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一五六,手足相爭心有泣(5)
長孫安玄坐在一尊佛像面前,念著佛呢,陛下走過來,就說
「丞相,你好是悠閑啊,這時候居然念起佛來了。」
安玄說
「是啊,佛不殺生,可是眼見著,我又要殺生了。」
陛下說
「殺生,該殺的,就殺了吧,丞相,你為何又有顧慮呢?」
安玄把手放下,說
「這次要殺的,可是我的親生兒子啊。」
陛下又說
「其實,大公子沒必要殺,也只是,抓起來坐牢罷了,你殺了他,士族們可是會對你寒心的,朕的皇兄,不也還關押著嗎?」
長孫安玄又說
「是啊,可是,陛下的皇兄,已經失去了,任何能夠,支持他的人了,我很傷心,眼瞅著,大公子,有著美好的愛情,優者龐大的家業,可是,為什麼,他要增兵呢?」
陛下說
「都是因為繼承權的原因吧,這些事情,總是輕易的,引起爭端啊,丞相,看來,不過,丞相,你的想法,可是深失朕望啊。」
長孫安玄把佛珠放在了地上,說
「那,既然安玄的想法,不受陛下的待見,那,安玄就把兵部的文書,寄送給,大公子吧,如果大公子回心轉意,那,這會是他,最後的機會。」
陛下說
「當然,他或許,不會重視,這最後的機會,丞相,既然是這樣,朕,也下幾道御旨吧,讓筑州軍,收攏兵馬,隨時待命,注意襄州府軍北部的動向,同時,朕命令京畿府軍,南下注意漢中,丞相,你素來和東軍府關係良好,那,你讓東軍府,集中兵力,駐屯在越州附近,越州現在,是誰當主?」
安玄說
「越州府軍的將軍,這一位置空著,臣,本想讓兒時的夥伴劉鵬坤,讓他當這個將軍的位置,可是他無意接受此位置,所以,這個位置,臣有所打探,越州的士族,仍想讓,程襄擔任。」
陛下坐在琴邊,用手彈著琴,說
「不就是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嗎?比他資歷深得多的,這些越州士族,大有人在,就選他一個,那也太給他面子了吧?」
長孫安玄說
「扶持其他人,這些士族擔心自己本身的利益會受到損害。」
陛下就說
「那就許以他們利益,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長孫正一直在持續增兵,元承六年七月,應長孫正的邀請,西州的費焉和越州的程襄,同時來到了長孫正的少府之中。
費焉現在已經不勝體力,他只能坐著轎子,給人抬到江陵少府內,同樣,十六歲的程襄也來了。
因為長孫安玄在勝利之後,並沒有嚴格去限制越州的士族,出於長孫安玄自身也是越州士族的原因,安玄沒有大加限制,也沒有給自己增添收入,安玄打算以此穩定越州士族的情緒,可正因為這麼做,越州士族的叛心不減,而且長孫氏已經不駐在越州了,這些越州士族更加顯現出復仇的傾向。
長孫正對程襄笑道
「哈哈哈哈,少將軍,你終於來了。」
程襄說
「大公子,近來可好?」
長孫正放下手,回頭說
「可不好啊,我只有三萬四千府軍,不過,少將軍若是肯來助我一臂之力,那,我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程襄說
「既然如此,那,今日之盟,程襄,定然會幫助你,讓我越州士族,重新回到朝廷上去,那,將軍,你有什麼打算嗎?」
長孫正笑道
「那,自然是,接替丞相之職位,將我荊襄士族,還有越州士族合流,以顯現我南方士族的強勁!」
程襄說
「好啊!」
突然傳來一陣老邁的聲音
「大公子,荊襄士族,哪能夠少了,我西川呢?你們兩人這麼年輕,怎麼可以對抗的過經驗老道的長孫丞相啊?大公子,自從桓氏當政開始,你的父親,就沒少和各方勢力打交道,如果光是襄州,還有越州,那是不行的。」
長孫正回頭一看,費焉被抬進來了,便走過來,抓住費焉的手,說
「費叔叔,這次,這件大事,還要多多依靠您啊!」
費焉說
「大家的團結,才是最重要的,不過,大公子,說實話,我費焉,自然痛恨你的父親,可是,你為什麼要集中我們起來,共商抵抗丞相的決定呢?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吶,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呢?「
長孫正說
「只是為了,把南方的士族,作為京畿士族的中堅力量而已。」
費焉咳嗽了幾下,又說
「那,你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冒險了,我認為,要讓荊襄是藏族,成為朝廷的中堅力量,只需要讓幾名成員察舉進入朝廷便夠了,何須起兵反叛,再次,元承帝和朝廷一致決定,南方出錢,北方處理,北方只需要起兵,南方只需要提供錢糧,用來抵禦西北還有北方的外敵,大公子,恐怕,你只是為了,奪取丞相的位置吧?」
長孫正說
「費叔叔,既然你知道,那你,又問什麼要問呢?我只是為了,讓我的養母,過的好一些,讓我的妻子,過的好一些,讓程襄大人,還有您,生活的不再那麼痛苦而已,丞相雖然是我的生父,但是我活著的這十幾年,他都沒有見過我。」
費焉說
「唉,做父親的人,難啊,想必,安玄內心會對你很失望吧,不過,雖然如此,我這條老命,就跟著你爭一把吧,大公子,你成為了丞相,朝廷的大權,仍是長孫氏的,只是換了個當主而已,大公子,我自從做起事來,想來,也有四十多年了,如果你真的想做這個丞相,你就應該放下心中的妄念,死死的和二公子一爭高下,拼的是你治理荊襄之地的成績,而不是靠強硬的手段,這樣子,別人也是不會服你的,如果訴諸絕對的武力,讓別人服你,那也只不過是畏懼而已。」
長孫正其實不想聽費焉的勸諫,雖然費焉已經打算支持他了,但是長孫正說
「沒用的,我從未跟隨在父親的身邊,他不會選擇我的,我是外人,就算是親生兒子,我也只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