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不怕死
狹小的豬籠裡面唐月蓉和陳旺生緊緊的貼在一起,唐月蓉看了眼陳旺生,輕嘆了一口氣:「旺生,你這又是何苦呢。本來這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非要硬是把自己給裹進來。現在連命都搭上了。」
唐月蓉的眼裡淚水都流了出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陳旺生。陳旺生本來是來給自己幫忙的,這下倒好倒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陳旺生卻滿不在乎,嘻嘻一笑:「月蓉嫂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十八年後我陳旺生又是一條好漢。再說了,能陪著月蓉嫂子你一起去死,旺生也覺著的值了。」
陳旺生這話說的也不過腦子,他只是隨口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來,可唐月蓉聽在心裡就不是滋味,都是自己害了旺生了。
「唐月蓉,你這個小賤人,還不把賠償款交出來?」曾經的婆婆陳桂芳心心念念的自然是她的她兒子的賠償款的事情。
黃家仁自然知道賠償款的事情,他怕事情露陷,連忙沖著陳桂芳低聲的說:「桂芳嬸,剛才我已經讓秀珍在那對狗男女的身上搜過了,錢不在他們身上。那一定就還在家裡面藏著。等把他們浸了豬籠以後,嬸子你有的是時間去找,何必在這當眾問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嬸子你是為了錢才把他們浸的豬籠,這樣當時派出所問起來可就不太好了。」
黃家仁是連哄帶嚇,陳桂芳一聽確實如黃家仁說的,連忙就沖著黃家仁低聲說:「村長大侄子,就按你說的辦。哎,家門不幸啊。」
陳桂芳說著,還假模假樣的抹了一把眼淚。
黃家仁點了點頭,走到族長黃中信的面前,沉聲說:「族長,可以開始了。」
南溪村族長黃中信,清了清嗓子輕咳了一聲,兩手虛壓,提高了聲音就說:「各位靜一靜。」
本來亂鬨哄的場面就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知道,很快就要進入這場好戲的精彩部分了,浸豬籠就要開始了。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豎著耳朵想聽到更多的八卦內幕。
黃中信很滿意眾人的表現,一指被捆在豬籠裡面的陳旺生和唐月蓉,沉聲就說:「各位,我們南溪村多少年都是民風純樸,男女關係清清白白的。可現在居然就出了這檔子的事情。黃小強屍骨未寒,唐月蓉就偷野男人,而且還是她丈夫黃小強的表弟。真是混亂人倫啊!」
黃中信說著,花白的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顯然已經是被這事情給氣的。
底下南溪村的眾人哄一下子就說開了,小寡婦偷漢子,而且還是自己丈夫的表弟,這可是亂人倫的事情。底下就是議論開了,說什麼的都有。有那些早就垂涎唐月蓉的光棍賴漢們就發哄起噓,喊,浸豬籠,浸豬籠,扒光了衣服浸豬籠。
「都特么的別吵吵,聽族長說話。」黃家仁也很惱火,本來以為黃中信直接宣布浸豬籠,就把陳旺生和唐月蓉連著豬籠抬起扔進溪水裡面就是了。可黃中信這老東西絮叨起來就沒個完。
黃家仁還不能打斷他,因為浸豬籠這事情也只有黃家仁這個族長可以辦。
黃中信自然又是扒拉、扒拉的一頓說,無非是標榜南溪村的人淳樸,自己是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南溪村。無非就是說陳旺生和唐月蓉傷風敗俗,亂人倫,前前後後,絮絮叨叨,反反覆復的說了大半個小時。
把個黃家仁急的,恨不得一腳把黃中信給踹進溪水裡面去。南溪村的村民們也是聽的腦子發漲,夜已經深了,要不是看著豬籠裡面的陳旺生和唐月蓉還有看頭,早就睡著了。
「好了,本族長,現在宣布,把陳旺生、唐月蓉這對狗男女浸豬籠沉溪!」黃家仁的話讓眾人腦子一清,困意全無,全都睜大著眼睛。看著大頭和二蛋抬起裝著陳旺生和唐月蓉的豬籠朝著溪水裡面走去。
「旺生,對不起。」唐月蓉喃喃的對陳旺生說著,陳旺生卻仍然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還安慰唐月蓉:「月蓉嫂子,沒啥大不的了。我陳旺生還是那句話,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唐月蓉知道再說下去一點用都沒有了,眼睛一閉就等著沉溪。一死百了吧,陳旺生還是不在乎的樣子,只是和嫂子唐月蓉緊緊的貼在一起這麼久,陳旺生覺著身體上忽然有些變化了。
「該死,我怎麼能想這些呢。」陳旺生覺著這樣就是褻瀆了嫂子,連忙把眼睛給閉了起來。
「嘿嘿,小子,你也知道怕死了啊。別急,很快你就要到龍王爺那報道了。哈哈。」抬著豬籠的大頭和二蛋見陳旺生把眼睛給閉了起來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以為陳旺生一定是害怕了。
廢話,死誰不怕?
陳旺生冷哼一聲,也沒說話,他怕一睜眼睛看到月蓉嫂子的樣子這樣緊緊的貼著自己又會有某些不好的反應,還是閉著眼睛的好。
「住手!你們不能這樣做!」可就在這個時侯,忽然從村子裡面跑過來一個人,這人沖著人群大聲的喊著,而且很快也跑到了黃家仁的面前。
黃家仁一愣,但當他看清楚來的是誰的時侯,不由的微微一笑:「美蓮,你跑來做什麼?」
這時南溪村眾人都看清楚了,跑過來的這人叫黃美蓮,是村長黃家仁的獨生女兒。也是南溪村唯一的大學生,天子驕子。也是黃家仁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黃美蓮一拉黃家仁,焦急的說著:「爸,你可真是糊塗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這樣草菅人命。把人家浸籠,這可是犯法的事情!」
黃家仁不以為然,哈哈大笑:「美蓮,爸知道你是大學生,什麼法?那都是他們城裡人搞的那一套,在這裡天高皇帝遠的,本村長,哦,對了,還有族長我們說的話就法。這對狗男女做了這等混賬的事情,我們就可以處死他們,把他們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