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30.鬼舞辻無慘的忌憚
墨非到了這個村子就發現,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當天晚上,整個村子里竟然死亡了5個人。
除了一個意外死亡的老人,其他四個死因竟然也不完全相同,其中兩人根本沒有找到屍體,只有一些殘肢流了下來,血液噴濺整個房間。
另外兩個看上去則是死於窒息,脖頸被繩子一類的東西給勒死,然後身體內髒心肝腎全都消失不見,身體表面像是野獸直接撕裂的傷口。
突如其來的死亡讓整個村子都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死亡的這些人到底是被什麼殺害的,但顯而易見的,這根本不是人能幹出來的。
墨非的速度很快,他到這裡的時候,屍體還沒有被收殮,而且因為過於恐怖的現狀讓人不敢靠近,這可以讓他比較方便的探查屍體的情況。
首先是一家看上去比較貧窮的人家,墨非先是在人群中聽人討論,就大概知曉這一家是什麼情況。死的人是母子,兒子是個不孝子的不良極道,早年氣死了父親,還一直吸母親的血,如果不是周圍的人幫襯,可能母親也活不下去了。
對於可能死去的岡村治,周圍的人都喜聞樂見,但是沒想到到頭來老人也沒能倖免,也死去了,這多少讓人有些唏噓。
墨非搖搖頭,這種人純屬死有餘辜,這樣的人要是被他遇見,也不會落得了好。至於另外的死者,他同樣也調查了,調查結果跟自己獲知的情報有點不太一樣。
被勒死的死者和被撕碎的死者,並非是同一個鬼怪也就是鬼殺隊所說的下弦之陸釜鵺所殺,要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兩個勒死後失去了內髒的人是死於下弦之貳轆轤。
脖頸有勒痕恰好跟轆轤的血鬼術吻合,失去的內臟也是轆轤這隻鬼的最愛。
說起來,人變成鬼後天然跟人對立。
失去了人性的鬼會吃人,並且不吃人會變得虛弱,吃人之後反而會不斷的變強,這個矛盾跟人類之間簡直不可調和。
下弦之鬼還好說,它們的實力通常比較弱,經常進行更新換代,但上弦之鬼可就不一樣了。到如今已經一百一十多年沒有換過的上弦之鬼,它們六個光是吞吃的人類數目就足夠驚世駭俗。
想象一下,上弦之陸墮姬已經殺害了7位柱之多,死在她手裡的鬼殺隊普通隊員更多,普通人就更不必說了。
墨非即使是在海賊世界見過不知道多少慘狀,到了現在見識了這些人的死狀仍舊對這些鬼東西有著無比強烈的殺心。殺人,和吃人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概念。
他調查之後沒有在介之塘村停留,因為他已經跑完了整個村子和周邊的山林田野,兩隻鬼早就不在這裡,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
……
夜幕拉下。
村子又重新歸於沉寂。
在這樣的一個小山村裡,基本上都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狀態,幸好在村子的一旁有一處湖泊,還有物資足夠豐富的山林,所以哪怕是他們這種只有幾十戶的村子也能生存下去。
村子里古老的傳說,就是天黑不要出門,更不要去山林之中。
因為所有村民都知道一件事,天黑……有鬼。
井上次郎眼裡閃過一絲焦急,還有非常隱晦的恐懼,他其實也不想要在入夜的時候回家。只不過,他去找醫生和買葯回來花了很多時間,等到全都弄好了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醫生也勸他不要這個時候回家了,留在鎮子上過夜,這樣也能安全點。
但井上次郎不敢留下,他擔心如果自己不及時把葯帶回家,可能父親就會死於疾病。今天他親來鎮上找醫生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卧床不起了,如果沒有葯和自己的照料,井上次郎不知道父親還能不能活下去。
從小沒有母親的井上次郎跟父親相依為命,井上聽父親說過,他曾經有個哥哥,但夭折了,母親生他的時候大出血也死了,如果父親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月色給大地上鋪了一層銀光,靜謐的夜晚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這樣的夜晚,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靜靜的欣賞了。
井上次郎只想走快點,他只覺得這樣的夜色恐怖,四周遠處的黑暗中似乎隱藏著恐怖的怪物,隨時都會跳出來把他給吞噬了。
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夜裡尤其的嚇人,你的聽覺會欺騙你,準確來說是你自己總是在欺騙自己,你不停的在暗示腳步聲有問題,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著。
可又忍不住去想,一想就會害怕,害怕了就更忍不住去想,也就是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井上次郎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夜色中的恐怖真的讓人精神得不到一點放鬆。
終於,前方亮起了點點星火,井上次郎心中驟然一松,臉上已經帶著一種略微放鬆的笑容。
那裡就是村子了,他竟然沒有喪命於夜色之中,這對於井上次郎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消息:父親有救了。
一想到父親,井上次郎再次加快了腳步,很快村子的輪廓已經映入眼底,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家的房屋。
房屋黑漆漆的一片,但井上次郎只覺得一片心安。
之前在野外,他心裡一直沒底,現在總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運氣真好,他竟然走了那麼長時間的夜路都沒有出問題。
很快的來到了自己家,井上次郎推開房門:「父親,我回來了,葯我已經買回來了,醫生說你吃了葯很快就會好的。」
井上次郎的家很小,房屋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卧室,卧室是平常他跟父親睡覺的地方,就挨著客廳。
卧室里沒有回應,這讓井上次郎有些擔心,他走時候父親意識還很清醒的。
難道是睡著了?
井上次郎這樣想著,他找到平常放置油燈的地方,點燃了油燈。
朦朦朧朧的能看到父親正躺在那裡,跟他走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兩樣,井上次郎心裡鬆了口氣,看來父親是睡了過去。
井上次郎先去廚房燒了熱水,然後又盛了杯水,帶著葯來到父親的床榻前。
他輕輕推了一下父親:「父親,起來吃藥了,醫生說吃了葯就會好起來了。」
只是側躺著的父親沒有任何反應,井上次郎手上的觸感也比較僵硬,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輕輕的把父親的身體挪正。
「啊!!」
井上次郎驚呼一聲,水杯直接打在了地上,葯也撒了一地。
他視線中,那個溫柔的父親早就沒有了呼吸,變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而且,他的臉上也出現了死亡好幾天的人才會出現的那種景象。
井上次郎曾經見村子里一個死亡了好幾天的人,那個情況他到現在還記得,可他感覺自己的父親似乎比那個人還要嚴重。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淌下來,井上次郎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之中。
他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只覺得天塌了。
不過是一會兒,井上次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身上使不出力氣,劇烈的疼痛感開始席捲全身。
井上次郎艱難的轉身,背後出現一隻面貌醜陋的頭有雙角的可怕怪物,它的眼睛跟人類的完全不同,在夜色中泛著恐怖的光芒,一隻眼睛是蛇一樣的豎瞳,另外一隻眼睛當中寫著下叄。
「原來真的有鬼!」
這是井上次郎最後的念頭。
鬼物抽出自己的手臂,伸長舌頭舔舐著手臂上的血液和血肉組織,臉上露出一種十分享受的模樣。接著,它竟然轉身離開,沒有如其他鬼那樣把人吃了。
井上次郎的屍體似乎被某種東西改變了,竟然加速的腐化,在昏暗的燈光中向著他父親的屍體模樣進行轉變。
一切都寂靜無聲,似乎又孕育著某種恐怖。
……
……
呲啦~
紅色的閃電橫空,面前的很多樹木被懶腰斬斷,延伸出去不知道多遠。
「呱……呱……」
信鴉高高的飛起,剛才那一瞬間它感覺自己都快要面臨著死亡了,在它不太大的腦袋當中,眼前的墨非已經成為超危險的物種。
已經超越了任何天敵。
墨非收刀入鞘,剛才他也只是無能狂怒,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收斂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至少表面平靜了下來:「回去彙報吧,一天,今天晚上我就會把這裡的問題解決,然後去找那個下弦之叄算賬。」
嘎嘎……嘎……
信鴉叫了兩聲,直接在空中飛走了。
墨非辨認了一下方向,繼續開始趕路。
他已經追蹤那兩隻下弦之鬼兩天了,自從那次殺人之後,同樣的事情又出現了一起,不過距離比較遠。
墨非正在趕過去的路上,在這個過程中,他得到了信鴉傳來的消息。
下弦之叄的病葉也被發現了蹤跡,跟目前他在追蹤的兩隻下弦之鬼不同,病葉一出手就是一個村子的人死亡。
沒錯,是整個村子幾十戶近百人的死亡!
而且他們的死亡帶了一種可怕的東西——瘟疫!這是病葉的血鬼術的能力,它能夠把一種病毒進行加重,比如說原本的感冒,它出手可以瞬間讓感冒病毒摧毀一個人的免疫力,從而導致死亡,並且具有高度的傳染性。
以前的病葉從不敢如此,因為它清楚的知道,如果真這麼做了,就離死不遠了。
這次的事件,就直接有三名柱煉獄杏壽郎、蝴蝶忍、富岡義勇同時出動,追查病葉的下落,甚至連原本調查上弦之鬼和鬼舞辻無慘行蹤的事情都暫停了。
墨非不知道病葉發了什麼瘋,但他決定,等到他解決了下弦之貳和下弦之陸這兩個鬼東西的時候,另外三位柱如果還沒有追查到它的話,他會親自去追查這個鬼東西,並且他絕不會讓這麼一個鬼東西輕易的死去。
……
……
無限城裡。
一個打扮不男不女但面貌一份英俊的人出現在高台上,他穿著和服,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綁成了髮髻,V字領口露出白嫩細膩的肌膚,但往下一馬平川能看出是一個男性的樣子。
一雙眼睛是細細的豎瞳,手指也白嫩纖細。
他看著面前跪下的這個手下,難得的眼睛里流露出讚賞的神色:「病葉,不得不說,你這次給了我很大的驚喜。你的動作一下就讓鬼殺隊的幾位柱把注意力轉移了過去,你比我想象中的完成的還要好。
你知道嗎?原本零餘子這個面對柱只會逃亡的垃圾的突然死亡讓我有點擔心,才讓你們做出一點動靜吸引鬼殺隊的注意。如果你們做得不好,我會收回賦予你們的生命,讓你們重歸於死亡的懷抱。因為垃圾這種東西,不配在這個世間生存。
你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原來你們下弦還有點用,對於有價值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吝嗇。你也不例外,我會再次賦予你更多的血液,如果你能夠在我的血液反應中活下來,你就是新的下弦之壹。
如果你的實力有實質的突破,日後就是晉陞為上弦也不是不可能。病葉,這是我對你的恩賜。」
病葉深深的埋下頭。
即使他是下弦之鬼,但在鬼舞辻無慘大人的面前,所有的下弦之鬼跟其他普通的鬼沒有什麼區別。只有成為了上弦才會被鬼舞辻無慘大人重視,它才有了更多的資本。
一團血液從鬼舞辻無慘的手中流出,滲入到病葉的身體里。
猶如水滴撒進了熱油,原本平靜的局面瞬間被打破,病葉的身體發生了無比劇烈的變化,他的身體像是麻袋一樣開始膨脹起來,裡面似乎有無數頭猛獸想要衝出來,緊接著,這具身體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一座醜陋的肉山。
鬼舞辻無慘已經轉身離去,恩賜已經賜下,如果不能完成突破依舊是個廢物,廢物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能夠突破,才值得被自己重視。
他根本不關心這些,現在他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零餘子那個廢物見了柱就會飛快的逃掉,她已經數次從柱的手底下逃過一劫,為什麼這次突然就毫無徵兆的死了?
他得到情報是三個少年殺了零餘子,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戴著耳墜的紅頭髮少年。
一想到這個少年,鬼舞辻無慘就覺得身上在隱隱作痛,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少年成長起來。
繼國緣一,絕對不能再出現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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