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他們很閑
遠處,有一人到來,是中州太子夜軒辰。
見到父皇駕崩,他憤怒異常,突然拿起劍衝過去亂砍一通。
顧鴻崢睜開眼看著遠處的廝殺,他對身邊的師兄道,「快,帶凌霄門的人離開。」
「可……」韓樞綾想說確定嗎,我們就這樣走了?
「想什麼呢?」煉無淵認為此刻不該貪生怕死落荒而逃。
顧鴻崢腦殼疼,想問你們行嗎?就你們那點修為,留下來只有被弄死的份。
「先回宗門。」顧鴻崢讓所有人離開,「這是朝廷的事。」
幾大門派面面相覷,顧鴻崢確實沒說錯,這是朝廷的事,只是現在回去,去哪兒?
回去路上誰知道會不會被一個一個解決了?
顧鴻崢轉頭看一眼,他道,「現在好了,你們誰也別想走了,人家是要亂箭射死在場的所有人。」
遠處,千軍萬馬整齊劃一,鋪天蓋地而來,最前一排在彎弓搭箭,似乎要把在場的人都射死在亂箭之中。
顧鴻崢定睛一看,他劍眉蹙緊,那不是皇家的禁衛軍嗎?
他們也反了。
這麼說中州的皇權崩塌了?
顧鴻崢看向可憐的夜軒辰。
一夕之間失去自己的父皇,皇權也沒了,還有誰比他慘?
煉無淵道,「你說這些是什麼人,居然敢反?」
顧鴻崢暗自調理內息,「是屏家的人。」
「屏家的人,和夜家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可大了。」
要說這屏家,他們和夜家有些淵源,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屏家曾助夜家,為此賜姓屏家,後人家謀權篡位,屏家厚待苟延殘喘至今,又想謀權篡位,一直認為月皇朝的權勢實乃屏家所有。
煉無淵聽著那些恩怨情仇不勝唏噓,「那中州太子也太慘了,他們善待屏家,屏家反過來恩將仇報,這是要悔青腸子了都不能夠。」
顧鴻崢問起一個不相干的問題,「鍊師兄你是中州的人,中州朝權顛覆,你能置身事外嗎?」
煉無淵:「我是個修道之人。」
「呵,也是,修道之人避世方外,不問世事。」
說白了這話就是為了逃避。有句話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要是家都沒了,還想在哪兒修鍊呀?
「怎麼,師弟難道不該高興嗎?最強的中州如今被這般碾壓,北齊找到了時機,趁此大好時機,大力開疆擴土,那未來最強的非北齊莫屬。」
顧鴻崢聽著嘴角抽搐,轉頭看到遠處的鏡子,那鏡子懸浮在半空中,裡面倒映著各國的境況。
煉無淵跟著望去,「那鏡子也是不錯的法寶。」
「你想要啊?」
「問題是拿到手后我們懂得應用嗎。」
「所以還是別拿了,直接打碎。」
「急什麼啊,鏡子里現在顯示著各國的境況,不通過它還不知道瀚海洲已是風雲四起,滔天海浪席捲。」
「鍊師兄想說什麼?」
「接下去有的忙了。」
顧鴻崢點點頭,「倒也是,凌霄門在這樣的亂事面前豈能置身事外。」
這邊在討論,那邊,北齊皇宮之中,皇帝皇后乃至北齊皇室所有人都在看著中州無心島上的混亂嗑瓜子。
他們很閑。
真不是一般閑。
四國各處災害頻繁,就只北齊無風無浪,北齊皇帝只能旁觀。
顧崇銘瞅著皇后,他道,「其實你不捨得朕毀了這江山是不是?」
駱琴雪權當作聽不見。
顧崇銘繼續道,「你滿頭白髮,並非是藥物所致,是當時去離恨天求知未來事時,你拿了自己的容貌做交換。」
顧嫆瑛聽到這般真相,她看向母后,一臉難過,「母后,您…………」
駱琴雪瞥了女兒一眼,「不就是一張臉嗎?不拿我作賭,難道拿你們的命去賭啊?還是我拿我的命去賭,我死了誰看著你們這些作天作地的。」
顧嫆瑛忍不住落淚,原來母后最放不下的人是他們這些個不中用的兒女。
她從未拋棄過他們,但他們拋棄過她。
駱琴雪瞅著哭起來的長女,驀然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多大的人了,左不過是我咎由自取,你們就是來跟我要債的,我還能怎麼著。」
「對不起母后。」顧嫆瑛哽咽著道歉。
駱琴雪嘆息,「現在人還在,就比什麼都好。」轉頭看一眼那邊的外孫,那是慕庭炎,他本該在東楚,但因為東楚皇室權力更迭,他受到連累,其父齊王被關入獄中,作為王府世子差點也被關起來。萬幸有尉遲霆焰和百里青檸幫忙,二人把他帶出來了。
慕庭炎站在五行羅盤面前問,「母親,你說太子舅舅會有事嗎?」
顧嫆瑛搖搖頭,「我也不知,都說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不會有事。」
顧鴻逸站在另一邊,忍不住嘀咕,「為什麼他們能如此輕而易舉叛亂?」
顧鴻璘道,「早年聽說中州太子不想繼位,他天天跑去江湖逍遙。」
顧嫆瑛詫愕,「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無數人對皇位虎視眈眈,求而不得,為什麼有人不願意。
顧崇銘道,「中州皇帝本身修為盡廢,再有六神不服從聽令,他們一旦反叛,內部逐漸被瓦解,那一切離分崩離析不遠矣。」
顧鴻璘望著鏡中的人問,「這個時候,父皇不該擔心太子嗎?」
顧崇銘看著陰陽怪氣的三皇子,「璘兒想說什麼?」
「父皇認為兒臣想說什麼?」
「你這個時候不是該高興嗎?」
「父皇認為我該高興?」
「你心底里怎麼想自個明白。」
兩人吵起來了,顧鴻逸和顧嫆瑛想勸,又不敢說話。
駱琴雪打斷,「璘兒,也許你該出去走走。」
顧鴻璘怒從心來,「母后是想說兒臣被保護得太好了?」
「你自己都知道了,何必說出來?」
顧鴻璘咬緊牙,不想再說任何。
原來在這些人心中只有一個顧鴻崢最值得。
——
顧鴻崢站在人群里旁觀著中州太子大殺四方。
煉無淵道,「中州太子這些年行走江湖忙著為哪般?」
他如今家保不住,權勢也保不住,眼看太子之位也保不住。
「要說慘,好像他比你更慘,鴻崢。」煉無淵突然感慨良多,顧鴻崢黑線滿面,他看向存心找茬的師兄問,「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