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回到遠古

隨著廢墟世界被光芒籠罩，縱九幽站在那裡，背對著第一峰，在光芒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蒼老的身影，正在看著他微笑。

那蒼老的身影，他眼中露出慈祥，似可以包容他的一切過與失，對與錯，彷彿永遠都在冥冥中看著他，看著他成長，所有錯與失，似乎那蒼老的身影都會為他默默的迷補。

「父親……」

縱九幽閉上眼，卻有兩行清淚默默流下。

「我記得，那一天，我又做錯事了，可卻對您的一句責備，立刻對您翻臉，可您，卻只是在心裡深深的嘆息，但我卻還要衝您發脾氣，說我的事，不用您管……」

「我記得，那一天，我欺男霸女，紈絝橫行，倒處破壞您的名聲，可您露出失望替我迷補時，我卻不以為意，認為這些都是您應該做的，卻不曾注意到您眼角的皺紋已經蒼老，您眼中的失望以及心底的嘆息……」

「我記得，那一天，我為了一個女子，違反了宗規，利用我的身份，將宗門至寶偷出去送與她，卻不曾在意，一身傲骨的您，向宗門彎下的脊樑……」

「直到那一天，天塌了，地陷了，紀元的浩劫來了，但您卻用您的所有生機，為我築就了這口逃生棺。看著您在我面前化成了飛灰，我終於哭了，我也悔悟了，心在撕裂，但一切都沒有了，天沒了，地沒了，我的父親，您……也走了。」

「直到那一刻，回想起您慈祥老邁的臉，回想起您對我溺愛的眼，那些年，無論我做錯了什麼，您都一力承擔，將我包容在身後，我才發現，一直以來，我都欠您一句話……可惜，在您走的那一瞬間，在我醒悟的那一刻，這句話我對天長嘶，可惜您永遠也聽不到了……」

「這句我在心裡藏了一個紀元，如今終於遇到一個可以代我在您面前親口喊給您聽的人……」

「父親，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再做您的兒子！」

……

遠古的天空，是藍色的，和近代的天空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葉楓睜開眼睛，他抬頭看了眼蔚藍的天，還有綠色的地，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感受到了一股遠古蒼涼的氣息。

天空上，有仙鶴飛舞，大地上，有祥獸迴繞，生機勃勃，倒處充滿了仙氣。

遠處，有無數巨大的光柱衝天而起，整個世界，似乎都充滿了五光十色。

一道道長虹貫空，一個個身影在天地間劃出一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遠處的山，是青色的，這山與葉楓之前看到的第四峰大至一樣，但在這裡，卻是生機盎然，仙氣勃勃，沒有死氣，沒有滄桑，沒有屍骸，有的，只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老夫今日開壇講道，只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也是一個傳說……」

便在此時，葉楓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聲音回蕩八方時，卻是帶著遠古的滄桑。

「傳說里，在我們妖仙古宗，有一種真靈，其名為夜，它可以無視歲月的無情，無視浩劫的毀滅，它，不是宇宙之靈，卻能與宇宙長存，它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手段，但當它閉上眼時，世界就是它的夢，當它睜開眼時，夢才會舒醒，天地一片蒼芒……」

這滄桑的聲音，在葉楓耳里，慢慢變低，就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回蕩。

「歲月如夢，時光如歌，真實與虛假，正如你的夢裡會有別人，而在別人的世界里，你也許會出現在他的夢裡。我們的一生，其實可以說是一個看不到的氣泡，不知何時破碎，也不知何時夢醒，真實與虛假，清醒，或者夢，這是一個很難說得清楚的謎題……」

「大師兄，大師兄？」

便在這時，葉楓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帶著急切，還有一絲詫異。

葉楓身體猛的一震，腦海瞬間如同撕裂，陣陣頭痛中，他眼前的世界終於出現在了重疊，世界重疊，讓葉楓腦海中多了一段陌生的記憶，而剛剛那滄桑的聲音，正是來自這段陌生的記憶里。

他呼吸急促了下，很快才明白，這記憶正是縱九幽的，他以縱九幽的身份，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妖仙古宗第四峰峰頂，他的父親叫縱無涯，執掌第四峰，而此時他犯下了滔天大錯，正被罰跪在一處祭壇之上。

葉楓整個縱九幽的記憶，頓時就明白，他為了討好第五峰的芷香，將第六峰的至寶離火珠偷了出來送給了芷香，讓第六峰大怒，更是驚動了妖仙古宗的宗主。

而因為他縷次有惡行犯下，這一次，妖仙古宗的宗主更是下令必須要懲罰他了。

「大師兄，你在想什麼呢，在反思嗎？」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葉楓目光看過去時，只見祭壇旁邊，有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女子，這女子睜大了眼睛，帶著疑惑，似乎在她看來，葉楓不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這女子很漂亮，帶著遠古的氣質，眼睛大大的很是明亮，葉楓目光在她臉上掃過，但看到她眼裡映出的身影時，葉楓心神猛的一震。

在女子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根本沒有改變。

葉楓拍了拍自己的頭，又拍了拍身體，他更是直接豎起了完美戰甲，感應到了體內七十多道本源，兩盞息滅的肉身魂燈，他又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指，感應了下戒指里的東西……

剎那間，葉楓完全明白了，他不但魂來到了這裡，連肉身也來到了這裡。

也就是說，他整個人都來到了這妖仙古宗的幻境之中。

他記得之前縱九幽可是說過，只能魂進來，然後以替代者的身份出現，也就是說，其他人，他們清醒時，同樣也有兩個記憶，但肉身，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被他們取代的那具骨骸在這裡的肉身。

「其他人進來，這裡的東西，肯定帶不出去，因為他們只有靈魂，但我卻是肉身都一起進來了，就不知道我能不能將這裡的東西帶出去了。」

葉楓目光出現一絲激動，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這裡和仙界，屬於不同的紀元，不同的時空，除非他有超越道祖的修為，可以無視時空的扭曲，可以掩蓋歲月的痕迹，要不等他出去后，他帶出去的東西，也會化成飛灰。

「大師兄，你倒底在幹什麼？」這時女子的聲音再次將葉楓驚醒，她氣鼓鼓的，很是不悅。

「哦，沒什麼，剛剛好像做了個夢。」葉楓抬頭看向女子，從縱九幽的記憶中，他想起了這個女子叫玉兒，是宗主最看好的親傳弟子之一，因為年齡沒有縱九幽大，便一直稱呼其為大師兄，其實在眾親傳弟子之中，縱九幽排行老五，但因為縱無涯與宗主都想搓和他們兩人，所以玉兒對縱九幽就比較親近一些。

「唉，你這次可是有大麻煩了，宗主親口說了，你縷犯不改，這次一定要懲罰你。」玉兒氣鼓鼓的說道。

「哦。」葉楓不以為意的應了聲，縱九幽的記憶有限，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懲罰，但不管是他，還是當年的縱九幽，應該都不會放在心上吧。

「你……真是，一點都知道悔改！」玉兒很生氣的轉身就走。

葉楓沒有管她，他此時在心裡捉摸，縱九幽讓他幫他完成一個遺願，但這遺願倒底是什麼，縱九幽又不明說，反而讓他自己進來猜，這讓他不由露出苦笑。

在他苦笑時，玉兒又走了回來，氣鼓鼓的說道：「宗主讓我問你，你知不知錯？」

「我何錯之有？」葉楓下意識的說道，但說完后他突然一怔，頓時明白剛剛話，是因為有一段縱九幽的記憶，所以讓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應該是當時縱九幽的原話吧。

就在他話語出口時，剎那間，天空突然降下雷霆，這雷霆之強，猛的擊在葉楓身上時，讓葉楓靈魂都為之顫抖。

這雷霆竟然是專門攻擊靈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