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莫須有的罪名
花岫雲提早就猜想到了老王爺要抓人,必定要找一個理由的,但沒有想到是這樣荒唐可笑的理由。
她冷笑一聲,「簡直無恥!他們只不過曾經在街上見過幾次老王爺的面罷了,就被莫名其妙安上這樣的罪名。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預料到,等到他們真的被蕭楚捉回去,肯定不會再被放回去。到時候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還不是她一張嘴說了算!」
藍月兒理解花岫雲的氣憤,安慰她,「他的打算現在已經落空了,就別再想著了。玉兒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他。」
花岫雲朝隔壁的鋪子裡面喊了一聲,玉兒答應了一句。屋子裡面傳來了椅子被挪動了的聲音,片刻之後,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
在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出來的那一瞬間,花岫雲臉上的忿忿不平已經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春風般的笑容。變化的速度之快,讓藍月兒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玉兒跑了出來,撲到了花岫雲懷裡。玉兒現在身體還是比同齡的孩子要瘦弱一些,不過相對於小時候,體質已經加強了不少,最起碼不再像之前那樣弱不禁風了。他已經七八歲,但倒在花岫雲懷抱之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不挺撒嬌。
玉兒在花岫雲懷中蹭了蹭,才發現旁邊有其他人。他有些害羞地從母親的懷抱中鑽了出來,「伯母好。」
藍月兒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幾個月不見,你又長高了一大截,不過還是這麼瘦。」
玉兒本來在房間裡面做著功課,聽到母親的呼喚之後才放下筆跑出來的。他手腕上沾了一點墨汁,下人過來帶他去沖洗了。
見玉兒走遠,藍月兒問花岫雲,「玉兒現在都做什麼課業?」
花岫雲簡單說了說,玉兒開蒙比別的孩子晚一些,但學習的速度可一點都不慢。「他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現在也開始學一些簡單的招式來強身健體了,不過看起來收效不是很大。」
「這個不要著急,慢慢來就是了。」鳳月幽像玉兒那麼大的時候,身體已經很結實了。但他從小就長得高力氣大,倒是沒什麼可比的。
看完玉兒,兩個母親就養孩子一事各自抒發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話題就又回到了老王爺身上。
找了一間離玉兒遠一點的屋子,花岫雲怕孩子聽到,「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老王爺一直盯著杜家不肯撒手?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報復的話,可是到現在呢,報復也總該結束了吧,難道害怕他們走露了風聲,把這件事說出去會對他不利,才要把他們一家人都趕盡殺絕嗎?」
雖然知道老王爺這個人小肚雞腸,但總不至於為了一點小事至於此。如果他真的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杜姑娘懷恨在心的話,早就應該下手了,不至於等這麼多年。藍月兒想了想,「我倒不覺得這是老王爺想要報復或者滅口。你想,如果從一開始我們不查的話,杜家父母會知道干這件事的人是誰嗎?」
花岫雲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不會。甚至直到他們收到了那個陌生男子傳遞消息的紙條,匆匆忙忙搬著東西離開了京城,都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隱情。如果不是後來老王爺派人抓他們,恐怕到現在,他們也不明白招惹了什麼人。」
「所以說,老王爺的窮追不捨才使得他們知道了,對嗎?一開始,他們甚至已經確定了杜姑娘落水是個意外了。」藍月兒道。
「對。」
「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下這麼大力氣,這其中肯定有別的原因,才讓他從京城追到那麼遠。」藍月兒說,「還記得蕭楚當時說的話了嗎,老王爺說有人從他那裡偷了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派人來追捕。有那麼多的理由都可以用,為什麼偏偏使用這個?」
說到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花岫雲有點激動了,「不管怎麼樣,他們絕對不可能去偷老王爺的東西。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老王爺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們就算想偷也進不去王府。」
藍月兒讓花岫雲暫時先平靜一下,「岫雲,我的意思不是他們真的偷了什麼東西,我也知道他們沒這個機會和能力。你想想看,會不會是他們身上真的帶著某樣東西,那東西對於老王爺來說很重要,才讓他不得不這麼窮追不捨。這麼一來,蕭楚給出的理由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花岫雲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月兒,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杜家只不過是一個還算富裕的人家罷了。放在別處或許算得上當地的大戶,可是在京城裡面完全不夠看。他們就算家裡有什麼好東西,也不至於讓老王爺如此眼紅吧。」
「岫雲,你想偏了吧。」藍月兒有點無奈,「我的意思不是他們身上帶著什麼好東西,而是有關別的。比如說,影響老王爺聲譽的東西,如果被別人獲得,對老王爺很是不利。」
花岫雲馬上想到了杜姑娘這件事。
可隨即,她馬上就泄了氣。杜姑娘明顯是不想把自己爹娘牽扯進來,所以才會在落水的幾天之前專門寫一封信給二老,讓他們不要為自己傷心。但她也在恐懼著老王爺的報復,所以又在幾天之後寫下了那張紙條,讓父母儘快離開京城。
無論是信還是紙條,上面的內容他們兩個都是知道的,沒有一字一句提到過老王爺,更沒有對他不利的內容。就算把內容公佈於眾,大家也只會疑惑上一陣子罷了。
花岫雲手指在桌子底下絞了絞自己的手帕,用的力氣一點都不小,「難不成是他們又受到了什麼東西,藏著沒有告訴我們嗎?」
藍月兒從桌子下面捉出了她的手,蠶絲的帕子經不住這麼折騰,上面已經有了無數的摺痕。她把手帕從花岫雲手裡面抽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岫雲,那麼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花岫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我?」
藍月兒笑著點了點頭,明明是溫和無害的笑容,花岫雲卻硬生生的從裡面看出了幾分狡黠來,「是啊。說到底我和杜家父母還沒有那麼熟悉,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得由你親自出馬來問了。」
「這……」花岫雲還在猶豫著,藍月兒立刻說道:「這還要多想嗎,如果真有別的什麼東西,我們早知道也能儘早有個打算。如果沒有的話,你就當順便去看望安慰一下他們,昨天蕭楚的人來勢洶洶,他們肯定嚇壞了。」
怎麼說都有道理,花岫雲屈服了,「好吧,過兩天我就再去一趟,怎麼也不能把他們丟在那裡不管。」
藍月兒這才滿意了。
心愿達成,藍月兒現在的心情不錯。她環視一圈屋子裡面,發現了桌子上一幅未畫完的畫。
「好啊,你什麼時候又喜歡上了畫畫,我竟然不知道。」藍月兒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準備去看看花岫雲在畫什麼。「怎麼看起來像是個人?」
聽到藍月兒這句話之後,花岫雲大驚失色站起身來,「月兒,不要看!」
她伸手想要拉住藍月兒的袖子,可惜話說得太晚,動作也不夠快,等到提醒完了的時候,藍月兒已經站到了那幅畫跟前。
怪也只能怪這屋子只不過普通的大小,藍月兒走上幾步就能看到那張畫。雖然聽到了花岫雲的提醒后,她已經下意識的偏過頭移開了眼睛,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不可避免地掃到了正平鋪在桌子上面的那張畫。
短短的一瞬間,已經足夠讓藍月兒看清楚了。這張畫上面畫的不是別人,正是鄭榭。還是一身白衣,披散著頭髮,正在樹下撫琴的鄭榭。
花岫雲漲紅了臉,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就準備把那張還沒畫完的畫捲起來。藍月兒頭往左邊偏著,不去看花岫雲的動作,忍著笑說道:「哎,等一下,不是還沒有畫完嗎,小心未乾的顏料弄髒了別的地方。」
花岫雲小聲嘟囔了一句,「前天晚上的顏料,早就干透了。」
聽到了這句話,藍月兒終於沒有忍住,哈哈笑了起來。
花岫雲在藍月兒的笑聲之中沉默地把畫卷了起來,收好之後拍了拍藍月兒的肩膀,「好了,轉過來吧,你早就已經看到了。」
藍月兒笑著點了點頭,「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怎麼了,誰讓你的畫擺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不過你要畫就大大方方地畫嘛,又不是畫的東西不能見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花岫雲經過這麼一遭,兩頰已經微微發紅了。她有點不好意思,「畫是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但……他不知道我畫他。」
這間屋子裡面雖然有床,但平時不住人,鄭榭也不會輕易過來。所以花岫雲畫到一半就直接扔在了這裡,也沒有想過要收起來。
「為什麼不給他看?」藍月兒好奇的問道。
花岫雲坐了下來,把自己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我的畫技不夠好,想再練一練,等到畫成一幅滿意的再拿給他去看,可惜現在畫好的都不夠滿意。」
藍月兒回憶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張畫,有些驚到了,「都已經畫的那麼好了,怎麼還不夠滿意?」
如果是她能畫成那樣,肯定早就卷吧卷吧拿到鳳九幽面前炫耀去了,怎麼還會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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