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酒吧
「沒必要,真沒必要,這都是小事。」
「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今天在這場慈善晚宴上為大家提供服務的絕大部分都是勤工儉學的在校大學生,這些孩子論經濟實力或許比起咱們這些人來差了不少,但他們能有這樣的自覺性願意靠自己的勞動賺錢供養自己,這是值得我們這些所謂前輩誇獎甚至學習的,不知道我這麼說陳總是否認可?」
「嗯,不錯,確實不錯。」陳總那張肥胖的臉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起來,而羅麗新的語氣漸漸開始變的冷峻。
「有一句名言我想這裡大部分都知道: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他。何況我不覺得這位姑娘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需要以這種惡言相對,不知道陳總家裡有女兒嗎?」
羅麗新雖然是個女人,但此時所表現出的高人一等的氣質讓陳總這樣的男人在她面前簡直猶如一頭猩猩,她語調平緩,表情寧靜,但我想陳總此時所受的壓力,絕不比遭受他恫嚇的小姑娘少多少,他有些尷尬的鬆了松頸脖處的領帶結道:「我,我還沒有孩子。」
「是嗎,我有兩個兒子,卻沒有女兒,但我本身也是一個女兒,所以我知道女孩子對於父母而言意味著更加強烈的牽挂與憐愛,如果您有女兒在外面被人如此苛責,您會做何感想?」
「我、我……」現在輪到陳總開始結巴。
「所以我鄭重的請您向這位小姐道歉,因為您的態度和語言傷害了她的自尊,人格不應以金錢劃分等級,所以您沒有權利踐踏別人的尊嚴。」
羅麗新說完這句話表情已經變的有些咄咄逼人,似乎對方不答應道歉,她隨時可能讓身後虎背熊腰的葉子清把這個姓陳的矮胖子扔下河去。
氣氛頓時僵住了,整個龍舟里氣氛安靜的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看樣子「陳總」並不情願道歉,所以此刻的他有些火冒三丈,這從他「臉皮」的顏色就能推斷出,不過羅麗新這種「溝通方式」顯然是他從來不曾經歷過的,所以也沒有辦法對付她,畢竟羅麗新不是那個被他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的服務生,且不說她的身份背景,這艘船可是她的「地盤」,而且以葉子清的體格「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此時羅麗新握住那位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大學生,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道:「陳總,今天我不是和你較勁,我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要求你必須向無端遭受你侮辱的女孩道歉,她今天是為了神力企業工作,就是企業的一份子,我作為企業的負責人對她們必須負責。」
「羅總,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陳總似乎要「爆發」了。
「陳總,我媽剛才說的話我個人認為字字在理,如果你覺得不對那麼可以指出這些話哪裡有錯,如此你可以從這裡走出去,可是假如你說不出錯在哪兒,只是覺得今天這場慈善晚宴只是你個人一個發泄的場所,那麼我奉陪你到底,咱兩單挑,如果你把我打倒在地你也可以走,否則你最好向這個女孩賠禮道歉。」葉子清走到母親身邊低著頭對矮自己一個腦袋的陳總說道。
「好。」此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我也在心裡暗暗為這對母子喝彩,這才是富人應該有的行為和責任。
面對著高自己一頭的「拳擊對手」,陳總顯然沒有絲毫勝算,而面對著羅麗新陳總顯然更加不是其對手,他忽然扭頭惡狠狠對小姑娘道:「對不起了。」說罷一跺腳穿過人群朝一樓而去。
羅麗新立刻恢復一貫的笑容,道:「對於今天發生的意外狀況我向大家表示道歉,我沒有資格教訓在場的任何一位嘉賓,但我真誠的希望人與人之間能夠有更多的寬容、幫助而非傷害、算計。」這番話引來了一陣掌聲,顯然今晚羅麗新母子給R市精英們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之後慈善拍賣進行的順風順水,我也把那兩萬元給捐了,到了凌晨慈善晚宴取得了預期的效果,但我始終沒有看見陳總的出現,或許他現在是又羞愧又後悔,但這都是他自找的。
「戰斧酒吧」的名字很暴力,但卻是R市一處高端消費的酒吧,裡面多是一些釋放壓力來此小聚的白領階層,當然酒吧文化在中國並不發達,所以老百姓對此的了解並不充分,大部分人都認為那不是什麼好地方,是流氓痞子的聚會場所,當然普及酒吧的特點不是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我和王子傑、徐大海驅車前往姜總所說這個即將「展開遊戲」的地點,徐大海不知從哪弄來一種高清針孔攝像機,把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攝錄下來,並且找主辦方要了一份與會賓客的名單複印件,只要他們敢動手,那絕對會留下線索。
路上徐大海道:「看來你妹妹運氣不錯,這家人雖然有錢但不是為富不仁的那一類。」
「希望如此吧,不過今天羅阿姨說她有兩個兒子,我可沒聽葉子清說過他還有個同胞兄弟。」
「你才見人幾面?至於和你談到家事嗎?」
「他第一次去我們家時就介紹了家庭成員,他說了自己的父母,但絕沒有說自己的兄弟,我記得很清楚。」
「或許他們關係不太融洽呢,你管這些幹嘛?又不是你小子和他談戀愛。」徐大海吐出一口煙道。
「您覺得R市真的存在這些以強姦為樂趣的人嗎?」王子傑想了會兒,但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我相信,犯罪學有一門學科叫:遊戲犯罪,指的就是犯罪人抱著一種遊戲的目的事實犯罪行為。」
「哦,這方面有具體的案例嗎?」
「太多了,最著名的案例就是開膛手傑克,他殺死那些與他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矛盾的妓女,並將自己的犯罪行為寄給警察就是為了凸顯自己手段高明,在這一過程中他是很享受的,殺人只是為了得到他戲弄警察的目的,從而產生快樂的感覺,當然他是否為富人這點值得商榷,但是我比較偏向於推斷他至少不是一個經濟拮据的人,沒有哪個迫於生計的窮人還有心思去搞這種駭人聽聞的惡作劇,他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戲弄誰,而是生存,除非這個人瘋了那又另當別論,有錢人花錢行樂這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而尋求從未體會過的刺激感覺,是人性本就具備的潛在性格,只不過根據需求不同有的人會選擇蹦極、跳傘的方式尋求感官刺激,但條件合適、機會成熟難保這些有錢人中存在敗類,比方說姓陳的那人,他就完全可能做出這種強姦別人獲得快感的缺德勾當,從他對待服務生的態度就能知道這種人根本不會顧及自己對別人所造成的傷害。」
聽著徐大海談那些稀奇古怪的案件倒不覺得寂寞,很快我們就來到了R市的酒吧一條街,這是一環以外二環以內的區域,深夜街面上行人寥寥,但卻停著不少車輛,「喝了酒還開車,能不出事嗎?」徐大海盯著窗外的車子小聲嘟囔著。
我們將車子停在了路口,王子傑換了一套夾克衫我們朝里走去,戰斧酒吧位於最靠里的位置,也是這一塊最大的酒吧,只見酒吧門頭那一對以紫色熒光棒做的斧頭是所有沿街酒吧標誌最具特色的,隱隱透露著一股詭秘的暴力氣息,或許對於那些整日西裝革履、正襟危坐的公司白領而言「發泄」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