。

他早些年家道中落幾近流浪街頭，受藍墨辰的恩惠，在藍家鋪子做了掌柜，才使得日子過得好上許多，這裡面藍家敗落他都看在眼裡，心中雖說有所疑惑，但是並未想到居然是藍家出了家賊。

更不用說這個家賊還是藍家的老夫人！

「王妃娘娘，此事既然您已查清原因，老奴自然是相信的，老爺是個仁善之人，還是莫要讓他知道為好。」這一刻，程伯的想法跟藍月兒達成一致。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想要老夫人將管家權交出來只怕不易，因此才找程伯商量對策。」藍月兒說道。

她已經腦補出來好幾種老夫人反撲的方式了，其中倚老賣老那一項，她是一點對策都沒有。

老年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在於她有多麼的足智多謀，而是在於她可以不斷的敘述以前的功勛，從氣勢上打壓你，最後以「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這樣的句式對你進行絕殺。

藍老夫人目前具備這麼做的條件。

「王妃娘娘放心，這種事老奴自然會替老爺個娘娘解決的。」程伯敦厚老實的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藍月兒沒來由的背後一涼，感覺對面坐著的程伯有點可怕。

姜還是老的辣。

看著程伯似乎胸有成竹，藍月兒便帶著他一道前往了老夫人的院子。

婢女見到是藍月兒過來，行禮之後便進去通秉。

「王妃娘娘請。」過了片刻，婢女打了帘子請二人進來。

「給祖母請安。」藍月兒規規矩矩請了安，雖說她現在作為王妃品級要比老夫人高，但是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程伯行了禮便站在藍月兒身後，目光卻不著痕迹的打量著老夫人。

「王妃今日怎麼有空但我老婆子這裡來了。」老夫人也不說賜座，只是不咸不淡的開口。

「祖母何出此言，孫女給您請安本就是正事。」藍月兒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甚至在腦內複習了各種宮斗劇的情節。

「哼，帶著個外人來請安，只怕是有事找我，不如直說吧。」老夫人的臉色並不好看。

藍月兒發覺老夫人似乎非常不喜歡自己，而且看著自己的目光總帶著幾分怨毒。

我還沒恨你呢，你這眼神算是什麼意思，嫌我沒給你家內侄孫女騰出來位置？

藍月兒越看越氣，索性不再跟她客套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您的年紀也大了，這管家權怕是該交出來了吧。」藍月兒的目光直直對上了老夫人渾濁的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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