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少年2

幸福少年2

張成嶺一臉委屈,覺得師父也太過分了。溫客行見了,輕輕咳了兩聲,道:「阿絮,你也有活要干。」

嗯?周絮不由看向溫客行,眼含威脅。張成嶺也連忙看向他,覺得還是溫叔最好了。

溫客行笑道:「阿絮,成嶺貼這些窗花對子,自己不好看高低,你幫他看著些。」

周絮這才點點頭,道:「行,這個活我幹了。」

張成嶺的臉完全垮了下來,他怎麼會以為溫叔會向著他,溫叔明明一直都是站在師父那邊的。

在周絮和溫客行的聯手壓榨下,張成嶺只能老老實實委委屈屈的去貼窗花對聯。而周絮,舒舒服服地坐著,左胳膊裝模作樣的吊著,右手一直磕著瓜子,偶爾一隻手不方便還用左手幫忙。他看著徒弟辛辛苦苦爬高上低,絲毫不幫忙不說,還時不時的說「高了,低了,往左一點,往右一點」。

張成嶺敢怒不敢言,還得按照師父的吩咐隨時調整,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誰讓他是徒弟呢?

張成嶺貼的時候非常辛苦,等到幹完了,看到整個四季山莊都貼上了喜氣盈盈的窗花和對聯,新年的氣氛馬上就有了,頓時又興高采烈起來。

他開心的跑到師父旁邊,道:「師父,你看,這樣就更像過年了。」

「嗯。」周絮也很滿意,徒弟乾的活,有他一半的功勞。

溫客行也沒閑著,該收拾的收拾,該打掃的打掃,動作利索的很,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除了這些,溫客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準備年夜飯。

在溫客行的計劃中,年夜飯的菜單早就準備好了,足足有十道大菜,寓意十全十美。

由於周某人「受傷」了,依然只有張成嶺給溫客行打下手幫忙,可惜張成嶺的廚藝非常有限,只能幹些燒火切菜洗菜的活,所以溫客行的需要做的事非常多。

基本上從中午開始,溫客行就在廚房裡切切切,剁剁剁,忙個不停,百忙之中他還吩咐張成嶺:「你去把雞殺了,雞要早點燉上才入味兒。」

正在洗菜的張成嶺愣了:「溫叔,我不會殺雞。」

「殺雞有什麼難的,拿刀把它剁了就行了。」溫客行隨口吩咐。

呃……張成嶺語塞,只得拿起刀去殺雞。

雞是溫客行一早就買好的,養到了今天準備殺了吃。那隻雞見張成嶺拿著刀過來,傻傻的也不知道動,只用一雙小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他。

張成嶺拿著刀愣住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殺過生,此刻讓他殺雞,真下不去手。尤其是他看著雞的那雙眼睛,總覺得心裡發毛。

溫客行和周絮很快發現了他的狀況,對視一眼,一言不發,想看看他們的傻徒弟到底會怎麼辦。

只見張成嶺拿著刀,猶豫了半天,最後才低聲道:「對不起了。」說完,閉上眼睛,舉起刀,朝一動不動地雞砍去。

可惜,沒砍中,反而把那隻雞嚇了一大跳,似乎明白它的小命兒受到了重大威脅,咯咯叫了起來,撲棱著兩隻翅膀,猛地朝張成嶺飛撲過來。

張成嶺嚇了一跳,反射性腳下一錯,流雲九宮步使出,一下子竄出了老遠。

那隻雞見到張成嶺跑了,越發囂張起來,咯咯叫著,翅膀大張,勾著頭,朝他繼續衝過去,一副不報仇絕不罷休的樣子。

張成嶺驚魂甫定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隻雞氣勢洶洶的朝他衝過來,頓時又嚇的扭頭就跑,流雲九宮步果然神妙無比,那隻雞在後面怎麼追也追不上。

看到這一切的周絮結結實實地愣住了,右手拿著一粒瓜子在嘴裡嗑了一半定住了,眼睛難得地睜大。他萬萬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流雲九宮步,有一天,會用來躲避一隻雞的「追殺」。

溫客行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成嶺這孩子真是有趣。他轉頭看到廚房裡的一切,忽然又黑了臉,不滿地對周絮道:「看看你的好徒弟,連只雞都不敢殺。」

周絮回過神,對他笑笑,繼續嗑瓜子。

溫客行急了,道:「你們師徒兩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敢情是訛我來做奴才的?」

周絮聽了,瞪了他一眼,有天天「欺負」莊主的奴才嗎?

溫客行看懂了他眼裡的意思,自己先笑了,搖頭接著幹活。

那隻雞最終還是被溫客行殺了,三下五除二,乾淨利落。張成嶺抹了一把汗,道:「溫叔,你還是給我派別的活吧。」

「那你燒火吧。」溫客行無奈,只能讓他去燒火。

經過溫客行一個下午的努力,十道大菜在黃昏時分準時端上了桌,雞鴨魚肉樣樣全。張成嶺聞著馥郁的香氣,只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周絮也很開心,乾脆將左胳膊的布條扯掉了,恢復了「傷勢」,道:「成嶺,今天的年夜飯你溫叔功不可沒,來,我們先敬功臣。」說完,對溫客行舉起酒杯。

張成嶺連忙舉起茶杯,笑道:「謝謝溫叔,溫叔辛苦了。」

溫客行一笑,舉起酒杯,笑道:「罷了,是我心甘情願伺候你們這一大一小兩個祖宗。」說完,一飲而盡。

周絮和徒弟相視一笑,也一飲而盡。

「吃菜吃菜。」周絮笑道,「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他一邊說一邊給徒弟夾了一塊雞肉。與此同時,溫客行也正好給張成嶺夾了一塊,兩人筷子相碰,相視一笑。

張成嶺嘿嘿一笑,埋頭就吃。

周絮和溫客行則不同,時而吃菜,時而閑談,時而對飲,時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溫客行輕道:「阿絮,這是我過得最像樣的一個年。現在想想,以前真的是枉活了,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沒有片刻開心。」

周絮微怔,笑道:「老溫,以後有我,有成嶺。來,喝酒。」

「嗯。」溫客行笑笑,與他碰杯,相視一笑。

燈下對酒,與爾白頭。

他們兩人一飲而盡,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徒弟在掉金豆子。周絮連忙拍拍徒弟,溫言問:「成嶺,怎麼了?」

「師父。」張成嶺帶著哭腔,道,「我覺得好難過,又覺得好開心,」

「怎麼了?」溫客行一臉擔心,「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張成嶺抬頭看著他們,淚眼朦朧的,低聲道:「我原本以為我再也沒有家了,沒想到遇到了師父,又遇到了溫叔,我、我太開心了。」

周絮和溫客行對視一眼。周絮對徒弟溫言道:「成嶺,你的父母兄長愛你至深,他們並不想看到你為了他們傷心難過。你過得好,他們便在九泉之下亦能安息了。」

「嗯。」張成嶺哽咽著點點頭。

溫客行見他這樣,連忙笑道:「成嶺,大過年的,可不能哭,要不然一整年都要晦氣。快別哭了,吃塊魚,年年有餘,討個好彩頭。」他一邊說一邊給他夾了塊魚肉。

張成嶺笑中帶淚地點點頭,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周絮和溫客行這才鬆了口氣,養孩子還真不容易。

張成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吃飽了之後,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往外面看。周絮知道他的小心思,笑道:「罷了,知道你惦記著煙花,玩去吧。」

「是,師父。」張成嶺開心地應了,連忙往外跑。

周絮和溫客行相視一笑,繼續猜拳喝酒。

再看張成嶺,開開心心地跑到外面,抱出一大堆煙花,點了香,一個接著一個玩了起來。他看著煙花升到半空,開出絢爛的花,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玩得正開心,忽然聽到「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他一愣,跑過去看,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黑乎乎的人,躺在牆根。

這個人還沒死,因為他身上散發著黃色的光,若是個死人,身上是沒有光的。

「師父!師父!」張成嶺嚇得連忙往回跑。

「怎麼了?」屋裡的周絮和溫客行不解地看向他。

「師父,有人進來了。」張成嶺指著外面,一臉驚惶。

周絮和溫客行一驚,連忙出去查看。等到翻過那個人,周絮更是一驚,這個人竟然是他的舊部下,韓英。

周絮連忙將韓英上下察看了一番,發現他渾身多處重傷,已然危在旦夕。

「老溫,快!」周絮連忙讓溫客行幫忙,將韓英抬到了屋子裡,經過溫客行一番施針之後,韓英終於恢復了神智。

韓英睜開眼見到周絮,眼裡閃過驚喜:「莊主,我終於見到你了。」

「韓英。」周絮一臉關切,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得這般重?」

韓英卻不在乎自己的傷,只道:「莊主,我把琉璃甲給你偷回來一塊。」說完,他吃力的從懷裡拿出來一塊琉璃甲。

張成嶺一愣,這位大哥怎麼會有琉璃甲?琉璃甲不是被高伯伯在英雄大會上全都捏碎了嗎?

周絮看到那塊琉璃甲也是一怔,仔細看了看,不由看向溫客行。溫客行微微偏頭,這塊琉璃甲是他做的假的,韓英卻不知情,不知拼了性命搶回來的琉璃甲是假貨。

周絮現在顧不得其他,只道:「韓英,琉璃甲我收到了,你現在好好養傷,等你養好傷再說話。」

「不,莊主。」韓英卻一臉堅持,道,「莊主,還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在王爺的書房發現了一封信,信上說,當年令尊周老太爺突然辭世,是先晉王是以反叛之罪,將其暗中殺害。」

周絮猛然怔住,道:「不可能,我爹爹他是病逝的。我爹是老晉王的摯友,又是他的心腹……」他連忙又問,「你是在哪兒看到那封信的?」

「那封信就在王爺的案頭。」韓英著急道,「莊主,韓英萬萬不敢對你撒謊。」

周絮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不敢相信。老晉王竟然殺了他爹爹,晉王竟然一直都知道?他一時怔住了。

溫客行一臉擔心,連忙道:「阿絮,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你莫要太過傷心。」

張成嶺也擔心地看著師父,輕喚:「師父。」

韓英猛然一怔,看向張成嶺,問道:「你喚莊主什麼?」

「師父啊。」張成嶺回答。

韓英看著張成嶺,眼睛里忽然有了淚光,輕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們剩下的十幾個兄弟有多麼羨慕你?」

啊?張成嶺不解,然後看到韓英身上的黃光轉成了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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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之張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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