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看你妹夫
如果她不相信他，就不會從中州跑來北齊；如果她不相信他，她也不會一直陪在他身側，早就因為那些陰謀算計誤會他，質問他，可她不曾。
這是她給予他的信任，最好的守候。
甚至到了最危險時刻，她還要傾盡全力，只會助他一臂之力。
她血洗了秦王府，即便知道他野心不只在北齊，也毅然決然地幫他盡了最後一份力。
「我不是不懂，而是我沒想好該選擇什麼？」
「那……現在想好了嗎？」謝嵐顏小心翼翼問。
顧鴻崢凝視著眼前的人，他嗯一聲，「我選擇了凌霄門的掌教之位。」
謝嵐顏訝然，「什麼，什麼掌教之位？」
顧鴻崢遲疑了一下道，「掌門將位置傳給我了。」
「這……」
「此事回去，你就知道了。」
「那江山呢，北齊怎麼辦？」謝嵐顏疑惑不解，顧鴻崢殺掉最後一個邪修。
「總有人去承接這萬里河山，而我要上面最廣闊的天地。」他指好天上。
謝嵐顏抬頭看，天上？這怎麼可能？
「好了，現在不說這些了。」
「嗯。」
謝嵐顏御控瑤光劍，點著虛劍，處死了那跑出來的離恨天之人道，「師兄，我還是想關門，哪怕傾盡全力。」
顧鴻崢站在她身側，「為什麼？」
「看到那小孩了嗎？他一直在跑，往反方向跑，有些人糊塗，但不是所有人都糊塗。」
「可是……」
「師兄，如果有一天，我們有孩子了，我們那任性的孩子跑到這人間，我們一時尋不到，你希望他遇到一個好心的人嗎？」
顧鴻崢回答不出來，握緊了師妹的手，他想，誰不希望遇到一個好心人呢？
那小孩好像在找他的父母，也許還能找到，也許找不到了，可他還有這片天地，只要他足夠強大，他還能站起來，走得更遠，甚至變得強大起來。
那麼誰給他機會，誰能創造一次機會，讓他抓到一丁點亮光？
那就是如他們這些人。
每個人都經歷過這一遭，蹣跚學步，努力奔跑著，跌跌撞撞，摔倒了爬起來，有天終於健步如飛。
顧鴻崢抬手化五行，一道法陣打去，他將蜂擁過來的人全部擊退回去。
煉無淵跑過來，他拿出一面鏡子，「那夢境師的鏡子，實在不行，讓這些愚蠢的人看看那些進去的人。」
「但是是誰去引路，沒有引路無法照映內里發生的事。」
顧鴻崢道，「我負責引路。」
「師兄。」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謝嵐顏沉默，她承認，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她走過很多地方，遇見很多人，有的人很壞，但有的人很好。
她總不能只記住那些行惡狡猾的人，而忘記了那些好心人。
她其實希望來年他日在街上走，仍舊有值得的東西可以買，還有人吆喝著自己嘗一嘗那人間至味，或者是荒野阡陌，在一個渡口，看到一個人家，他們好心騰出個地方，給她歇歇腳。
這便是瀚海人間，她生活著的世界。
顧鴻崢面對著師妹，一再叮囑，「不可妄為，量力而行。」
謝嵐顏鄭重點頭，「師兄也要小心些，方才卓師兄說離恨天的人不喜歡看到瀚海洲的人，你恐怕不會那麼順利往前。」
「放心吧。」
顧鴻崢吻了吻她眉心，他轉身飛閃而去。
進去后再把堵在裡頭的人扔出來一大堆。
他極速往前去。
遠離了門口，人影稀疏，景緻秀絕，如夢如幻的境地，倒真是令人心馳神往。
他無暇停留，不停往前，看到一大隊人被領走，他跟隨著去。
直到見遠處的半空中，爆發著萬丈光芒，那兒集聚著人，到處是人頭，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坐在山頂上探頭探腦的。
都是朝著那團光滿懷好奇眺望著。
而從離恨天進來的人，都被推著往那裡送了。
顧鴻崢御劍而行，待看清底下的深坑，他俊臉上冷沉起來。
這些人都被推進去了，活生生被推進去。
這裡就是個葬人坑。
當掐指化訣，引意向離恨天門口的鏡面上。
謝嵐顏抬手推起鏡子，她道，「你們誰還想去，去送死？」
鏡中那些剛從門口進入的人，都被送到了這樣一個黑沉沉的坑頭，坑頭上方是一團光，底下冒著黑煙般的霧氣，靠近去的人都死了，直接是散成灰燼。
而有些人被離恨天的修士強行傳輸道法真氣，為了提高那些普通人的修為能力，就想試試多高的境界可以入內。
有的人承受不住，直接在接受傳授時暴斃身亡，有些成功提高修為了，但很快就死了，因為進去就是死。
有人發現形勢不對想跑，皆被活生生打死。
謝嵐顏站在大門外，堵住了去路，還把想出來的人丟回去。
再度運起八荒之力，鳳凰身影飛起，她嘗試引用百鳥朝鳳，既然一人之力撼不動，那便藉助外力。
鳳凰影起，萬獸朝拜。
煉無淵站在一側，他指著門道，「動了，動了。」
萬千飛鳥前來相助，那巍巍大門被推著關上。
謝嵐顏掐訣控術，她額汗涔涔。
「師兄，師兄怎麼辦？」
他還在裡面呢？
卓塵軒道，「先關上門。」
謝嵐顏不敢想太多，她知道師兄一定會想辦法出來。
顧鴻崢在裡邊被針對了，有人盯上了他，想把他丟入坑裡，拿他試試。
如今在那大坑四周，那些修為低下的，不受重用的，無人庇護的都被當成冤大頭扔進去試煉了，有人成功生還，更上一層樓，有人直接化無。
顧鴻崢與一人交手，半空中光力四射，龍吟虎嘯，金龍化形而去。
那人被打下去了，他飛身往上，遠離那極力將自己吸下去的深坑。
這底下有源源不斷的引力，想把邊上所有生靈納入內，然後絞成粉碎。
他飛身到遠處一處山頭，踢走了上邊的幾個人，他佔山為王。
夜白岑站在另一頭觀看，她嘖嘖，「看看你妹夫，這不是明目張胆搶人地盤嗎？哪天他要是這樣踢走你們兄弟倆，謝家是不是就為他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