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搶劫案
話說完一會兒只聽重重的關門聲,看來這人出來了,徐大海壓低嗓門道:「你可千萬別亂來,咱們現在手上的證據不能把這些人怎麼樣,意氣用事只會給他們得了便宜。」
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身著米黃色西服的三十歲左右男子從酒吧而出,他在門口停了會兒前後左右看看這才掏出電話邊打便朝我們這兒走來,這時電話那頭有人敲門,開門后似乎是服務生道:「陸總,請問您需要點些什麼?」
「按人每人一份簡餐,另外別上假紅酒,我要真的。」
因為擔心暴露,王子傑關閉了免提,我們也都鑽進了車肚裡,「歷總」晃晃悠悠走到停車場前我似乎隱約聽見他道:「要不然就幹掉他算了。」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歷總」恭恭敬敬連說幾個「是」,這才掛了電話上了一輛奧迪Q7,驅車向前而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坐起后我道:「剛才你們有沒有聽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徐大海表情有些嚴峻道:「按照那句話分析,厲航似乎有犯重罪的傾向,甚至他可能有隱藏的重案在身。」
「先批捕抓人,這種畜牲簡直是色膽包天。」王子傑義憤填膺的道。
「子傑,還記的我對你說過作為一名刑警,必須具備怎樣的品質嗎?」
王子傑道:「可是……」
「沒有可是,你把我的話都忘了把?」
「沒有,絕對沒有。」王子傑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
「那你說給我聽聽。」
「無論遇到怎樣危機的狀況都必須鎮定,否則可能會讓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或是選擇,而這將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沒錯,從厲航今天的所作所為來分析我們確實可以立刻抓捕他開始調查,但是我們並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犯罪分子。」
「剛才那些對話還不足夠嗎?」我忍不住問道。
「偷錄在現行的法律中是不能作為證據的,況且他只是有這個想法,並沒有實際實施對嗎,所以如果想要將這幫畜牲徹底定罪我們必須搜集足夠的證據,幸運的是咱們已經知道確實有這樣一個犯罪組織存在,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他們繩之於法,但與之較量也是個鬥智斗勇的過程,小不忍就會亂大謀你得明白這個道理。」
王子傑終於點點頭道:「我懂您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徐大海嘆了口氣道:「話雖這麼說,但是琪琪的安全必須要保證,慾望會讓人喪失理智的,這都不是一群正常人。」
「可這話我怎麼對她說呢?或者直接告訴我爸?」
「老王那邊當然要說,但琪琪畢竟是個女孩……」說到這徐大海也面露難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要不然你讓那個富二代帶她出去旅遊,這小子我看人不錯也能靠得住,最好他兩去環遊世界,等他們回來這案子或許也差不多了。」
「在這件案子里我能幫上忙嗎?」我試探著問道。
徐大海盯著我看了會兒道:「你的職能很重要,畢竟我在R市人臉熟,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有些調查活動可能得麻煩你配合子傑去做了,當然前提是你得願意。」
徐大海和王子傑似乎都期待我的加入,說實話面對著這樣一群令人髮指的「同胞」,我不可能無動於衷,讓這些人得到懲罰我想應該是任何一個有良心存在的人都願意去做的事情,這與正義無關,這關乎到做人的底線,想到這裡我點點頭道:「那麼從現在開始咱們也是一條繩上拴的螞蚱了?」
他們兩都笑了,徐大海道:「話雖如此,但兩條繩上的螞蚱從實力而言可有天壤之別,他們有錢有勢,咱們只不過是三個抱團的個體,相加所產生的效果無非就是個三而已,比二略強,所以是處在絕對的弱勢,我希望你們一定要冷靜的處理任何突發事件,絕不要輕易的暴露自己,因為咱們的行為一旦被他們察覺,後果不堪設想,雖然大家都想將壞人繩之以法,但沒誰願意當烈士吧?」
「那咱們下一步該怎做?」
徐大海想了想道:「首先厲航這條線索必須要跟,其次咱們必須搞清楚今天晚上來這裡的究竟是哪些人。」
忽然王子傑坐直身體道:「他們要出來了。」
手機並非擴音狀態,但王子傑一直套著耳塞監聽動向,徐大海道:「他們下一步是去作案嗎?」
「不是,今天晚上的行動取消了。」
「嗯,咱們把這些人用手機拍下來,然後讓姜總辨認。」我既然選擇繼續調查這個案子,那必須讓姜總知道這事兒,該我的人民幣一分都不能少,「大俠」也得靠吃喝維繫生命,賺錢和正義應該是可以統一的。
他們兩並不知道我的私心,但覺得我這辦法可行,不過等了一會兒門口只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陳總」,還有一人高高瘦瘦,穿著一身休閑衫兩人從我們車邊走過時並沒有說話。
等他們開車走後徐大海道:「看來還有後門,子傑你去把我手機取回來,別露餡了。」
王子傑便又走回酒吧內,回來后將手機交給徐大海,發動汽車往回而去,路上他道:「這個酒吧的服務生應該認識姓陸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調查一下這條線?」
「絕對不行,咱們並不了解這個酒吧和姓陸的關係,萬一消息泄露了那就會很麻煩。」
「那麼市局的人呢?也不讓他們知道?」
聽了王子傑的發問,徐大海思索了很長時間嘆了口氣道:「有句話我本來不想說,但大家既然坐上了一條船,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作為我個人而言在市局工作了近二十年,和許多幹警交情匪淺,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像當初加入警隊時所作宣言那樣只為了除暴安良、保衛百姓平安生活,不過這更像是個理想而絕非現實,石局長於我有知遇之恩,於我父母有救命之恩,他是第一位下令調查漢庭的市局領導,也是第一位非正常死亡的市局領導,我從來沒有試圖說服自己放棄這個案子,如果我讓石局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卻任由對方胡作非為繼續害人,那我還能算是個人嗎?」
說道這裡徐大海點了支煙,吸了幾口才道:「所以對漢庭於公於私我都必須把屬於它的真相挖掘出來,它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接受相應的懲罰,但我也明白害死石局長絕不是漢庭單方面可以做成的事情,所以我們最應該提防的未必是外人。」
聽罷這句話大家都默不作聲,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了許久徐大海笑著問我道:「你現在是不是有些明白自己可能要承擔的風險了?」
「嗯……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也沒有偉大的理想,不過我始終覺得王晨宗不該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亡,還有他的女兒,我無法想象一個母親、一個妻子在快步入晚年時忽然同時失去丈夫和孩子的那種感覺,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所以漢庭的幕後老闆應該被千刀萬剮。」
聽我說完這句話徐大海看我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你對王晨宗是持同情態度的,你認為他肯定不會傷害人質的對嗎?」
「我敢以公民權擔保如果在等一會兒開槍,他一定會放下手中的兇器。」。