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殺人不見血
「嗨,說買就見外了,拿一包唄。」說罷給我拿了一包中華。
說實話那一刻如果不是因為騎虎難下了,我真想就這麼算了,因為我從烏桓的眼裡似乎能感覺到他確實那我當了朋友,或許他真心實意對傷害我的行為感到懺悔。
可是……
已經沒有可是了。
離開時,一路心臟都緊張的嘣嘣直跳,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職業殺手,正在前往「執行任務」的途中。
這一天我也沒心情干別的事情了,躲在房間一天都沒出來,直到半夜我才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在外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雙曬著的布拖鞋,回到家裡后在堂屋背面將小人按在地下一陣拍打,做完這一切后我又去了堆放農用耕具的雜物間,將小人吊在一對鍬把中,由於現在還不是農忙季,所以家裡這些工具沒人會動,小人藏在這裡很隱蔽。
在這之後我真正進入了一種茶飯不思的境地,整日就是去烏桓店門口埋伏,想看他到底是如何倒霉的。
其實從我心裡而言每天看到他神氣活現的從店裡走出來都有一種僥倖心理,覺得可能是小人出了問題,這件事最好就這麼算了,我也照做了,他也沒事了,但就在「打小鬼」之後的第五天,他果然出事了。
那天下午他剛出店門口,不知從哪兒突然竄出來兩個頭戴帽子的刀手,對準烏桓就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爆砍,烏桓瞬間被輪了二三十刀,變成了血葫蘆摔倒在地。
這突然而至的一幕看的我是驚心動魄,甚至連觀望的勇氣都沒有,轉身就跑,比那兩刀手跑的都快。
一路稀里糊塗的跑回了家,累的差點沒犯了心臟病,看來打擊報復人並不是一件容易做成的事情,我做過之後心裡特別難受,根本沒有「成功后」的欣喜、愉悅。
當晚我就把小人取下來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又撅了個半米深的坑,將灰燼掩埋,我發誓以後無論如何不會再用這種手段報復別人,真的太可怕了。
為此我在第二天特意去看了烏桓,萬幸雖然他身體挨了不少刀,但總算是身體素質過硬,而且沒有傷到動脈這些致命處,所以沒有生命危險,但左手肌腱全斷,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為了彌補自己的虧心,我把賺來的一萬塊錢都給了他,烏桓不知內情,還一個勁的誇我「夠朋友」。
後來這個案子也破了,明面上看和我確實沒什麼關係,是烏桓在社會上得罪的仇家報復他所致,但我知道這一切肯定和那個邪門的小人有關,越發覺得這種手段可怕,白鶴道長邪門,也不知道這算是哪門子本領,真正是做到殺人於無形。
然而還么等我消停幾天,余海那兒又傳來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結果,他被公安局刑拘了,緣由是重傷害,而被傷害的對象則是那位他「深深愛著」的小三。
這個消息我是從徐婷那裡得知的,她打電話告訴我余海出事了,他把那位小女友給打的頭破血流,打掉了對方三顆門牙,女孩報了警,而且這件事最終被他結髮妻子知道,整件事已經變的無法收場。
我聽到這個消息后忽然覺得內心一陣恐慌道:「這事兒你和我說不著,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徐婷道:「你不用緊張,我打電話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請教表哥到底哪一點沒有做到,以至於遭了報應。」
「遭了報應?你表哥為什麼遭報應問我?你問錯人了吧?」
「難道那尊黑風不是您寄給我表哥的?」
「是我寄得沒錯,可我只是負責寄出神像,別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沒說您做過什麼,請您冷靜的想一下供奉黑風像有什麼禁忌嗎?這點想必法王應該是說過的。」
我仔細想了想道:「沒聽說有什麼禁忌。」
「余先生,如果需要錢的話請您開個價,這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事兒,而是我確實不知道有什麼禁忌,你等我打個電話。」
掛斷電后后我立馬撥了米叔的號碼,接通后我道:「剛剛得到了消息,余海把那位小三打成了豬頭,你怎麼看這件事?」
「發生了這種事情?」他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中並沒有驚訝,我能聽出來的只有訕笑和幸災樂禍。
「米叔,我敢騙你嗎?」我沒好氣的道。
「是滴哦,這個世界上敢騙我的人還真不多,所以他為什麼會這樣做?」遲疑片刻他道:「只有一種可能啦,他沒有按照米叔交代的話去做,而是光知道開心了。」
「哪點沒做到?」我立刻追問道。
「其它的都很簡單,他不會犯錯,唯一有可能出錯的就是行房事前要默念的陰八訣了,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他因為心情激動,念錯了口訣。第二還是因為心情激動,他沒有想起來默念口訣,你知道陰八訣不念直接行房事的後果嗎?」
「我上哪知道去?」
「我也不知道啦,但是我聽說那樣會惹惱黑風,到那個時候或許他就會見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苟合的場面,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一怒之下暴打了那個女人也是有可能的。」
聽他這麼說我都傻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玩笑呢?
這件事和我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我和林邊本來就是萍水之交,可是掛了電話我根本無法壓抑內心對於這整件事探究的心裡,於是再度撥通了徐婷的電話,我告訴她想去余海所在的城市見他一面,我要親口問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婷道:「你來吧,一切費用都有我負擔。」
於是我編了個理由,就說小學同學邀請我去旅遊,踏上了前往南方的路。
見到了徐婷,這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女性,她比我大七歲,也算是老大姐了,相比較她猥瑣的表哥,徐婷讓人感覺很舒服,只是她的眼睛有點奇怪,每當認真聆聽對方說話時,她的一對眼睛都會微微鼓凸,這時她的面容就會變得有幾分恐怖,讓人不敢直視。
在她的安排下我見到做了階下囚的余海,他的頹喪倒不是在於坐了牢,而是他妻子正在和他打離婚官司,作為實際過錯方,他有可能會失去絕大部分的財產。
而余海之所以出事和米叔猜測完全一樣,行房事因為過於激動他忘記默念「陰八訣」了,之後沒過幾天他回家就聽見那個女人柔媚入骨的喘息聲,起初他以為這個女人找了姘頭,走進卧室一看,她居然一個人再擺各種姿勢,看錶情嗨到了極點。
余海嘆了口氣道:「我到今天都記的年初一的夜裡,我發現客廳的窗戶上忽然出現了一條金黃色的老鷹輪廓,就像是用專業燈具將光打在窗戶上那樣。
當時正是過年天氣寒冷,所以屋子裡有一個取暖用的銅皮煤球爐,我看著這條不斷變換造型的「金色老鷹」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將嘴裡的水果糖吐在銅爐的爐圈上,是紫色的葡萄味水果糖,我一邊看著金色老鷹一邊觀察水果糖在爐圈上緩慢融化成糖稀,我很清楚的記得水果糖是放在最靠外的爐圈上,所以糖燒化后順著爐邊滴落一些。
可是當我長大了以後問父母,他們都說不記得窗戶上有金色老鷹這回事,於是我又問爺爺奶奶,兩位老人直到離開人世都堅持說根本沒有這種事情,可是在整理老人遺物時我看到在雜物室里擺放了十幾年的銅爐,保存完整的爐圈和爐邊上我燒水果糖留下的印跡也和爐圈、爐子一樣保存完整,我這才知道父母和爺爺奶奶都騙了我。」
「但我始終不信這世上有鬼怪,但現在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